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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嗯,你说。”
    “那个……我想申请住校。”康小鱼说的有点忐忑。
    她说完很久都没听见陆沉禾的回复,不由抬起头来望着他,又喊了他一声:“姐夫?”
    “嗯。”
    “那个……姐夫,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要生气。其实很多学生都住校的,我只是也想……”
    陆沉禾打断她的话:“起风了,别说话,别灌了一肚子风。回去再说。”
    一阵风迎面吹过来,把康小鱼围着的白色围巾一端吹得垂下来。陆沉禾伸手,顺手将毛巾给她围好。
    康小鱼果然不说了,可是她一路上都在想着回去以后的说辞。虽然她已经想了好几个版本的台词。
    无论是康小鱼还是陆沉禾都没有发现,陆沉禾给康小鱼系围巾的这个动作被跟踪的人拍了下来,而且很快发到了网上。并且配了一个很有噱头的标题:《大明星柯爵的新搭档和亲姐夫同居,两人关系暧昧。》
    ·
    陆沉禾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康小鱼,在她对面坐下,说:“说吧,为什么要住校。”
    “我就是觉得住校也很方便呀,还省去了每天早上和晚上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康小鱼把今天发下来的助学金放在桌子上,“姐夫,刚开学的时候我申请了助学金,今天助学金发下来了,有一万块呢。我想拿这里的钱去交住宿费,然后扣除了住宿费剩下的钱就先放在姐夫这里吧。”
    陆沉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封,说:“你想住校是不是因为刚开学那几天姐夫没空去接你,你自己回来的时候害怕了?”
    康小鱼恨了恨心,说:“是有点害怕。”
    “姐夫不是对你说了?最近都不会再出差,都能接你。就算不能接你,也会让同事来接你。你刚开学那几天,姐夫有点忙,还因为你姐姐的事情有点没顾得上你。”
    听着陆沉禾这么说,康小鱼心里就更加愧疚了,她赶忙说:“姐夫,你别这么说!你对我已经很好很好了!”
    陆沉禾知道康小鱼是个懂事的孩子,恐怕是不想麻烦他。他想了想,说:“小鱼,还剩下一年多就高考了,这个时期很关键。你不要担心麻烦我,等你高考结束,想麻烦我恐怕都没有机会。你现在走读,晚上回来还可以自己看一会儿书。可是住在宿舍的话,人很多,很吵闹,会影响你看书。而且你现在搬进宿舍里,对于宿舍里其他几个女生来说,你是后来的,所以你可能要花很多的心思来重新融入进她们的小团体里,所以姐夫真的不介意你现在换一个学习环境。”
    康小鱼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没吭声。
    “这样吧,咱们都再考虑考虑?”陆沉禾知道康小鱼的性子,也不逼她,向后退了一步。
    “好。”康小鱼站起来,“姐夫,那我回书房去复习了。”
    陆沉禾指了指桌子上的牛奶,康小鱼握着牛奶进书房。康小鱼觉得陆沉禾说的话也有点道理,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麻烦他,一时之间,她自己倒犹豫了。她觉得也许真的应该像姐夫说的那样,再考虑考虑。
    康小鱼专注地做大篇大篇的英语阅读理解题,根本没有碰过手机。也不知道往上那些乌七八糟的新闻。
    ·
    “你不知道吗?那些娱记又开始颠三倒四地瞎编了!”林七音把康小鱼拉到墙角,低声询问。
    康小鱼看着林七音递给她的手机上新闻页面,愣住了。
    “康小鱼这个女生是个孤儿,五岁的时候被一对教师收养。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人品不好,得罪了养父母,十二岁的时候被养父母赶出了家门。然后她居然好意思当一个拖油瓶,跟着她姐姐住进了姐姐的未婚夫家里去。后来,她的姐姐莫名其妙的死了。现在又有她和她姐夫的暧昧照片,简直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她克死了父母,又克死了她姐姐。”
    “楼上有点心理阴暗了吧。”
    “心理阴暗?我不觉得她心理阴暗,反而觉得康小鱼的姐姐不一定是她克死的。如果是她看好了她的姐夫,想跟她姐夫抢男人,把她姐姐气死了,或者干脆就是她害死了她姐姐呢?”
