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五儿,快点起来吧,咱们该到县城去了。”
第二天,吴永成还搂着文丽在睡觉的时候,他二姐夫马林就不管不顾地站在院子里叫起来了。
文丽不情愿地从吴永成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嘴里嘟囔着:“你二姐夫怎么是这么一个人呀,这敢情是把你当作了他的长工,连一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了!”
吴永成看了看压在枕头下面的手表,已经是早晨的七点多了,连忙推了一把文丽说道:“嗨,这都七点多了,你也别睡了,快点起床吧。”
“什么?!”文丽不相信地从枕头下面找出自己的手表看了看,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呢?!咱们怎么睡得这么死呀?!就七点多了。坏了、坏了,这都怨你,昨天晚上和我闹得那么晚,这让你爹和你妈不知道又该怎么想了!哎,吴永成,你说,这就奇怪了,怎么回到你们村里,咱们怎么能什么事情也不想,一觉睡到大天亮呢?!”
吴永成一边快速地穿衣,一边对文丽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回家了嘛,就该这样!”
昨天晚上的时候,吴永成从父母那边,接受了一顿深刻的教育之后,一直陪着两位老人看完了最后一集《渴望》电视剧,才回到了自己和文丽的房间。
哪知道,在这个时候,文丽直在看书等着他呢,见他进来,文丽马上让他坦白接受了什么再教育。
小夫妻两个在床上嬉闹了半天之后。吴永成才在文丽的强大“压力”之下,把在老妈那里所受的教育,如数地交代了出来。
文丽得意洋洋地说道:“哼,你可得以后注意了,要是你再敢和那些小姑娘、小媳妇们勾勾搭搭地。你就小心吃排骨吧。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啊!这可是你妈敲打你的。你也别老说我疑神疑鬼的。”
心中的话儿倾诉完之后,小夫妻两个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激情的生活,以至于在吴家地这张床上折腾到很久、很久。
“你二姐夫今天又让你跟着他到哪里去啊?!”文丽一边穿衣,一边问着吴永成。
吴永成随口答道:“奥,今天啊,他想让我帮他到县城去请两个人。()哎,你别说,我二姐夫这个人虽然文化程度不太高。可自知之明那还是有地。他也知道,企业越来越发展大了,光凭他自己肚子里的那一点墨水,恐怕会误事的,这不,我一回来,他就着急着让我给他请几个高手扶持,这可比官场上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们,要强得多啊!”
文丽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那是,有的时候。有些人不一定素质高了,思想觉悟就能比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农民们强!还是农民们最纯朴、最憨厚。”
匆匆忙忙走出房间的时候,吴永成看见吴家妈妈已经开始往桌子上摆放早餐了,连忙洗了一把脸,招呼二姐夫马林也一起吃一点。
马林摆了摆手,戏虐地说道:“你赶快照应你自己吧,这都几点了,还赖床啊?!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们也是老夫老妻的了,怎么就好像刚刚成家、没有尝过那个滋味似地。你再下去得晚了。连人家的影子也抓不住了。”
正好文丽也刚从房间里出来,听到马林的这句话,不由得羞得脸通红。
吴家妈妈轻轻地捶了自己家的二女婿一下:“你说,你这个当姐夫的,哪有这么说话的呀!”
马林哈哈笑着走到了院子里,临出门给吴永成扔下了一句话::“五儿,你行动快一点啊,我去发动车。准备一些要带的礼物。十分钟后,我在大门外等你。文老师要是想跟着咱们一起到县城逛一逛的话,也让她快点收拾。咱们今天的时间可是安排得很紧张的。”
不到十分钟地时间,马林的车就在吴家大门口,摁着喇叭催人了,吴家妈妈嘴里埋怨着自己的二女婿:“这个老二家的,哪有这么请帮忙的呀?!咱五儿又不是他手下的社员,回家过个年,也不能好好地安生住几天呀!”
吴永成匆匆地擦了擦嘴,冲着吴家妈妈笑了笑,一个大步跨出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今天,吴永成答应了马林,要到县里王建业的家里,准备拜访、拜访这位永明县企业界的元老,如果机会成熟的话,吴永成想把王建业请到鱼湾村来,给马林把村里的那两个企业管理起来。**坐到鱼湾村那辆挂着军牌地上海车里,吴永成一边看着车窗外的村子里的巨大变化,一边满意地对马林说道:“二姐夫,咱村里现在的变化不小啊。这两年你可是为村里做了不小的贡献。我看啊,咱村里历任的村干部,也就是你得到成绩最大。”
马林慌忙摆摆手:“五儿,你可别寒碜我,别人这么说我,我倒是还能装一个脸皮厚,马马虎虎地接下来了,你这么说我,就等于是在骂我呢!这些还不都是你的主意吗?!我也不过就是照着你的话,没有走样地执行了下来。要靠我一个人地话,打死我我也想不出这么多地花胡哨来的。”
吴永成笑了笑,没有接马林地这个话题,跺了跺车底,问马林:“二姐夫,这辆车也买了几年了吧?你有没有想法,再给咱村里添置几辆车啊?!”
