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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辉煌 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三炮(下)
    一月二十日的这天晚上,对于门源县的县委书记邱国还真是一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夜晚。/
    前半夜十点之前,他是一直怀着揣揣不安的心情,等着吴永成这位新任地委书记大雷霆的,可结果却是迎来了一场和颜悦色、严肃中不失亲切的谈话。
    而在十一点半从吴永成的房间里出来之后,他又有幸见识到了这位年轻地委书记强势的一面。
    让邱国胜感到无比庆幸的是,他们也只是因为在地区宾馆多耽搁了十几分,才避过了一场灾难,否则的话,他邱国胜也会“享受”到这位年轻地委书记的强势的。
    却说在陶头乡事件生之后,虽然邱国胜接到吴永成的指示是,让他在二十四日地区汇报会上有话再说。
    但邱国胜可不么长的时间——四天的时间内,那可是会生~多的变数的,省委绝对不可能十几天的时间里,也不征求桓毕地委对即将调整空缺位置增补的意见的。
    因此,邱国胜他几乎是在回陶头乡的路上,心里就拿定了主意,应该这么来处理眼前生的这件事情。
    在陶头乡党书记崔红的办公室里间,邱国胜和自己的搭档、门源县的县长孟凡明,说清楚了陶头乡刚才生的情况。
    孟凡明也是闻之大吃一惊:这可是要命啊,谁不知道新上任的地委书记吴永成,就是要借着三讲教育的机会,来整顿桓毕地区的干部队伍呢?!这也是处理不好的话,那他们两个门源县的主要领导,也要跟着吃挂落地。
    随,两个人在电话中就陶头乡那几个人的处理,达成了初步的统一:邱国胜马上在电话中安排县纪检委书记李泽明,立刻带人来陶头乡,进行相关的调查、收集有关的证据,对那几个“中彩”。依据有关条文进行处理。
    崔红、刘维民见展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眼巴巴地坐视两个不轻不重地处分。落到了自己地头上。用邱国胜当时地话说:“唉。谁叫你们两个人不走运。平时对下面地人管束不严哪!这也算是个教训吧。你们也和那几个同志也谈一谈。等有机会地时候。县委还会重新考虑对他们地安置地。”
    下午四点左右。在县纪检委人员达陶头乡之后。邱国胜与李泽明简单交代几句之后。就带车匆忙忙地赶赴桓毕地区所在地丹阳市。
    他知道。要想平息吴永成此时心中地怒意。光处理了陶头乡地这几个干部。那也不见得就能管用。所以临走地时候。专门从陶头乡拿了一万块钱。准备见机行事。
    这个新来地地委书记没有带家属过来。是住在地区宾馆地。这一点桓毕地区地县处级干部们。是都清楚地。
    因此。当邱国胜晚上九点左右到达丹阳市之后。就直奔地区宾馆。
    可这个时候,邱国胜又不知道吴永成是住在宾馆的那个房间,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地委书记,有什么喜好。
    因为自己有错在身,是前来负荆请罪地,邱国胜既不敢直接改吴永成打电话,也不能向吴永成的秘书刘晓峰打探些什么——毕竟关系还没有处到哪里呀!
    于是,邱国胜只好先找到了地区宾馆地经理张谈虎,想从他这里了解些什么情况。
    宾馆经理张谈虎也是门源县出来的人,在桓毕地区来说,也算是个交游面极广的人物了,无论是上至地委、领导的那些**秘闻,还是社会上流传的八卦新闻,他这里都能在第一时间内获得。
    “邱书记,你幸亏先到了我这里了,你要是直接拿着你的那一万块钱,跑到人家吴书记那里地话,我敢说,人家吴书记会一把把你给扔出去!”
    张谈虎笑眯眯地听了邱国胜把前后经过给他说了一遍之后,脸色一变:“你可知道人家吴书记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吧,人家现在个人拥有的资产,比咱桓毕地区半年地财政收入还多呢,人家还能看得上你的那几个小钱?!”