    “楼上脑洞真大,佩服佩服,666”
    “不用佩服哥,哥只是晋江文学城的一个网络写手,笔名“晋江第一哥”,咱没别的优点,就是脑洞大,就喜欢编狗血故事!”
    “我要报个料,康小鱼的姐姐死了以后,康小鱼的姐夫跟她的姐姐举行了一场冥婚_(:3」∠)_”
    “what???”
    “冥婚???二十一世纪了好不好?为什么还有人搞这一套!简直一家子不正常的人!”
    “就是本来觉得康小鱼这个女生在她姐姐死了以后,还住在她姐姐的未婚夫家里够奇葩了,原来她家里还能举行冥婚这种奇葩事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以理解康小鱼的姐夫为什么要收留这个拖油瓶了!”
    “那个……我又有了一个猜测。”号称晋江第一哥的网友又开始脑洞大开了。
    “大佬请说!”
    “会不会是康小鱼和她的姐夫背着她姐姐偷情,后来被她姐姐发现了。然后康小鱼和她的姐夫狠下心肠谋杀了康小鱼的姐姐?这样的话,就不难解释康小鱼的姐夫为什么要举行一场冥婚了。他这正好用这种形势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给大佬的脑洞跪了!”
    康小鱼是哭着回到座位的,她趴在课桌上,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康小鱼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怎么骂她,毕竟是她就是从一声声“野.种”“没爹没妈的杂.种”“狗东西”这样的谩骂声中长大的。
    可是她真的很介意网络上的那些人用这种恶毒肮脏的话要来侮辱陆沉禾!侮辱陆沉禾和康小鸰的感情!
    “小鱼,你别哭啊!”林七音摇着康小鱼的胳膊,然而康小鱼一直都没有抬头。
    上课铃声响了,林七音没办法,只好先回自己的座位。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忍不住频频看向康小鱼。
    柯爵看着趴在课桌上的康小鱼,皱紧眉头。上课铃声响起之后,康小鱼虽然没有再哭出声音来,可是柯爵知道她一直在哭。
    柯爵将纸巾从课桌下面递给她,一张又一张。
    数学老师讲了一会儿课,才发现康小鱼一直趴在,他不高兴地说:“康小鱼,上课要好好听讲,不是让你睡觉的地方。”
    温世嘉今天一天的心情都特别好。那个跟踪康小鱼的人是她安排的,她也没有想到第一天安排人跟踪康小鱼,就能有这么大的发现。
    她高兴呀!
    如今听见数学老师也指责康小鱼,她更高兴了。
    当然了,她面上是什么表情都不显的,一直端端正正地坐好,面带微笑地望着黑板,装个像个乖巧的好学生。
    康小鱼放在课桌上的手动了一下。
    柯爵收回目光,站起来,略冷地说:“老师,康小鱼今天生病了,身体不太舒服。让他趴一会儿吧。”
    不像个学生跟老师请假的样子,而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数学老师想说什么,又没说,转过身继续写板书。
    温世嘉脸上的笑有点没绷住。柯爵为什么又站出来?为什么?
    气死了!
    ☆、〖31〗
    康小鱼一天情绪都很不好, 课间林七音来找她,她也不爱说话。直到晚自习的时候,周奕君告诉她有人找。康小鱼没精打采地抬头,看见站在周奕君身后的康行一。
    晚自习的操场人很少。
    康小鱼坐在篮球架底座的石板上,低着头,一直不吭声。
    康行一说了很多, 康小鱼也没什么反应, 他那股暴脾气忍不住吼出来:“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回家住!你在你姐夫家住真的不合适!”
    康小鱼抬起头, 恼怒地瞪着他, 质问:“你什么意思?你也相信网上说的那些话是不是!”
