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珊娜的消息,许庭在找资料的时候有了重点。不管是当时的车祸还是被赵泽霖收养,徐鸿惊的话题度都是最高的。许多媒体人到赵泽霖的宅邸附近访问他、跟踪他,徐鸿惊对媒体很不友好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传起来的。从正常的角度思考这不难理解,父母刚刚丧生,他根本没有心情应付无关人员的采访。
许庭花了两天查找消息,然后他让许愿给他牵了个线搭了个桥,约了徐鸿惊喝茶。
“别人约徐鸿惊都是喝酒,你约他喝茶?”许愿对着许庭用意味不明地乐了一下。
“对,约他喝茶。”许庭也没解释,“方便说话。”
“对赵泽霖还行,对徐鸿惊,算了吧。”许愿说,“这人投资了个茶园,不代表他爱喝茶啊。”
许愿虽然不知道许庭葫芦里闷的什么药,还是给人把线给牵了。许庭挑了个工作日,穿了身便服就去见徐鸿惊。
许庭向来提前到达,这一次他到的也早,可有人比他到得更早。徐鸿惊已经坐在茶室里了,他穿了一身机车服,头盔放在边上,正在叫茶。
“哟,许愿的弟弟,大驾光临啊。”徐鸿惊词语随便乱用,不过许庭知道他想说什么。
“徐少。”许庭伸出手同他握手,徐鸿惊很少跟人握手,不是他拍别人的肩膀就是别人拍他的肩膀,看到许愿这么一本正经的,他带着审视打量着许愿,慢慢地翘起嘴角伸出了手同他握了握。
因为经验少,他握手也就没什么度,把许庭的手握得几乎缩起来,还一握就好一会儿。
等放开许庭的手,许庭的手上已经有了红色的几道。
“哎哟,你看我,从没干过正经事,连握手都不会,不好意思了啊。”徐鸿惊哼笑了一声,也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许庭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徐鸿惊坐到了茶桌边上,点了一壶大红袍。
“别人找我都是喝酒,只有你找我喝茶。”徐鸿惊挑着眉毛看许庭,“我听说你的艺人恰好是我心理医生的朋友,你们是一早就商量好了给我下套呢,还是你拿着珊娜的‘通行证’过来了?”
徐鸿惊自从柳意的事之后,一直没有再见过珊娜,不管他对珊娜的感觉和理解有多么特殊,在这儿,在他这个身份上,就必须怀疑别人。
许庭说道:“我的确去找过她,但她是个很好的心理医生,没有对我透露过有关于你的隐私。”
徐鸿惊有点儿隐约的惊讶。“豁,没想到啊。”
茶上了,许庭看到徐鸿惊端起了茶盏,很讲究地看了看茶的成色,微微吹凉,才抿了一口。
许庭看着徐鸿惊手腕上的佛珠说:“徐少是跟母亲信佛的吧?”
徐鸿惊怔了一下:“哟,调查得挺仔细啊。珊娜跟你说了不少东西吧?”
许庭也捧起了大红袍:“她没有告诉过我,但是徐少的消息不难找。”
徐鸿惊看了一会儿许庭说:“都牵扯到我妈了,你想说什么?”
“徐少知道我的来意。”
“我不知道。”徐鸿惊干脆向后一靠,双手环胸看着许庭,“你们是干大事的人,而我呢,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账。”
许庭说:“徐少,我虽然不信佛,但也知道对佛虔诚。徐少礼佛那么多年,就忍心坐看恶人当道?”
徐鸿惊笑了一下:“恶人?什么恶人?我没文化,你的话我听不懂。是,我是每年都去拜佛,那是我妈的习惯,我从小每年被她带去上香,我也习惯了。你说恶人,这世界上的恶人可多了去了,我替天行道啊,每一个都除过来?佛祖眼睛里都看着呢,因果报应,等着呗。”
许庭微微皱起了眉。
“这就是徐少等待的因果报应?——赵泽霖还在继续祸害别的孩子?”
许庭的话一说出口,徐鸿惊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调查挺深入啊。”
“我听说柳意在自杀之前来见过徐少,”许庭说,“我有点儿好奇徐少对他说了什么,让他一个本已经回心转意的人改变了想法。”
徐鸿惊定定地看着许庭。
“珊娜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心理医生,”许庭说,“哪怕柳意一直跟志伟对着干,他也毕竟是条命。
“你知道她为了救柳意,怀着孕赤脚跑到桥上,还因为这失去了一个孩子吗?”
许庭的话刚落下,徐鸿惊的茶碗就落在了桌上。“你说什么?”
“徐少看过新闻,珊娜有男朋友,是个华裔。她有一对双胞胎。”许庭说。
徐鸿惊捏着杯壁的手指微微发白。
“柳意死前星耀的人找到了他,然后他跳了下去,”许庭说,“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才能让人宁可死也不愿意被他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