    邱国胜一脸震惊之后,马上陪着笑对张谈虎说:“老张,我这不是投奔你来了吗?!谁不知道你是领导身边地红人,领导们大小事情都离不开你呢!要不,老张,你给老哥我出个主意,好歹你也是从咱门源县出来的人,你总不能看着我倒霉吧。”
    “邱书记,你也太抬举我了,我不就是一个给领导端茶送水搞服务地嘛。”邱国胜的这句话,一下子挠到了张谈虎的痒痒肉上,心里挺受用的,不过嘴上还得谦逊几句:“我们哪能和农你们这些封疆大吏相比呢!
    不过,就是你记刚才的那句话,我们经常在领导们身边工作,领导们有什么喜好,我们差不多也能猜摸个**不离十的。
    就拿吴书记来说吧,人家京城里有人,也不缺钱,那为什么跑到咱这穷地方来受罪呢?!还不就是图个更大的前程吗?!只要你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了,那就是对他的最大支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邱国胜牙疼似的,哭丧着脸说道:“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可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咱门源县可是给人家丢脸了不是?!”
    “嗨,那算啥呀!吴书记还是专员的那会儿,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丹阳市的林业局。谁不知道全区人事改革,就是因为他们那里严重超编这才引起的呀!
    作为丹阳市市委书记的刘庆国,应该是责任最大了吧?!比起那件事情来,陶头乡那几个人上班时间打个麻将,那算个屁!可为什么人家刘庆国能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反倒成了吴书记跟前的红人呢?!这个,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张谈虎卖关子似的,望着听得全神贯注的邱国胜。
    一脸疑惑的邱国胜脱口问道:“那是为什么?”
    张谈虎一脸自得地回答道:“很简单呀!就因为人家刘庆国识时务,认错诚恳,又在后来吴书记提出地工作中,处处领先。就比如说全区人事制度改革、和现在的三讲教育吧,你们那个县能比得上人家丹阳市呢?!
    自古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张篱笆三道桩。家吴书记那么聪明的领导,哪还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
    我看呀,这一次刘庆国的地委委员的帽帽,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邱国胜听到张谈虎提起“地委委员”,马上就气不打一处出:“屁,刘庆国还不是沾了丹阳市是地委所在地的光、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嘛,咱们门源县如果也像丹阳市一样地地理位置的话,常务副专员的位置,哪还能轮到上***刘茂之吗?!早就是我邱国胜的了!
    好了、好了
    ,咱也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还是你带着我赶快去见见老兄的前程可就拜托你了。”
    邱国胜拉着张谈虎要去吴永成的时候,这张谈虎可就犯难了。
    自从吴永成住进桓毕宾馆以后,作为桓毕地区宾馆经理的张谈虎,那可是相当尽职的。
    这么说吧,只要吴永成还没有回到宾馆,也不管时间多晚,张谈虎总会呆在客房部的大厅内,直到吴永成回到宾馆,张谈虎才会亲自带着两个客房服务员,进入吴永成地房间,指导服务员们为吴永成的房间收拾。
    几天下来,搞得吴永成烦不胜>),以至于在几次提醒后,张谈虎都不知改正的情况下,吴永成只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张谈虎说:“老张啊,你一个宾馆的经理,是要负责管理整个宾馆地工作的,如果你以后还这么老是围着我一个人转地话,那我就要考虑离开宾馆、到军分区招待所去住了。”
    这下子,张谈虎收敛了不少——这可不像是开玩笑啊!吴永成自从担任了桓毕地委书记的职务之后,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桓毕地区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人家要是住到军分区的招待所,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可从张谈虎的角度来说,就不亚于晴天霹雳了:要是真让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离开自己所在的桓毕宾馆、住到军分区招待所地话,那显然是地委的领导们,不满意自己地工作了吗!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那就是一个伺候人地营生,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好、都不能让领导满意的话,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前途呢?!——下面那些县市、地直各单位地领导们,平常抬举自己,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所占的这个位置吗?!