    康行一看着康小鱼红红的眼圈,不由放柔了声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可能相信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你在你姐夫家住真的不合适, 就算你姐姐还在都不方便,更何况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虽然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可别人不知道啊!你要是不住在那儿, 那些人也不会乱联想, 然后骂人啊!”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那些胡说八道的人没错,我住在姐夫家里就是原罪,就应该接受他们的谩骂是不是!”康小鱼心里憋了一股气, 朝康行一吼了出来。
    她吼完以后,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康小鱼是想从陆沉禾家里搬出来,可是她是因为怕麻烦陆沉禾才想搬出来,而不是担心所谓的影响不好。当然了, 她就算从陆沉禾家里搬出来,也不会再搬回康家的。
    康行一最受不了康小鱼哭,他叹了口气,用一种带着点哄人的语气,说:“小鱼,回家住吧。”
    康小鱼扭过头去,又不吭声了。
    “你说话啊!”康行一转到她眼前。
    康小鱼烦躁地说:“康行一,你嚷着我回去住。可是我回去以后住哪儿?我的房间现在是你住着!如果家里还有我住的地方,当年也不会搬出来!”
    康行一愣住了。
    康小鱼说完就后悔了。她懊恼地站起来,去拉康行一的衣角,带着哭腔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低着头,眼泪簌簌地落。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康行一脱口而出:“如果我不回来就好了。”
    “不是!”康小鱼拼命地摇头,“是我和姐姐霸占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物归原主而已!”
    “行了,别哭了。我现在住校也不住家里。你原本的粉色床单都留着呢。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家。我以后也不啰嗦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别难过,千万别难过,别让自己受委屈。有事儿告诉哥,哥护着你哈。”
    康行一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沧然地说:“那个,你快回教室吧。哥也先回学校了,再不回去,宿管大妈不让进了!”
    康行一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忽然有点害怕,他不明白心里这种绞痛算什么。
    可是他的突然跑开,却让康小鱼以为他生气。康小鱼很后悔说了那句话,她蹲下来,抱着膝小声地哭。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脚。
    看着这双鞋子,康小鱼就知道是柯爵。她本能地把眉头皱起来,她没有抬头,反而将脸埋在膝盖上。
    “蹲得太久脚会麻,过去坐着哭吧。”柯爵说。
    康小鱼小声嘟囔:“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
    柯爵轻笑了一声,弯下腰,握住康小鱼的手腕,将她拽起来,拉着她往一旁篮球架下的石板那坐下,才说:“恰巧经过,不小心听见了而已。而且听得不多,没怎么听明白。”
    “既然不是偷听只是不小心听见干嘛要听明白。”康小鱼嘟嘟着嘴,闷闷地说。
    柯爵拉开校服拉链,将校服脱下来披在康小鱼的身上,说:“其实算是我引起的吧,我很抱歉,别哭了。”
    康小鱼偏过头望着柯爵,说:“刚开始看见那些人编的故事是很生气,可是后来哭是因为我想我姐了。”
    柯爵有些讶然地看着她。
    他觉得康小鱼的性子有些闷,属于总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的人。可有时候倾诉是很好的排解方式。
    柯爵忽然清唱起来:“我想听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好不好。我会把它埋起来谁也不讲,我们拉钩好不好。”
    他同的是儿歌的调子。
    康小鱼一下子笑起来。
    “这就对了啊,你都不知道你笑起来多好看。”柯爵说。
    康小鱼向后挪了挪,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篮球架。
    “我从有记忆的时候就在孤儿院里,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走丢的,还是被遗弃的,也不知道我父母还在不在。但是我有姐姐。”康小鱼灿烂地笑起来,“你知道吗?在孤儿院里,其他孩子都羡慕我,因为我有姐姐,我有亲人。”
    其实不是羡慕,而是嫉妒,嫉妒到找各种理由排挤、欺负她。不过康小鱼显然不想对柯爵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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