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消息了。”临近中午返回大殿的时候，光天王站在门口等着。
    就于脸上那丝无法掩盖的兴奋，零可以推断出是因为过于兴奋的原因，才让她这样语无伦次。
    “什么样的消息，我的意思是，什么地方的。”她问。
    “对于兼任神殿的职务这件事，联盟应该是一个默许的态度。”艾琳回答说，“还有一件，使得眼下的调查不用那么急迫，我们有很多时间。”
    “…”
    “联盟下来的另外一个消息，今年年初的道馆交流赛取消了，所以你不需要那么急切地回到龙都去。”她继续说，“上面说，因为这件事情取消了原本的传统安排，还是以找回首领大人为主吧，之后才回到联盟去提交详细的报告。”
    “总部的态度过于暧昧，我猜想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她不再多说，“那只是直觉，具体发生什么事，还需要后来确定。”
    “好吧。”零暗松一口气，原本打算用好几天的时间去做一个所谓的魔鬼特训，之后回到那次交流战中混混日子的，能直接取消的话，不算一个太坏的结果。
    况且，她实在是懒得动了。冰原与卡林面对面的一段时间训练师之后，虽然小有突破，但没过多长时间又有了瓶颈。而直觉又告诉她，身边的精灵还有相当多的潜力可挖，同样有相当多的实力没有被她这个训练师发挥出来——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两个理由对于零的打击都相当大。
    “今天我去看了一下现场，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甩掉意识中那个让人丧气的想法，零拖回今天的主要问题。
    “不出意外。”光天王回答，“他们转移的太快了，虽然很仓促，但是重要的东西却收拾得很干净，从留下来那些无关紧要的器具以及可以忽略掉的蛛丝马迹，整个情报系统的进展都不是很大。”
    她眨了眨眼睛，很显然那并不是一个能让人满意的结果。
    “新成员的训练呢？”零问。
    “你不是天天看着吗？”她撇了远处一眼。
    那群应该训练的东西一直在训练，从早上离开神殿，到接近正午回来的时间，看似一直都没有停下。隐约能看见的是，外圈那一层草皮已经在几天的时间内被踩踏得一干二净，留下一圈**的泥土地面，看上去很坚硬。外圈之内同样有一个相对来说很小的内圈——是提供给训练师的。
    此刻那些训练师已经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总体来说还不错，这段时间能算是有进展的东西，大概就是整个了。”光天王叹口气，“想不到神殿居然是这样一番破落的情况，亏我当时还那么开心，终究接过来的只是一个烂摊子么。”
    她似乎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发现自己被眼前这位胖胖的“女神”坑了。被坑的实例在人类社会中天天都有出现，大大小小多多少少，涵盖各个场合——那事之后在真正体会过以后，才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并非相当友好。
    “你给了我一个相当了不起的希望，却同时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摊子。”光天王小声抱怨说。
    这情况又和卡林不同，前首领奥丽薇亚大人可是心甘情愿的。
    “我需要一些力量。”零难得说一次违心的话，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对于这个破落的神殿和可怜的两只冥王龙带着那一大串茫然的龙精灵，我感觉到相当的无力。”
    那话没有什么特别神圣的感觉，甚至零的表情有些雷人，却是相当的受用。很显然所谓的被神选中，那是空话中的废话，或许需要力量，需要什么利益这种特别实在的目的，才能作为理由吧。看似坦承的回答，往往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世界中的各个神殿，千百年来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寻找能够代理神殿事物的人类，当然，因为精灵和人类的难以交流性，那种想法往往会遇见相当多的问题，如此以来，历史中只有龙都的神殿，那位稍微有些人性的蜜雪儿·爱尔莎·希瓦有一点点成就，可以说龙都的神殿比这里好多了。”
    “我印象中的去年圣诞前夕，第一次去到那个神殿，也是很大的一片面积，不过是在高山之上，从神殿就可以直接远远地看到联盟的总部。神殿虽然很大，很冷清，甚至连活动着的人类都寥寥无几。很多杂务需要那个小巫女自己完成，比如说那一小片院子里的积雪，年终大殿顶端那一片漂亮的彩色玻璃同样需要清理过，沾满灰尘的烛台，其他器具。虽然很冷，却有一种相当温馨的感觉。”
    “这里却有了很大的区别。首先我无法解读雪莉心中的期待和身上表现出来的沉重怨念，亦是无法理解希洛刻意颓废的态度，同样无法理解神殿自我封闭，起初从冰原分离，再到如今的连自己的人民也抛弃了的情况。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那并不是神殿原本的想法，或许他们只是无能为力，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作为神殿的主人给他们一些帮助。”
    “那么说，零，你原本就不是神殿的主人，只是…但是，他们俩的默认，又是什么情况呢？”从那一大段长长的唠叨之中，光天王自然刻意抽才出那条无法理解的疑问。
    “和冰原的情况一样，我到了神殿，自然会被认为是神殿的主人，其实是很奇怪的现象。或许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吧，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或许是家族血统的问题，虽然我的家族血统一向很普通，也终究只是有一些远久罢了。”零回答说，“那些破东西想去排斥的话，还不如全盘接受下来，如果我还有一些力量去改变的话。”
    “艾琳，我觉得人不应该这样浑浑噩噩的混过一声。”零虽有又说出了一次违心话。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我需要一点点时间，零。对于你的身份，或许我应该自己去推断，你不刻意给我那么多混淆判断的情报。”
    目送着她消失在拐角，零才晃晃悠悠地走向后院，那里还有一个谈话对象。
    她明白其实很多东西都需要好好地谈一谈，只是希洛一直在刻意地逃避。所以希洛才会是一个花艺师，而并不是传说中那种喜欢罩条长袍站在高处摆姿势的神棍。
    冬天的神殿被罩上了一层特殊的结界，所以后院的花草才能长得那么好看，并不是追求某一种意义的漂亮，但是零能感觉到，希洛手下的这一片花园，有着相当自由的生命力。
    此刻他正半蹲在地上，手中抓着的小铲子慢慢移开一株小草边上的土壤，显然他准备将正在成长的“那东西”移向另外一片是个它成长的地方。一副很专注的样子，陶醉其中，让零一瞬间产生了不应该去打扰的想法。
    但是这种想法中的结果，显然是绝对不能成立的，并非零的问题，而是希洛的问题。
    “您好。”希洛将那株“东西”捧在手中，站起来示意，“有什么事我刻意为您效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