    因此,尽管张虎之后也通过给吴永成提供服务的服务员口中,了解一些有关吴永成日常生活的情况,但他几乎是不敢像以前那样,老是缠到吴永成的身旁了。
    可现在,邱国胜向自己出了这么一个要求,自己要是直说吴书记不待见自己的话,那不是自己扫自己的威风吗?!那可不行,人的这个面子,那是最重要的。
    于乎,就生了他这个宾馆的大经理,却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悄悄地在昏暗的角落里,陪着邱国胜等待吴永成的那一幕了。
    当然了,为了不邱国胜看出其中的蹊跷来,经验老到的张谈虎,自有一套得体的解释:“吴书记最不喜欢身边的干部,参乎下面县里的工作,为了邱书记你的大事着想,我还是不露面为最好。你说呢?!”
    而此时满脑子官司的邱国胜,哪能顾得上去猜测张谈虎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呢?!他被自己眼这麻烦,愁得都没有一点好办法哪!
    此时张谈虎的这种态度,反倒是邱国胜认为:张谈虎不愧是自己一个县的老乡,即使冒着这种风险,也要陪自己去找吴书记,还是自降身份地躲到一个黑暗的角落,真是够意思啊!
    因此,当邱国胜从吴永成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那可是满脸春风、心里那叫一个爽啊:哈哈,还真叫这个老奸巨猾的张谈虎给说着了,陶头乡生的这件坏事,不可思议的还真就变成了好事!吴永成书记看来是对自己一点意见也没有了,否则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关心自己几个人是否吃过饭呢?!
    就在刚才地时候,自己可是毫无风度地当着吴书记的面,把满满一大碗面条,狼吞虎咽地都吃了下去,这可能是桓毕地区的任何一个干部,都没有过的这种待遇吧!这也是他在邱国胜近五十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其价值甚至于超过自己吃过的、那一桌就成千上万的燕窝鱼翅地。
    “老张,走,我请客,咱们到‘大富豪’潇洒、潇洒去。”
    心情大好的邱国胜,一把拉住仍在大厅中等待自己的张谈虎,喜气洋洋地说道。
    张谈虎脸一板:“邱书记,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到的地盘上,哪还能让你做东道主呢?!
    呵呵,看来邱书记是马到成功啊。没说的,走,今天我做东,为邱书记压惊。我可是听说‘大富豪’最近又新来了几个小姐,不仅仅是长得靓,那按摩的手艺,也是顶呱呱呢!”
    两人说说笑笑地乘坐着邱国胜的车子,一溜烟驰出宾馆大门,向大富豪的方向奔去。
    此时,时间已到了子夜零时。
    “咦,奇怪了,今天晚上有什么紧急行动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的警车出动呢?!”坐在车上地邱国胜,望着五、六辆警车头顶的警灯忽闪、忽闪的,超过了自己的车子,却听不到一声刺耳地警笛声,不由得转过头问身旁的张谈虎。
    张谈虎也是觉得奇怪:“我也没有听说今天晚上有什么紧急行动啊!这不对劲啊,看车号怎么好像都是公安处地车子呢?!”
    就在他觉到疑惑不解的时候,车子已经来到了大富豪酒店十几米的距离了。
    “停车,别开过去。”
    邱国胜突然对自己的司机大喊一声,吓得张谈虎的心猛然跳了一下,随之又是一个急刹车,没有一点准备的张谈虎,身子往前一冲,直接撞到了前面地座椅靠背上,随后又是一个大后仰。
    “怎么回事啊,大惊小怪的……”
    张谈虎地话只说了半句,就被前面的那一副景象给吓愣了:此时地大富豪门前,被那刚刚超过去的五、六辆警车,堵了个严严实实,而从车上不时有一队队全副武装地警察,迅速地冲下来,训练有素地按照事先的分工,各施其职——有的控制停车场的保安,有的三五成队,奔进大厅,有的则直接向大富豪的后门奔去……
    “乖乖,这也太有点夸张了吧,怎么把微冲也拿出来了?!每个人的头上,还都戴着钢盔呀!咦,不对,怎么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呀?!里面的那几个穿便衣的,我怎么看着好像地区纪检委的几个人二?!”
    张谈虎被眼前的一幕,震得瞠目结舌。
    这时,一辆普通桑塔纳轿车从大豪酒店门口,向邱国胜他们停车的方向驰来。
    车前灯一扫,张谈虎看着迎面而来那辆车熟悉的车牌照,不自觉地读了出来,然后惊讶道:“这不是地委办公室的那辆机动车吗?!这几天划给了地委效能办公室使用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呢?!”
