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软声央求道:“夫君…妾身受不住的。”
慕淮哑笑一声,可容晞闭着双目,却看不见。
他故意沉声又问她:“这回可知孤的感受?你怀慕珏的那几个月,孤每日都如你现下这般…日日被你撩.拨,却只能忍着不去碰你。”
容晞的眼缝中沁出了泪珠,她将脑袋靠在了男人的肩头,略有些无力地回道:“…太医说了,再有一个月就可以了。”
慕淮将薄纱单衣重新为女人穿好,她的雪肌遍染着霞粉,瞧上去娇美极了。
见女人面上挂着泪辙,慕淮无奈地为她抹着眼泪。
恁点的胆量,还总来撩.拨他。
动不动就掉眼泪,就仗着他心疼她。
慕淮心中微有愤恨,只觉得自己被她吃得太死,便又威胁眼前的女人:“省着点眼泪,一月后再哭。”
容晞听罢,娇小的身子打了个寒颤。
慕淮到底是心疼她,纵是说了重话,却还是用大掌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脊。
容晞伏在男人的肩头,却觉这乞巧之夜,夫妻二人若不行敦伦之礼,真是枉顾了眼前的良辰美景。
慕淮松开了她,想要将身上的弁服换下。
容晞顺势拾起了地上柔软的绸巾,她知慕淮被她弄得起了兴,按照往常的习惯,换完衣物后还要去浸会子冷水。
便用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推了推男人,妄图拦住他接下来的行径。
见慕淮不解,她小声道:“…夫君,妾身今晚伺候您……”
慕淮端坐于床侧,冷着眉眼,亦故意冷着嗓子,道:“不用。”
却见那磨人心肠的娇气女人已然用纤手抓住了他的双腕,亦将那稠巾缠绕在了他的腕部。
慕淮没有制止她的行径,挑眉问她:“你要做甚?”
容晞娇糯糯地答:“要把夫君给绑起来。”
慕淮难以置信,凌厉的墨眸也瞪了起来,又问她:“再说一遍?”
容晞声音渐低,听上去哼哼唧唧地,再度回他:“…把夫君给绑起来。”
慕淮低首看了看自己双腕上缠裹的藕荷色稠巾,他觉这磨人精真是愈发能耐了。
不过就凭她绑的这两下子,他只消挣一挣,轻而易举地就能将这些解开。
慕淮刚要故意斥她几句,却觉眼前一黑。
容晞不知从何处又寻了个暗色的绶带,又将他的眼睛给蒙上了。
慕淮唇角微牵。
这女人一贯是个花样多的,到现在,他也对她的举动有了兴味,便任由她在他身上作着祟。
他倒要看看,这祸水能同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容晞见男人没再挣扎,亦咬了咬唇。
随后便将柔唇覆在了他的喉结处。
慕淮身子一僵,再耐不住心口积着的火。
他倏地将手上被女人随意绑缚的稠巾挣断。
知道这女人反应不及,会向后倾倒,亦及时抱住了小人。
另一手,将蒙眼的绶带一把扯了下来。
慕淮的气质渐变得摄夺凌人,他圈着女人的腰,看着她含着雾气的眼,冷声问道:“胆子愈发肥了,说,这些花样都从哪儿学的?嗯?”
他态度凶蛮,内里却在暗忖,此举甚妙。
下次,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72章
慕淮已然被容晞撩起了心火,自是不肯轻易放过她。
他锢着她纤软的腰骨,语气稍哑地又问她:“就这么想伺候孤?”
曳曳的火光下, 慕淮的面容是极清俊的, 可凉薄深邃的眼中分明含着几丝深晦的欲.色,看她的目光也稍带着灼意。
容晞只觉心口那处被烫了一下。
她点了点头, 温软地回道:“嗯, 妾身想伺候夫君。”
她唇儿嫣红, 颊边淡扫的胭脂也与肌肤天然晕出的绯红相融。
咬唇说这话时,直让他想狠狠地……
慕淮及时收住了那些邪祟的心思。
他用修长且指骨分明的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随后俯身啄了下她那张唬人的小嘴, 又低声命道:“若真想伺候孤, 那一会儿不许哭, 也不许求饶。不弄出来, 不许半路同孤撒娇耍赖,听见了吗?”
