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成听完学校对他的处理决定,心想:休学、就休学吧,不就是半年的时间嘛。正好咱回家,种咱的地、办咱大队的贸易公司去。要不,也实在是放心不下村里的那一摊子呢。
虽然学校给自己拿出的的处分意见,要比自己所想象的轻得多,甚至这都不算什么处分,只不过是让自己休学半年而已。但吴永成和高淑琴老师,一起走出他们的系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惆怅。
此时同学们都已经上课了,他望着眼前空无一人、十分熟悉的、静悄悄的校园,留恋地看着每一个角落。
快两年了,他对这个学校充满了感情,那图书馆、阅览室、操场、教室,还有那后山的小树林,这些地方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也熟悉它们的每一个角落。虽然学校只让他离开半年,可他此时的难舍之情,却好象再也不能回到这个学校一样。
休学半年?那半年以后,又会是什么情况呢?吴永成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惶惑不安。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还能再回到这里,继续自己的学习生活吗?
“吴永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咱们的学校啊?没事的,不就是半年嘛,一晃就过去了。很快你就会再回到咱们的学校来,和同学们一起学习地。”高淑琴老师见他四处张望。一脸的恋恋不舍,虽然自己的心里也为他难过,可还是这么宽慰他。多么好的一个学生啊,可惜自己的能力太小,无力再为他能做什么了。不过学校也有学校的难处啊。但愿这件事情,不会给他带来多少伤害。
“对了,高老师,学校给了冯霞什么处分呢?不会也是让她休学吧?”光顾自己晕头转向瞎想了。差点就把事件的女主角给忘记了。
“学校给了冯霞警告处分。听咱们的系主任说,在学校地党委会议上,有个学校的领导提出:要给她严重警告处分。是咱们学校的李书记,坚持从轻处理的。他说,当时牛存杰说的那些侮辱话,任何女孩子听了。也会受不了的。冯霞也是受害者。她错就错在没有及时向学校反映,当时下手又太重。”
奥,吴永成放心了。一个警告处分,只要一年地时间里,她再不犯什么错误,到时候,学校一般都会给以取消的,不在档案里留下什么痕迹的。
“高老师,那是不是我也就不能、再参加学校的这次期末考试了?”吴永成试探着问高淑琴老师。他自己是想参加完考试后,再离开的。能多呆一天。也是一天嘛!
高老师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是的。学校领导的意思,就是让我转告你。不必参加这个学期的任何学习活动,尽快离开学校。因为对学校给你们的处理意见,牛存杰是十分不满意地。他正在四处上窜下跳、到处跑呢!他扬言:非要把你们闹得赶出这个学校不可。你早点回去,也能暂时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矛盾。对大家都有利。我地意思,同学们那儿,你也就不用再等着下课、和他们告别了,半年挺快的,免得大家这时候都心里难受。你说呢?”
高老师都说成这样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何况这也肯定是学校地意思,他也只好服从了。学校的领导这样做。已经是很爱惜他们了,自己可不能再不识抬举!否则也太不识相了。闹得学校的领导也很为难。
“那、冯霞她知道学校给我们的处分吗?学校通知她了没有?”吴永成又问高老师。他是担心冯霞知道自己被学校休学半年的消息后,再去找学校领导。这样,学校领导的一片苦心,也就被她误解了。
“对你们的处分决定,还没有通知冯霞。这是我的意思。想等你走后,下午再通知她这个消息。”高老师委婉地提醒吴永成,你们两个地关系有点不正常了,临走也不用再见一面了。
“你呢,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吗?”
这是学校要自己马上就得离开学校了。吴永成心里想,但嘴上却说:“我的行李就不用收拾了,不是就半年嘛!随便捆起来,扔到床上就行了。我只带一点书就回家去。”
高淑琴老师沉吟了一下,“那也行。把你地课本都带上,半年后回来学校,你还要补考这学期落下的这几门功课呢。”
行李可不想就这么带回去。被迫离开学校,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卷铺盖滚蛋,就成了一种耻辱了。
失败呀,他这个穿越者,可真做的够窝囊的了。看来自己这种与世无争的性格,还真的改一下了。要不然,到了社会上,牵累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要真因为他的这种随和、谦让的性格,害了一大伙人、还是他自己最亲近的人,到了那时,用老百姓的一句话说,那可真是哭皇天、也没泪了。
吴永成回到宿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宿舍的桌子上,和同学们道了个别。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了宿舍,暂时告别了这个已经住了两年的地方。
高淑琴老师一直把他送出了学校的大门。在大门口,也没有遇到那位牛存杰同志。估计不知道他又到那里去折腾了。
吴永成坐车先到了四姐的学校,要回家,也先得和四姐打个招呼啊。
“什么?你休学了?为什么?不想上了?”
等到四姐下了课,吴永成找到她,刚说了一句,他的四姐吴永丽惊得就把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五儿,你不是和四姐开玩笑吧?这大学上的好好的,你休的哪门子学呀!不是有了什么毛病吧?”不顾掉在地上的书,吴永丽急切地扯住她的弟弟问。
“四姐,你先去上课吧。我等着你。中午吃饭时,我再和你细
只好和他的四姐这么说。真是的。周围来往的同学f情又比较复杂,三两句话那能说得清楚啊?