    邱国胜心中一动,马上联想到了今天的事情,问自己的司机:“小虎,跟着吴书记的一号车、去陶头乡的那辆桑塔纳,是多少车号?我记得崔红好像讲过的。”
    司机们对车牌号都有着非凡的记忆能力,
    意识地报出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邱国胜和张谈虎几乎同时倒吸一口气:天哪,难道说,眼前的这场紧急行动,是那位刚刚还和颜悦色与他谈话的年轻书记下令的?!他这是想干什么呢?!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哪?!
    而此时,通过大富豪酒店的落地大玻璃窗开一看到,大富豪酒店的里面,却是乱成了一团:不时有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们,低着头,被干警们押着扔到了外面停着的囚车内。
    这个时候,谁都知道这些人是在干什么的时候,被人家按住的。
    “掉头,回宾馆。”
    邱国胜和张谈,几乎同时对自己出了这句话,随后,两个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下,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好悬呀!要是自己早走几分,被人家也堵在里面的话,那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看来这个年轻地地委书记,手段那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呀!他这是想用霹雳手段,来整治桓毕地区少数干部们那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啊!
    ……
    的确,今天晚上的紧急行,就是吴永成个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亲自向地区公安处的处长郭宪平下达地。
    吴永成知道,凡敢在丹阳市这样的闹市区,经营像大富豪酒店这种带有色情服务的项目,那它的背后,肯定有一定的官场势力在支撑着,也许是买通了当地公安机关的一些干警们。
    否则的话,像它现在在毕地区造成的影响这么大,又怎么能没有人来清理呢?!
    因=,他在选择执行任务的干警的时候,并没有和丹阳市地任何人打招呼——尽管说,丹阳市通过市委书记刘庆国的努力,特别是“三讲”教育以来的整顿,公安局清理了几个害群之马之后,丹阳市政法部门的面貌,也大为改观,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可吴永成不想这个事情,来冒一点地风险——既然他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就要争取一击就中,他不愿意抱着任何地侥幸心理。
    因为通过他的一些调查,大富豪店百分之百地存在着色情服务,而且不少有一定职务的领导干部们,也以接受这种服务为荣!
    本来像这种下令公安干警到旅馆、酒店查夜的这种事情,吴永成从内里来讲,也是有点不屑于干的。
    因为他担心此举,会在社会上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
    虽然说,只要是企业或个体户,都必须接受执法部门地执法监督,这既是政府的职责,更是业主们应尽地义务。
    对于群众来说,并不是不欢迎执法监督,而正是这种粗暴的执法行为。
    特别对于旅馆、酒店行业来说,旅客最需要地就是服务质量,就是让人家安全放心,可是当遭遇公安查夜执法时,往往正在睡梦之中,突然间就闯进几名武装大汉,而且二话不说,进门就掀被子,那种局面是颇为令人难忘的。
    吴永成前世出差地时候,就曾在数九寒天里,遭遇过这种检查:当时,旅客们一个个哆哆嗦嗦的拿出身份证,警察们的脸色,比那天气还冷,仿佛把旅客都当成了犯罪嫌疑人,就这种情况,旅客谁还会有睡意?谁以后还会投宿这家旅馆?