容晞听着他强势的命令,面上虽微有迟疑,却也知男人一直在为她隐忍着。
她想帮帮慕淮,虽然是用她不喜欢的方式来帮。
华贵的影木槛窗外, 弯月正攀着枝头。
夜中, 只能听见夏蝉的啁啾之声。
容晞长长的羽睫垂于蔓着霞粉色的眼睑之处, 她用纤手,将鬓边散落的碎发勾至了耳后。
眼前的那颗美人头往上, 又往下。
慕淮缄默地看着,额侧因着隐忍而贲出了青筋。
他倒不是特别想疏解, 而是或多或少觉出了容晞心中的不安。
他允她做此事, 原也是想依着她的小性子, 以此契合她心里头觉得不安的那处。
并不算太怎么舒服,他还是更喜欢实际些的法子。
容晞倏地被呛了一下,连着咳嗽了数声,眼眶也愈发泛红。
慕淮及时叫了停,他蹙眉随意为自己擦拭了一下。
待整饬好衣物后,见那女人无力地跪伏在床侧,慕淮沉眉冷目地寻来了盥器。
态度不算温和地让女人用清水漱了漱口。
容晞的眼眶泛红,模样倒就像只雪白的兔子精。
每次都是这样,她拱起的火,却还不给他熄灭。
他总得生生的自己等着心火被平息。
待烛火被熄,殿内变暗后,慕淮将娇人儿横抱着轻放在床。
孩子既已出世,二人终于可以如孕初般,相拥而眠。
容晞虽未向男人提出自己在乞巧节的心愿,但慕淮却似是会出了她的心思。
他主动地吻了她,却并不如往常一样,带着摄夺的占有欲。
而是容晞希望的,带着珍惜和缱绻的吻。
她满足地阖上了双目,唇畔也是情难自禁地微微牵动着。
虽说她对二人的前路充满了恐惧和不确信,但她确实是越来越喜欢慕淮了。
而且这种喜欢,不仅仅是妻子对夫君的那种依偎和眷恋。
思及此,容晞掀目,于暗中又看了看男人的脸。
慕淮觉出女人那不安分的眼又在直勾勾地打量着他,便用虬结有力的臂膀小心地锢着软成一团的娇弱女人,嗓音温淡地哄道:“乖晞儿,睡下罢。”
容晞温软地嗯了一声,慢慢阖上了双目。
慕淮难得对她展露出温柔夫君的一面,她心中自是幸福的,便将赤着的玉足顺势置在了他的小腿上。
娇人儿的足心很柔软,就跟棉花似的。
慕淮腿处微凉,暗嘶了一声,不易察觉地调整着愈发不均的呼吸。
容晞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磨人了。
他之前怎的就没看出来?
都怪她在他身侧做奴婢时,装得太好,总是胆怯又乖顺的。
不过他愈发喜欢的,便是她这些磨人心肠而不自知的举动。
怀中女人的呼吸渐变得均匀,甜美的气息亦拂着他的面颊,一看便是入了梦乡。
慕淮于暗中细细凝睇着她恬静皎然的睡颜,眸底愈发柔和。
剩下的一个月,他可让她心情一直保持着愉悦,顺便将这娇莺养得再肥嫩些。
如此,等他能真正吃她时,这女人多少能乖巧温驯些。
现在他忍耐的,一定会在这女人身上变本加厉地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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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鹘国的茶马交易只能算是大齐外政的一小部分,虽说鹘国世子拓跋虞在齐境失踪,罗鹭可汗不日内又将至齐,但慕淮仍有其余要务再身,精力必然不能只放在这一处。
庄帝年岁大了,雍熙宫也已经许久未有婴孩出世,自是格外宠爱刚刚临世的小慕珏。
容晞未出月,这胎又是早产,近日一直在东宫修养着身子。
这日德妃、淑妃和王婕妤在乾元殿正陪庄帝叙着话。
慕淮按照庄帝的嘱咐,携着乳娘,将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抱来乾元殿给他看。
乳娘将慕珏递给庄帝后,庄帝亲自将皇孙抱在了怀中,他眉目温和,慕珏生得可爱,而他对慕淮的孩子自是也喜欢的紧。
庄帝看着新生儿柔嫩的面颊,心中却有些怅然,若贤妃在世便好了,庄帝想让贤妃看看,他们两个的满牙,也有了自己的长子。
不过他不清楚,他还能不能活到慕珏会唤皇祖父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