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事实上说,土巫应该是成功了的。”查尔道:“据史料记载,百年前的那位国王,是外出的时候遇到天降暴雨,闪电将墙体劈塌,被砸死的。”
“而死时,已经一百零五岁高龄了,土巫更是从那个时候活到现在,从我们家族先祖流传下来的画像看,最开始来到这里的土巫,是一位耄耋老人。”
“可后来到了我们全面掌控了伦萨城,土巫再现身已经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到最后土巫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岁的样子。”
查尔轻叹:“土巫不光有能力长生,还有办法返老还童,不是神还能是什么?和土巫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柳忆眉梢微挑:“查尔伯爵这是有前车之鉴,所以才这么感慨吗?难道说,查尔家族有跟土巫作对过?哦对,应该是肯定作对过吧。”
毕竟土巫对外仍是查尔家族的家臣,势力却超过了查尔家族,奴仆反噬其主,自然会引发其主暴怒。
然而土巫太厉害,查尔家族……
查尔的脸色很难看,柳忆更加印证了猜测:“看来后来是败的很惨,但土巫竟然还保留了查尔家族的存在,看来约定很有用啊。”
又谈论了一会儿,柳忆问出来自己在意的内容,便听城主府通传来客的声音。
“城主大人,是土巫信徒,说是请两位客人去土巫哪里做客,如果两位客人不去,或是消失了,后果城主大人清楚。”
查尔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催促着柳忆和顾演赶紧跟着土巫信徒走,这次生怕两人再斩杀土巫信徒,干脆亲自带着府兵,将他们送到土巫住处门前。
一路战战兢兢,好在城主府和土巫住处相邻不远,否则柳忆都怀疑查尔要紧张出心脏病。
住处的大门敞开着,白袍信徒分站两排,像是给他们引路,又像是防备着他们对土巫不利。
柳忆耸耸肩,觉得他们根本是多此一举,她和顾演若是想做点什么,凭这些个白袍人,焉能阻止?
白袍人丢下句“土巫神在里面等你们”,将两人领去了土巫住处的主屋。
但主屋内并没有人,反而正对这一个敞开的暗道。
暗道幽深,向下通往不知名处。
在暗道的一旁,有两个方便手持的烛台,显然是为他们特意准备的。
“既然土巫邀请我们进去,那就却之不恭了。”但柳忆并未点燃烛台,而是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做照明。
这个土巫,哪哪都透露着古怪,他给准备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用的。
暗道狭窄,到了尽头才豁然开朗,燕瑾是声音却从深处传来:“小忆忆快退开,别过来!”
柳忆闻言没有迟疑,拉着顾演直接跃回了狭窄的暗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潮水般从地底涌来,柳忆俯下身子用火折子照向地面。
黑压压的全是蛊虫,但这些蛊虫似乎出于某种原因不敢涌入暗道。
柳忆和顾演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刮下来一些墙灰洒向蛊虫,果不其然,被洒中的蛊虫痛苦的吱吱叫起来,而墙灰周围的蛊虫畏惧的后退。
“这应该是个地下养蛊场,为了不让蛊虫爬上去,做了一些防护,我们先刮点墙灰摸在身上,应该可以顺利走进去。”
顾演立即行动,将刮下的墙灰分别洒在自己和柳忆身上,剩下的墙灰则挂在身侧以备不时之需。
做好一切后,两人才踏入蛊虫潮海中,察觉到两人身上的墙灰味道,蛊虫迅速退散,给两人让开了一条道。
“小忆忆!”
柳忆循着声音,找到了燕瑾的方向,被锁链悬挂在上空,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蛊虫,好在这里的墙壁似乎也做了特殊处理,蛊虫爬不上来,所以燕瑾才没被蛊虫淹没。
“呜呜呜,小忆忆,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
柳忆将储备的墙灰洒在燕瑾脚下,清除一片干净的空地,顾演迅速抽出匕首,将燕瑾给救了下来。
“土巫那家伙就是个变态,我好害怕我撑不到你们来。”
燕瑾抱住柳忆呜咽,柳忆安抚的拍拍她,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柳忆回望他们来时的暗道,却发现暗道不知何时被门堵上了!
“该死,土巫是不是就躲在暗处!”柳忆举着火折子环顾周围,可周围只有蛊虫和空旷的墙壁。
燕瑾抽噎着指着一侧:“那边有暗门,土巫说,若真有人来救我,他倒是想见见肯为了我不要命的人会是谁。”
柳忆啧了一声,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土巫的掌控之中,不愧是活了百年的老妖怪。
“此地不宜久留,眼下我们必须要按照土巫的算计走,但在此之前,多刮点墙灰,一会儿说不定会有用。”
三人快速行动,燕瑾也趁这个时候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两人。
本来她在门蓟城里愉快的研究戒除上瘾症状的方法,每天折磨折磨谭夏和另外几个患者。
为了支援研究,谭诺给燕瑾免费提供了不少药材,这对一个沉迷医毒双术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堂。
在谭诺的大力帮助,和燕瑾的努力研究之下,戒除有了极大的成效,燕瑾还告诉谭诺,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让谭夏彻底摆脱上瘾,恢复成正常人。
谭诺还很高兴,打算将方法对外推广。
却万万没想到,有成果后的第二天,谭夏不知从什么途径,再次入手了药物,将前面的努力全都打成了泡影,并且突袭城主府,逃了出去。
燕瑾也很生气,谭夏不光是重新染上了瘾,更是对她多日来的研究成果的不尊重,也撸起袖子要抓谭夏回来算账。
由于场面混乱,保护燕瑾的隐卫还要帮忙抵御城主府的攻击,燕瑾一乱跑,就跑出来隐卫的保护范围,被谭夏抓了个正着。
柳忆嘴角一抽,都不知道该说燕瑾什么好,她和顾演离开前,千叮万嘱让她小心,结果遇到事情,将所有的安排都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