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羽抽回被包扎好的手，问道：“你怎么没有直接去大小姐那儿，将今晚的事情告知于她？”
    “……”
    “以大小姐的性子，听了此事，怕也是会当场动了杀心，正好顺了你的心意，让你去解决，不好么？”
    戚羽连问两句，戚夜答：“我不敢。”
    戚羽：“为何不敢？”
    戚夜：“大小姐知道此事会动杀心是真的，但同样更会难过。”
    “……”
    “姐，你想想，如果不是寒紫烟那女人的歹毒，以及那组织里的垃圾将人给偷错，大小姐这些年根本不用受这么多苦，更不用体会与家人的分离之痛。”
    “……”
    “沈夫人在失去女儿的这些年里，你我都是亲眼目睹过的，作为一个母亲的她有多难受，那么作为女儿的大小姐只会更难受。”
    “……”
    “谁愿意自己出生没多久就是孤儿？谁愿意被抛弃在冰天雪地里？”
    “……”
    “当时的大小姐哪里知情自己是被人偷走的，如果是我，必定会恨抛弃我的人，大小姐心善，虽说没有答应彻底回沈家，但其实我心里知道，她并不是真的不在乎沈夫人。”
    “……”
    “如果她真的不在乎，就不会让我这些年故意拍下属于她的生活照，发回沈家了。”
    “……”
    “她知道沈家关注着她的一切，那些让我发回去的照片，是在告诉沈夫人，她很好，让沈夫人不必挂怀和担忧。”
    戚夜一直都能感受到寒阡晓的善良。
    虽然他们大小姐表面冷冷的，甚至有时候嘴上还狠厉不饶人，但其实不管是对待他们这些下属还是对待常人，都有着属于大小姐的别样的柔和。
    有那么一刻，戚夜觉得，无关大小姐的身份，也无关他的使命，若没有那所谓的洛水信仰，他也是愿意追随大小姐，给她一份坚实的拥趸的。
    因为，她值得。
    戚羽难得听自家弟弟说了这么多，本来冷厉的情绪也收敛了，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戚羽：“阿夜还是这样体贴人呢……”
    戚夜躲开：“姐，你别摸我头，你还笑！”
    戚羽笑容更盛了：“是是是，你长大了，我不能再把你当小狗来摸了。”
    戚夜站起身：“姐——”
    戚羽：“我开玩笑的，你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该累了。”
    戚夜踌躇：“可是大小姐那边……”
    戚羽收敛了笑，缓慢说道：“今晚的事是不能隐瞒的，哪怕知道这事儿可能会伤大小姐的心，你明天也必须亲自去汇报。”
    戚夜不语，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戚羽道：“对了，今天你们那群人……真把那个垃圾组织的人给灭了？只留李波一个活口？”
    戚夜失笑，情绪稍稍缓了些，“哪有，人一个都没死，大小姐不发令，我们哪敢要人命？李波那个怂货看到他的同伴一个个身上开了血洞，以为我们下了杀心，要将所有人置于死地。”
    戚羽挑眉：“假的？”
    戚夜：“自然是假的！麻醉枪加狗血了解一下，那玩意儿我们手上人手一把。不过还真差点把李波那小子给吓尿了，直接吓去了警局，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