    无疑,这直接就造成了经营的巨大经济损失。
    当然了,类似于这种“进门就掀被子”的执法行为,并不仅是指派出所和公安局,其他执法部门也是大有存在。
    诸如自己前世中,一些城管执法队员们,碰到小商小贩们并不声张,而是突然降临面前,二话不说,有商品搬商品,没商品搬经营工具,小商小贩若有不服,轻则训斥,重则拳脚相加。打死人的事件,也不是没有的。
    而交通执法也有类似情况,宽广的国道、省道上,没见宣传,没见警示,交警拦车,司机一停,就被要求拿出驾驶证,等到驾驶证落到交警手中,结果必然就是罚款。
    而就在前不久,M省生了一件怪异事情:某地在检查计划生育工作时,挨家挨户进行排查,工作人员一进门看到女性就拉走做育龄检查,结果把人家未婚小姑娘,也拉走“检查计划生育”了。
    事实上“进门就掀被子”的执法行为,名义上是严肃执法,是想做到“捉贼捉脏,捉奸捉双”,实际上是带有一种严重的功利性执法,也就是这种执法的意义,并不是严肃法纪,对某些部门、某些人来说,那就是罚款,就是自己想从中渔利。
    同时,极少数的执们,在执法的过程中,还有一种恶搞、甚至是变态的心理:当他们看到执法对象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惊吓之余还要拿钱消灾的时候,自己就能获得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吴永成一度认为:像这样的执法,不仅严重影响执法部门的社会公信力,更是对神圣法律地亵渎。
    一些部门执法人员社会形象不佳,群众很有意见,问题也正是出在这种“进门就掀被子”的执法态度和行为上。
    而这种现象之所以长期存在、并各地不同程度地都有,就是因为群众的“被子”,可以“随便掀”,即使“掀了”,也不犯法,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而已。
    要彻底解决这种现象,那就是要法律的事情法律来解决,用法律和制度的形式,表明群众的“被子掀不得”,对于有些充满恶意的执法行为,更要敢于“上岗上线”,并严肃处理。
    因为这种形式地执法,其实也是在糟蹋法律,甚至是知法犯法,是另一种的**行为。
    但吴永成知道,在现在桓毕地区大部分干部得过且过、不谋进取的这种精神状态下,也只有用一些激烈的手段,才能使他们猛然回头。
    古人所言:乱世之时用重典,也无可厚非的嘛。
    特别是当吴永成从门源县返回丹阳市,在大富豪酒店和个年轻人用餐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一席话,更使他坚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当时,吴永成他们也是坐在一个小包间里,隔壁用餐的人大声的嚷叫,却不时地传进他们地这个小包间来。
    大富豪酒店虽然说是在桓毕地区来说,算是上档次的酒店了,但在这个贫困桓毕地区,上不上档次,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就拿这包间之间的隔音效果来说吧,那就差了很多,别说是隔壁地说话声了,就是有人在那边放个屁,这边的人也是听得清清爽爽地——因为隔墙就是用几张三合板闹起来的,哪能指望有什么好效果呢!
    就在吴永成他们等着上菜的工夫,就听到隔壁房间里一个大嗓门喊道:“……你们别看那些什么局长、县长的,一个个都
    模狗样,我要是甩出几万块钱,他们就像狗见了骨头他朝东、他不敢向西。”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就是,这话在理。
    我跟你们说个事情吧,前些天我家小舅子,想办从下面的县里,调到地直机关来。可地区人事局地一个副局长,就卡住怎么也不给办,说什么现在全区人事改革,人事调动整个冻结。结果,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我呸,给他扔出去一万块钱,又请他到这里和一个小姐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不存在什么狗屁冻结了。那个小姐后来还说:那是什么狗屁领导啊,上了床屁事也办不成,一个晚上光是舔她下面了,就跟一条狗似的。”
    和吴永成坐在一起:几个年轻人,听到隔壁的这些话语,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此时吴永成地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好心情,被这些家伙们又搞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于是,这才有了永成门之后叮嘱刘晓峰办的那件事情。
    而晚上十一点半,刘晓峰他汇报车子只见增多、不见减少地时候,吴永成马上提起电话,直接给地区公安处的郭宪平下了命令:组织精干力量,对丹阳市可能涉及色情服务的场所进行临检,重点是大富豪酒店。
    吴永成为了免那种“进门就掀被子”的执法现象的出现,特意叮嘱郭宪平:临检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文明执法,不准有任何暴力执法的现象生。
    至于说,此次临时突击查的重点对象,则是察看是否有桓毕地区党政事业单位的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牵涉到色情服务中;凡是此时依然停靠在这些娱乐场所的政府公务用车,一律扣留。
    为证这次突击检查执法的严肃性,吴永成同时给地委纪检委书记张百顺和地委宣传部长牛德海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紧急派出几名纪检干部、和电视台、报社的记,到地区公安处报道,随行执行一项紧急任务。
    睡得正香的张和牛德海,半夜三更的被吴永成从被窝里扯出来,还以为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丝毫不敢迟疑,马上给相关人员打了电话,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还提心吊胆地等着下面反馈回来的消息。
    而吴永成在布置完任务之后,就安心心地睡觉了——他早已经给郭宪平打过招呼,所有参加今晚零点行动的人员,一律听从他地~挥,严格保密,行动的结果,明天上班之后直接向他汇报。
    ……
    “吴书记,这是昨天晚上零点行动的结果。”
    第二天,吴永成刚刚坐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夜未睡的郭宪平,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准时地出现在了吴永成的办公室,他地手上拿着一份名单。
    吴永成的心往下一沉:尽管说,他昨天安排郭宪平搞那个零点行动,就是为了现场抓住那些不争气的干部们,可此时从郭宪平的表情上来看,零点行动明显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他那两个黑眼圈,就表示着他连夜未睡,在组织力量进行排查、审讯了。
    “辛苦你了,宪平同志。”吴永成故作轻松的语气问道:“昨天的行动中,是不是现了有我们的党员干部,也牵涉到一些色情活动了?!”
