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和张海民的研制,在三月中旬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虽然说,这个研制的时间,比文海原来预计的多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从中也可以想象到其中研制的艰难性:毕竟是两个人利用业余时间,偷偷摸摸的干哪!
如果不是有过年前后的那一段空闲日子的话,他们手上的这个传呼机的研制工作,那还得再往后推一段时间。
当吴永成获知中文传呼机的研制,已经初步定型的时候,高兴得拉着文涛马上赶到了文海的家中。
摆放在吴永成面前的这款传呼机,虽然外表上看上去,远不如现在市场上的那些数字传呼机精致,但也能看得出文海还是在外观上,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但这对吴永成来说,那都是很次要的东西,比较这是一款从技术上,更适合中国大陆地区的一款机子。
“大哥,你们试验的效果怎么样?!和市场上的那些数字传呼机,在技术、性能各方面相比,会不会次于他们?!”吴永成在这方面那是典型的一个外行,所以就特别关注机子的这些技术参数。****
文海满有把握地点点头:“我们经过各种对比性的试验,这一款机子在性能各方面,都要比他们的机子要强一点。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所以研制的时间才长了一点。永成啊,这也是我们和国外同行们的一场无形的较量,你说我们两个人能不精心、谨慎吗?!”
张海民没有说话。只是庄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文海地意见。
“那,这个文字方面的切换,在生产的过程中,能不能比较容易地进行!”
吴永成说出这句话之后,见两位技术专家一头雾水的表情,才察觉自己还没有说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笑了笑,换了一种说法:“我是说。比如,咱们生产出中文传呼机之后,在简体字和繁体字之间的转换,需要什么复杂的工序吗?!是不是同一个机子,就可以得到这样的效果?!”
文海在这方面就不是什么行家了,扭头用目光询问张海民。
“能的,这个比较容易。*****”张海民肯定地说道:“简体字和繁体字之间地相互转换。只需要在寻呼台的电脑程序中,调换一些程序软件就可以了,不需要对机子本身做太大的变动。”
吴永成满意地点点头:“嗯,这就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同时打入大陆之外的一些华语国家和地区了。大哥,张研究员,你们两个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干脆辞职出来到我们公司来干吗?!我们公司可是很需要你们这样地技术专家的。文海为难地说道:“永成。你是知道的。老爷子的身份比较敏感,涛涛经商就在外面引起了一些不好的影响,我再这样的话,那就很难对社会交代了。
不过,老张,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建议的。
对了,永成,我有两个助手。在这次的研制中,也给我帮了不少忙,我答应给他们每人两千块,这钱就从我地那十万块钱中支付吧。他们两个倒有心停薪留职出来干点什么。”
“行啊,大哥,我们就需要这样地人才,你回去就让他们办理有关的手续吧。至于给他们的那部分钱,你就不用管了。还是我来付吧。”吴永成挖到了两个电子技术方面的专家。心里那是非常爽快的,扭过头问张海民:“那。张研究员,你的意思呢?!你如果肯过来的话,我可以每个月付给你两千元的工资,每天上下班专车接送。职位是技术总顾问。”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在当时一个副研究员地工资,每个月只有三百多块,上下班只能是自己骑着一辆破加重自行车来回跑了。
张海民扶了扶眼睛,犹豫了一下:“这个,我回去和我爱人商量、商量,再给你一个答复,好吗?!”
“可以的。”吴永成接着又对文海转身说道:“大哥,你的两个助手过来的话,我想初步把他们每个月的工资确定为八百元,如果表现的确不错的话,可以考虑到后来加到一千元。他们过来之后的职位,一个是管生产地副总经理,一位是负责销售地副总经理,暂时不考虑配专车的问题。但工作用车绝对保证。”
吴永成地这番话,有一半是让文海转诉给他的两位助手的,有一半却是有意让张海民听的。*****
这也算是一种驾驭之道吧,他就是要让张海民知道:他吴永成是准备大大重用他的,待遇各方面也和两个年轻人,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这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张海民的虚荣心——这也是一种个人价值的体现嘛!
“二哥,你这个总经理现在就有得忙了。”
吴永成吩咐完两位专家之后,又开始给文涛布置任务了:“当前,最为关键的事情有三件:一是抓紧从邮电部搞批文,二是组织人员,把这个中文传呼机的有关技术,向国家专利局和美国、日本等国家的专利机构申报专利保护,三就是招收工人,在大哥那两个助手的帮助下,进行产前培训。”
吴永成从J省回来之后,又和文涛去过那个收音机厂一次。
因为年前的时候,工人们上访要求解决由于停产所带来的生活困难,致使所在区的主管部门甚为头疼:北京可是一个最为敏感的地区,在这里要是发生大规模的上访事件的话,所造成的政治影响,远远大于边远省份的集体上访啊!
所以,尽管有关部门在第一时间从财政上,拨款解决了工人们提出的一些要求,但同时责令厂方尽快想出生产自救的办法,绝对不能老是依赖国家财政的救济。****如果短时间之内,厂子还是老样子的话,坚决拿厂领导问责。
基于这种情况,吴永成、文涛和他们的第二次交涉,就容易得多了,起码对方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
最后,吴永成以每年十万的租金,租赁了这个厂闲置的三个车间和几个仓库,有一些能用得着的机器设备,也被吴永成租赁了下来,这也算是这个厂生产自救的一个举动吧。
当吴永成主动提出来,欲在这个厂招收一批有经验的技术工人的时候,这个厂的领导简直把吴永成当成救世主了:这可又是一个生产自救的得力措施啊!
接下来,公司注册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全部工商、税务等那一套手续,就拿到了吴永成的手中。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东风”,就是吴永成对文涛刚才说的三件事中的一件——搞批文。
在那个时候,传呼机入网,那必须经过国家邮电部的批准,要是没有入网牌照,你即使拿着生产出来的产品,也无法投入市场。
吴永成可不想让自己即将出生的这个婴儿一落地,就注定成为一个没有户口的“黑人”。
至于将来准备出口到香港、台湾、新加坡等华语地区和国家的传呼机,入网问题当然由国外的代理商们去考虑了,他的手可伸不了那么长——有钱大家赚嘛!
可文涛听到吴永成提起这个批文的事情,反倒皱起了眉头:“永成,这个批文的事情,有点不太好办吧?!”
“嗯,二哥,怎么一回事?出了什么问题了?!”
吴永成不解地望着文涛,心想:我之所以把你拉进来,还就是看中了你在上层的那些关系,如果连这个也难以搞定的话,那前期的许多工作,就白做了!
文涛踌躇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开口道:“事情还真让你说中了。咱去年开了那个通讯器材公司之后,不少人都眼红咱的生意,把状都告到中纪委去了,说咱们违反中央**不准经商的规定,利用老爷子的影响,搞特权、侵蚀国家的利益。邮电部的那位领导还专门把我叫了去,训了我半天说我搞得有点太过火了。虽然最后也没有让关门,可是听他的那个意思,好像以后就别指望他再帮什么忙了。你说,我这次再去找他搞批文,用什么理由呢?!”
原来是这样啊!
吴永成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文涛说道:“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爱国就是最大的理由。咱们研制出来这个中文传呼机,大大地为我们国家的科技发展,争了光,长了志气,这难道还不够吗?!
二哥,我告诉你,只要你把这个理由告诉他,他绝对会组织专家,首先对我们的这个产品进行技术论证的,当他发现我们的确实在这项产品中,走在了世界前列的时候,我敢打包票,咱们不仅会顺利地拿到批文,二哥,你还会受到他的夸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