“哎呀,你真是婆婆妈妈的!你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坐在教室里听课。你等一下,我找个同学、让他代我请个假,咱们到我宿舍里慢慢说。”吴永丽连忙摔开吴永成的胳臂,找人去了。
到了宿舍里,吴永成把自己所发生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在他的四姐面前,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可遮掩的。
“你傻呀!五儿,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你才多大呀?就着急得不行了?你说你上大学、上的好好的,去瞎谈什么恋爱呀!五儿,你变坏了!到了这大城市,才两、三年的工夫,你怎么不该学的,也学了一大堆呀!啊,五儿呀,你让四姐我说你什么好呀?你好不容易考上这大学,吃了多少苦呀!咱们农民的孩子,能走出那穷山沟,来到这大城市读大学,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家里的爹妈,他们吃苦、受罪,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在外面,能够好好读书,上完这大学,成了国家的干部,国家再给安排个工作,这不你一辈子,也就不用再到那农业社的地里、去捣那土疙瘩啦!地里的那些活,你还没有受够吗?
两年了呀。你已经读了两年大学了!你想谈恋爱,四姐不是不让你谈,我家五儿这么优秀,皇帝地女儿也能配得上!可你难道就不能再等两年吗?我的傻弟弟呀,你就这么回去,可怎么向咱爹妈交代呀!也怨我呀,我比你大,参加工作也几年了。怎么就不记得要提醒你这些事情啊!我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啊,我回去怎么向爹妈说呀!五儿呀,你这个憨五儿,你这叫做的些什么事啊!”
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听完她弟弟的话,也不管休学是半年。还是以后干脆就不用再来了,把书往桌子上一扔,扭住吴永成的胳臂,就一边数落,一边气得就朝他身上打开了。数落到后来,干脆自己捂住脸坐到床上,痛哭了起来。
“四姐、四姐,你别这样,这都是我的错。咱有话不能慢慢说嘛,你别着急。别哭啊!”吴永成慌得手忙脚乱地扯了一块毛巾,凑到他地四姐旁边。低声下气地打劝着。
“你有什么错!这都是那个叫冯霞的女孩子惹的祸。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嘛!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我到你们学校复习,准备考试。她朝我一个劲地献殷勤,我一看就知道没有好事。她那是看上了我家的五儿,才讨好我呢!我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不是她一个劲地死缠着你,你哪会深更半夜地,找她谈什么话?!小小的年纪,不学好。瞎整什么骚情?!她一个高干子女怕什么?还不是害了我家的五儿。不行,我这就找她去。她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非把她的那张狐狸皮扒下来,撕个稀巴烂不可!我家的五儿好欺负,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吭气。他就难道没有姐姐了吗?他姐姐可不是那么让人好欺负的!我要让她睁开眼睛,好好地看看,咱农民家的孩子,也不是好惹的!得让她长个记性!”四姐吴永丽猛地抬起头,又指责冯霞。不过这些话,说得没有一点理智了。纯属护弟心切、蛮不讲理了。
吴永成没有办法,只好又把冯霞事后和他说的那些话,搬出来讲给四姐听。他实在害怕四姐真的找上门,和冯霞撕掰去。他知道自己四姐地脾气。她可不是说的气话、急话!她可真能做地出来!为了她的弟弟五儿,她敢豁出去和人家拼命!
“还有,你们两个也真笨。怎么说,也算是高智商地大学生了,那个保卫处的叫什么牛存杰的,那么侮辱冯霞,你们也不会就说他要调戏冯霞,然后两个人一口咬定,就说你们是被迫还手的,他能把那么怎么样?他挨了打也白挨,有苦说不出!这下好了,让人家死咬住了你们不放。真是笨死了!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休学半年哪!谁知道半年以后,又会怎么样?那个牛存杰,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吗?”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谁知道又能怎么办呢?吴永成望着急得涕泪齐下的四姐,心里如刀割一样痛。都是自己现在还没有一点势力,让一个看大门的,就整的团团转,家里的亲人也跟着自己心碎。罪过呀,罪过!不挂不怎么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得抓紧这半年地时间,回到村里千万不敢再颓废,振作起精神来,好好干出点事情,闹出个名堂来。早日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要不然,还没有干什么事情,就让别人给整得、连步子也迈不开了!都寸步难行了,你还想去干什么大事情?
“怎么办?回家种地呗!再帮着三姐夫,打理咱们大队地那个贸易公司。总不能把这半年的时间,再给白白地扔了吧!四姐,我想好了,争取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要回去后,把咱们的那个贸易公司做大、做强。首先,得让咱们村里的社员们的日子富裕起来,不再为了每天的吃喝而犯愁;还要让他们口袋里,都有钱花。这样也就能把我出来后、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使出来,为咱村里的乡亲们做一点事情。咱们出来上大学、学知识,还不就是为了能在将来,让像咱们爹妈一样的人,早一点不再受穷,过上好日子嘛!这次学校让我休学半年,说不定还是好事呢。你没听古人说过嘛:‘福兮祸倚,祸兮福倚’,这件休学的事情,是祸、是福,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