    郭宪平沉着脸点了点头:“从现场情况来看,一共有二十三名干部,被当场抓了现行。其中科级以上干部十九人,副县处级以上领导三人,副地市级领导一人。”
    “什么,还有一位副地市级领导?!他是谁?!”吴永成被郭宪平的汇报,子惊呆了,马上站起身来,去接他手中的那张名单。
    “吴书记,这个人是刘茂之同志。”郭宪平地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
    虽然说,此时郭宪平的心里,也正是相当地不平静——即使到了现在,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幕情景,俨然还在他地脑海中浮现。
    他没有想到,零点行动一网撒下去,居然捞起了这么多的大鱼——这也是以前地历次扫黄中,从来没有获得的战果。
    可这战果如此之大,却又让他感觉到心里有点不安——要是没有这么大的收获的话,或许他心里还会更好受一点。这可都是他一手指挥、部署的呀!
    吴永成马上就想起来了自己从大富豪酒店出来时,看到的那辆刘茂之曾经用过地专车。
    虽然说,在前几天的时,省委宣布了对刘茂之停职检查地决定,可到现在为主,也并没有免去他担任的桓毕地委委员、常务副专员地职务,因此他的那辆专车,也就一直没有被收回,即使刘茂之不用车地时候,也只是在大院里停着。
    吴永成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情,但他也不想在这件小事上多做文章——不就是一辆车嘛,刘茂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自己要是还拿这种小事小题大做的话,那未免显得自己肚量有点太小了,于是也就没有过问。
    可为什么闭门思过的刘茂之,却卷到大富豪酒店的色情活动中了?!按理说,他在这个时候,应该异常谨慎才对呀!
    在这一点上,吴永成就有点难以想通了:他当时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刘茂之的司机,自己把车开出来公车私用呢!
    “宪平同志,这刘茂之同志的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呢?!”吴永成用严肃的目光,望着郭宪平。
    在这个敏感时期,如果是郭宪平为了迎合自己,而对刘茂之这个倒霉鬼进行栽赃陷害的话,那他吴永成就有点难以收场了。
    郭宪平还是一副军人立正的姿势:“吴书记,通过我们的初审,刘茂之同志是应丹阳市工商局局长李成的邀请,一同到大富豪酒店赴宴的。据说是他们为了陪他解愁。请客的主人,是丹阳市化工厂的厂长,嫖资也是这位厂长支付的。”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和电视台的记们知道吗?!”
    郭宪平有些为难地说道:“吴书记,按照您的指示,报社和电视台的记们,是跟着我们的干警一同行动的,对着个情况,他们也都是了解的。
    不过,到目前为止,纪委和记们还都在我们公安处,各人的通讯工具,也都由集中统一管理。消息也没有泄露。”
    好,宪平同志,对于刘茂之同志的这次错误行为,你要做好最大程度的保密工作,等地委向省委有关领导汇报之后,你们再做出相应的处理,注意有关案情的细节,一定不能到处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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