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旨召见,别说晕?,就算是死了。也得把尸体抬过来,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叶大公子“悠悠醒转”,在钱宝儿的“陪护”下,他被人抬着往皇宫走去。
为什么我总有些心惊胆战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虚了?平常他一直觉得走路挺慢,可今儿这几个哥们的脚力怎么这么好?喘息之间。已然走进了宫门。
叶羽扭头看看钱宝儿,生平第一次进皇宫,这小子跟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东瞧瞧、西望望,看啥都觉得新鲜。
年少不识愁滋味,叶孔里羡慕啊。挖空心思想对策,叶羽本打算跟钱宝儿商量商量,可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宝儿他一准没什么主意,即便是有八成也是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不哥们认个错先?
御书房里,太宗皇帝面无表情坐在桌案前,朱泰几人恭谨的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出,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仿佛拍哑剧一般。
叶羽告诉自己“我叫不紧张”可这沉闷的氛围加重了他内心的忐忑。什么腹稿小什么对策,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说得确切些,就是脑瓜里一片空白。
见了皇帝首先要行礼,叶羽不良于行,磕头是磕不了,他总得打声招呼吧?
外国人见了面,东张西望的看看天。然后说一声“今天天气真好啊”接着有事儿说事儿;中华民族则不然。这“吃了吗”可以用在各种场合,即便人家刚从厕所出来。
老百姓胡侃,这种方式没问题。可觐见皇上说这些就显得轻佻了,叶羽扬起了胳膊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他“吭哧”了好半天,学着巩汉林的腔调说了声“嗨”
抬着叶羽的几个太监心里一抖,他们差点没把叶羽扔地上,钱宝儿本打算磕头,网弯下腰,他被叶羽这话雷的不会动了,朱泰三人倒吸了口凉气,叶羽就是叶羽,他能人所不能啊。
“哼!”太宗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
“父皇息怒,他,他身子不得劲。”
叶羽想不到银屏竟然“不计前嫌”,听到这话,他心里高兴与担忧并存,“父皇息怒”的前提是父皇怒了。心里唯一的一丝幻想被这残酷的现实无情的打碎。男儿自由男儿行,岂能如此没有担当?叶大公子急中生智,他突然间“嗷”了一嗓子。
钱宝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朱泰三人脸色发白,太宗皇帝脸色发青。
“皇上,我错了,我有罪,我不该穷糊弄啊,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玩了。我以后保证一门心思的中状元,然后一门心思的娶你的女儿为妻。”顿了一顿,“都说女儿都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小婿如此霸占你的女儿,虽然有情敌的嫌疑。可你女儿年纪也大了,要再不出手就真的成了‘滞销品’了,小婿虽然有很多缺点,可也算相貌堂堂。”
“住嘴!”太宗皇帝怒喝一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朱泰、叶雪彻底傻眼,钱宝儿则仰视着叶羽,二哥口才真好啊。
银屏听到叶羽前半句话心里挺高兴。可听到后半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叫“滞销品”?说的人家跟没人要似的,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她不想搭理他。
“叶羽,联有话问你。”太宗皇帝四下看了看,“尔等暂且退下。”
“父皇。”
太宗皇帝摆了摆手,他看着朱泰。“太子留下!”
“你二哥让你在考卷上都写了些什么?”
皇宫里一点也不好玩,以后再也不来了,压力忒大啊。钱宝儿揉着屁股走出御书房,没等他喘口气。银屏一把鼻住了他的衣襟,扯着他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叶雪紧走两步。她虽然没有说话,可一双美目却紧紧的盯着钱宝儿。
钱宝儿惊魂甫定,他小受受般瑟缩在墙角,“其实也没写什么,就是答题啊。”
这不废话么?银屏气的想打他,钱宝儿一把捂住脑袋。
“公主姐姐,我突然想起来了,二哥他说了‘富则妻妾成群’。他,他还给我讲了荤段子,不过这我没往考卷上写,最后二哥还让我写上“状元是空,落第是空,他重在参与。”
“这个混蛋!”银屏咬牙切齿,叶雪没有反驳,弟弟的确有些出格了。
“他是不是跟你说要娶你姐姐为妻?他是不是说我就得是妾?”
银屏母老虎一般,恶狠狠的看着钱宝儿,她顿的说道。
钱宝儿咽了口叶沫,“其实,其实吧,二哥他,他也是喜欢你的,名分,名分不过是身外之物,身外之物。不要打脸,这都是二哥说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银屏强忍住怒火,“那你的姐姐是不会在乎名分了?身外之物嘛!”
钱宝儿:“……”
“叶羽,你可是危言耸听?”
御书房里,太宗皇帝正面而作,他突然厉声喝道。
叶羽坐在竹榻上,他差点没蹦起来。“皇上,冤枉,贤婿我冤枉啊。岳父大人。”
朱泰本在纳闷,可听到叶羽这称呼,他忍不住乐了,二哥这声“岳父大人”叫的早了点吧?
太宗皇帝气笑了,“恩科的状元你是十拿九稳了?”
叶羽挠了挠头,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王婆卖瓜,她自卖自夸,可人家那瓜好歹是甜的,他叶羽呢?水平似乎忒四了点,这如果能中状元,就太没天理啊;要说没把握吧这跟“贤婿”就自相矛盾了。
“老爷子,其实吧,考试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父皇,二哥……”
太宗皇帝打断了朱泰,他将叶羽的文章递到了朱泰手里
“联欲收拢天下英才,科举是关键,党争该如何避免?如能让联满意,联马马虎虎就认了你这‘贤婿’。”
读完叶羽的文章,朱泰额头冒出了冷汗,科举浮华的背后真的隐藏着如此隐患?他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期待的看着叶羽。
“老爷子,我收回刚才的话成么?”
理论出于实践可又高于实践,能将知行合一,这谈何容易?后世的专家学者们少吗?他们侃起大道理来一套接一套的,可有谁能解决当代教育的弊端?他叶大公子一个不着调的医生想要医治如斯之疾,这岂不是太抬举他了?
“来人!”
太宗皇帝急喘了两口粗气,他说翻脸就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