马林认真地回答道:“是啊,现在一部车已经远远不够使用了。可我想,要是再买两部车的话,就怕村里的群众们骂干部们是败家子,也就凑合着先就这样吧。等以后再说。”
吴永成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暗赞自己的这个二姐夫:不容易啊。像他这么一个只有高中毕业的农民,能做到富贵不骄侈、心里有群众,还真是难能可贵了!这比那些暴发户们做出来地那些不理智的举动,样强得多啊!
“二姐夫,你有这种想法。倒是不错的。不过。该添置的,那还是得置办的。我想,你要你和群众们解释清楚了,他们也会理解地。”吴永成稍微沉吟了片刻,对马林说道:“有地时候,有了这些快捷的交通工具,那也会大大提高办事的效率的。时间就是金钱,这对于政界的某些人来说。那可能也就只不过是一句空话、套话,可对企业来讲,那可是金科玉律啊!”
马林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没有搞过企业的人,他们是不会这么切身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的。我也想好了,如果王建业和米家林两个人答应到咱们鱼湾村来地话,我就再买两部新车,给他们一人配置一辆。”
吴永成笑着再次点了点头,心想:真是响鼓不用重锤敲啊!自己也只是稍微提示了一下,马林就能意识到这些。可见其悟性之高了车子很快就到了县城,在马林的指点下,司机径自把车子开到了王建业的家门口。
“五儿,你不到县委去看一看你的那些同事们?!”
车子快停的时候,马林扭转头,问后排坐的吴永成。
吴永成摇了摇头:“年底了,大家都是忙得一塌糊涂,还是算了吧。咱们3办完事情以后,到胡云珍家去坐一坐,也就行了。”
自从胡云珍被免去鱼湾区的书记兼主任之后。他就把家搬到了县城来住,鱼湾村的那套房子,也是让他的父母们搬进去了。
“吴县长,你可是贵客呀,你怎么今天有空到我家来了?!”
当王建业看到吴永成的时候,简直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了。
吴永成用力地握着他地手,笑着说:“实在对不起啊,老王。我这自从离开了咱永明县之后。由于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多,也就很少回县里来。这一次回家过年,也就趁机来看望、看望老朋友。怎么样,老王,这几年还过得顺当吧?!”
王建业激动地说:“托吴县长你的福,还行、还行!”
当马林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的时候,王建业慌忙伸开两只手阻拦:“啊呀,吴县长,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自古以来,都是我们这些当下级的给领导送礼,你能看我来,我就高兴得不得了啦,你看,这提着东西,那不是骚我的老脸吗?!”
吴永成把王建业王屋里拉:“老王,这可不是我给你带来的。这位是鱼湾村的马林,你应该认识吧,是我的二姐夫。这些东西也是他代表鱼湾村给你提来地,他是有求于你呀,你要是不收,他反倒难为情了。”
王建业满脸的不好意思:“马书记是咱县里的大名人,我哪能不认识啊!可这东西,这、这、这实在是不能拿进来啊!”
马林笑容可掬地说:“老王,今天我们可是来拜你这位真佛来了,你要是不收下我们鱼湾村的这点小小心意的话,我和五儿转身就走,连你的门我们以后也不敢登了。”
王建业只好随着马林的意思,收下了那些东西。
吴永成和王建业啦呱了几句之后,才知道王建业被免去了酒厂的厂长,这件事情是不假,他被提为了政协副主席也是真事。
只不过,他这个政协副主席之前,还得再加一个修饰语,全称叫“名誉政协副主席”。
吴永成心中巨汗:这上级有些部门,还真能在这些官职地问题上动脑筋呀!你说,给他一个政协副主席不就得了,干么还要非新立个名目,叫什么名誉政协副主席呢?!难道说,这个职务,就比一般地副主席更光彩吗?!
“唉,吴县长啊,你一走之后,我也就没有主心骨了。现在看着好像我被提拔了,其实政协那边好像也不需要我去上班,半年多了,那边也没有给我安排办公室。开会的时候,也不通知我。我看,就这样等到退休地时候,办理了退休手续也就算过完这一辈子了。”王建业满腹牢骚地对吴永成说道。
“呵呵,老王,我记得你今年才五十五岁吧,还离退休早得多呢,干么就这么心灰意冷的呀!”吴永成笑着安慰他:“我今天和马书记来这里,就是上门求贤来的,想请你这位咱永明县企业界的大把式,给鱼湾村再立新功,怎么样,你给不给我这位昔日的老朋友一点面子?!”
马林也趁机插口道:“对啊,老王,县里他们不重用你,我们可是把你当宝贝疙瘩看待的。你放心,只要你到了我们鱼湾村,厂子里的事情就是你说了算,工资也不会亏待你的,我们村委会已经研究决定了,一个月给你两千块钱的工资,还配一辆专车,只要你现在点头,我马上就打电话,让省城办事处的人,给你接回来一辆桑塔纳新车,再配一个专职司机。以后村里群众们有什么福利待遇,你老王也是一样。”
“呵呵呵,待遇不待遇的我倒无所谓报酬高低我也不在乎。吴县长、马书记,我和你们两个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就是没有事情干,觉得憋气得慌。今天,吴县长和马书记亲自登我的门来看我,我要是再扭扭捏捏的话,那也就太不成体统了。这样吧,吴县长,马书记,你们看什么时候合适,我就什么时候去鱼湾村上班。职务什么的,也无所谓,我就给马书记当个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