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未亮便从被窝里钻出来。
    包头包脚地向昨天卓伊说的那个地方走去。
    太阳没有升起来，那里还是灯火通明着，有好多精灵守卫在那里，还有好多彻夜未眠的训练师，因为入口只有少少的几个，人力资源的消耗并不会很多。
    载她过来的飞龙，随后又扬起翅膀飞离。
    “女神…小姐…”看见她的两位训练师还没有适应如何称呼这位小姐。曾经在联盟的时候，大家都可能是曾经在旅途中见过面的朋友，而如今却忽然换了这样的身份……
    “…”零点点头，没有在意那些膝奇怪的称呼方式，反正最终会被纠正过来的，至于艾琳怎么纠正，就是以后的事了。
    “我过来看看，昨天卓伊说的清点的结果。”
    “是的，黄金和珠宝摆在大厅右边的房间…”
    “不是，我对那个不感冒，别的。”零提醒道，“听说有一些别的东西。”
    “那些在隔壁的房间就是。”回答的人低下头，“看上去不是很起眼，但首领，呃，主管大人却是说…特别重要的东西，您或许会有一些用。”
    “谢谢。”零点点头，绕过两人走近石门之中。
    前不久才来过这样的地方，即使当初的身份只是人质，但自由却没有因此而做多少限制。如今同样的建筑，在其中穿行自然难不倒她。
    这里又是好大一片实验室，当魔龙会的研究员撤离之后，留下了空荡荡的一片。满桌子的试管已经让大致整理好，却还是有着一种相当“匆忙”的杂乱感。
    照着指示，她穿过那件堆满黄金和珠宝的房间，来到另外一个地方——像一个小小的杂物室，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一般，一切一切都积满了灰尘，昏暗的灯光之下能看见几个新的手掌印——大小看起来，像是卓伊的，此外还有一串在房间中乱踱的脚印，最后重重跺了一脚。
    痕迹最多的地方，是那张脏脏的桌子上摆着的一只长满蓝绿色铜锈的盒子，上边的灰尘已经被吹去了，或许还被打开过。盒子只是虚盖着，上边的锁头已经被“撬”开，很随意地丢到一边。
    过了相当的岁月，盒子的金属铰链却完全没有失去手感，翻开的时候给人一种相当舒服的感觉。
    盒子里的东西也相当简单。低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绒布，有一枚钨金色的徽章很端正地摆放在上面。
    零认得出那个东西——阿特利曾经在冰原给过她一枚，据说，那徽章是用来召唤裂空的。
    不同的徽章有一些细微的不同，最基本的是珐琅绿色和黑色亚光的区别，以及一些细节上的特性。
    在某一些人看来，满屋子的黄金，确实不如这样一枚徽章。她小心地捏起它，放到自己手心里。这枚东西和她送给卡林那枚相比，显得特别的精细。正面的裂空标识上，拇指可以感觉出上边的暗纹。手心中，沉甸甸的感觉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退出这间房子，她才意识到，这里便真的是一间密室。好多城堡主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将宝物放在一起，而更重要的东西，会在那个房间的旁边再打开一间更隐秘的小阁子。
    不过，既然徽章只有着那作用的话，对于零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她对于那种龙并不是很感冒，早些时候曾经遇见过的好几次麻烦，都和这种生物有关。
    收起那枚东西，她转身对着外边房间里的珠宝山——
    虽然感觉很俗，但这东西确实能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尤其那耀眼的光芒，让人欲罢不能。
    她伸出手去，但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堕落的东西，堕落的东西…”再次看了一眼摆在上面那条大大的钻石挂坠，零逼着自己走出了房间，“真是让人堕落的东西。”
    还是外头的凉风能让人清醒一些。
    不过，女神大人很快就从里边出来，这让在场的人多少有些意外——她依旧是两手空空的迈着小步子。
    “我还是做不来那些东西，留给卓伊来做吧。”零说道，“她让我看的，我都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没有…您可以随意。”他很恭敬地说道。
    “哦…”
    话没说完，草丛那里又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零很警觉地竖起耳朵，但看在场的人和精灵都是无动于衷。
    “那是什么情况？”她奇怪地问。
    “不知道谁泄露出去的消息，说这里接收了好多没有转移出去的财物，然后我们被盯上了，或许因为忌惮着神殿的关系，那些人才没有明着动手。”
    “主管大人说，只要我们和精灵一起守着门口，就没有问题，造成的那些响声只是打草惊蛇，没有什么必要去管。”
    “主管大人还说，醒来之后，这里的东西会全部收拾到神殿去，到那时候便没有必要再守着了，后边的事情还需要经过讨论一下，才能决定。”
    零再次点点头——总之，这些讨论和零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她看了看身后，高高的巨石上盘踞着一只喷火龙，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此外，机上暗哨的力量，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组织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吃掉这里。
    对面的草丛中同样是虎视眈眈的眼睛，但他们的等待——似乎是完全不会有结果的。
    闲来无事，做完了卓伊交代的东西，她便打算回到神殿。
    这个时候天依旧没有亮，春天的凌晨寒气逼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又不禁望衣服里缩了一缩。
    这里离神殿有好远一段距离，一时间发现了周围有“危险因素”的存在，她心中有些毛毛躁。
    不过碍于面子，没有向身边的人说出来。
    良久，当从神殿过来的精灵最终得以降落之后，才踏上它的脊背。
    这个时候已经是清晨了，有一些早起的精灵，陪同自己的训练师正在大院中做着晨练。
    有个平时喜欢睡懒觉的人也很早起来，躺在三层的房顶上晒太阳——当然，没有人会早上爬到房顶去做那种事，她还是为了等人，懒洋洋地躺在那里。
    “这样躺着好不雅观的。”零艰难地爬上房顶，跳到她身边，用脚丫子轻轻蹭了蹭她，“你要我去看的东西我去了，还拿回来了。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来做？”
    “那东西你有看吗？”她懒洋洋地偏过头来问。
    ——还是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
    “有啊，怎么了？”
    “真的认真看过了？”听到那个回答，她一个激灵，自己清醒了好多，立马撑着做起来，问道。
    “对啊，看过了啊。”零怕她不相信，特地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那枚不起眼，但却很精致的钢镚子，抛到她手中。
    轻轻的嗡鸣声——那是钢镚子划过空气的声音。
    “啪”一声，被她拍入手掌中，“你把脑袋凑过来，看看清楚。怎么每次让你去做点事情，都要说得那么明白呢，搞到现在你居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你去拿…”
    她无奈地摇摇头，空出一只手抓住零的食指，指尖贴到硬币上，“怎么样？”
    “没什么特殊的感觉…”零照实回答…
    “好吧，那看这里…”她将那枚徽章凑得更近了一些，迎着阳光，“看到了没？M－i－c－h－a－e……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