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顾演猜测的那样,这日早朝时间,宁王顾慎果然穿上了扭秧歌的红绿相间大花绵绸袍子,系上了腰鼓往朝殿上走,扭着屁股分明是打算在朝上唱大戏。
捏着嗓子,一声戏腔刚要出口,突然被人从身后揪住衣领,声音卡在喉头发不出来,激得顾慎连连咳嗽,脸都憋红了:“谁啊,这么大胆竟敢偷袭本王!”
顾演沉着脸:“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你说还有谁能管得了你?”
“兄长,你终于回来啦!”顾慎眼睛一亮,也不管顾演气势汹汹是要教训自己的,直接矮下身抱住顾演的大腿哭诉:“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朝廷政务全压在小弟一个人身上,小弟我都要顶不住了。”
顾演嫌弃的推开他,委实想不明白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栽在这么个混小子身上的,简直是污点!
“堂堂男子汉哭什么哭,别把鼻涕抹我衣服上了。”
“嘤嘤嘤,还不是兄长你不疼我。”
顾演嘴角一抽:“我怎么不记得,朝廷政务全是你一个人办的,你整日做的不就是睡觉、起哄吗?军民大事有孟丞相盯着,小的事务可以推到我和父皇回宫再议,你顶多是替我们上朝主持秩序,全程划水摸鱼便够了,可你连划水都坚持不下来,让我怎么说你。”
顾慎瘪瘪嘴:“这本就不是我的活还非要我干,这不是逼公鸡学母鸡下蛋嘛,哥,父皇母后只培养了我做闲王的本事,朝廷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物我本来就不该碰啊!”
顾演竟无言以对。
“对了哥,你这趟出门都去了什么地方,好玩吗?”
顾演气不打一处来:“就知道玩,还不快换了衣服跟我去上早朝!”
若不是这家伙胡闹,他也不至于急着回宫,否则这时候,他还在白鹭江上的幽栖小筑和师尊甜甜蜜蜜的培养感情呢。
“咦!哥,你都回来了,早朝为什么还要带着我啊!”
“少废话,把自己收拾干净,下早朝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彼时,后宫。
经过一夜的修整,柳忆也拾掇一新,由内监宫女引进皇后宫中拜见。
毕竟露皇答应不让她去参与针对夏国的争端布局,只把她放在皇宫保护娇养着,故而名为帝师,实则与皇室公主的地位相仿,主要任务是陪皇后解闷说话,太子什么的,干脆被露皇排在了最后面。
而现在,柳忆就是要去皇后那报道上工了。
只是这会儿后宫嫔妃也在为皇后请安,柳忆站在殿外犹豫片刻,打算去耳室等候,待嫔妃散去后,再行拜见。
但还没走,就有宫女来传话:“帝师大人留步,皇后娘娘请您现在就去觐见。”
柳忆点点头,没一会儿就跟着宫女进了正殿,映入眼帘的先是皇后望着她的慈爱眉眼,紧接着便是置在案台上的白玉观音。
“哟,要说咱们陛下,是真的疼惜皇后娘娘,微服出巡本就舟车劳顿,却还惦记着给皇后娘娘带礼物,瞧瞧这尊白玉观音,线条流畅与真人无异,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据说陛下还特意在寺庙里供奉过七七四十九天,才亲自请回来的。”
坐在皇后下首位置的妃嫔怪里怪气道:“这还不算,陛下政务繁忙,未免娘娘深宫无聊,居然找了个帝师来,专门给娘娘解闷儿。”
妃嫔打量着柳忆嘲弄道:“啧啧,芝兰玉树,风华霁月,模样挺俊,这张小嘴肯定也够甜,很会说哄女人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