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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主意
    罗帐内良久没有声息,忽然,一条雪白的美腿从里面伸了出来,然后,又一条美腿落到了帐外,一个春意撩人的美妇从里面轻轻站了起来,她回头瞧了瞧帐内,娇美一笑,道:“果然,你与从前有很大的不同。”
    帐内的贺宇伸了一下懒腰,满足地笑道:“哦,你倒是说说看,我有哪里不同?”邹凝从桌上的果盘里拿起一粒葡萄,塞入贺宇的嘴中,娇笑道:“你呀,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乱闯,人家都被你弄疼了。”说着自己也含了一粒。
    贺宇嚼着葡萄,笑道:“我想要你嘴里的那一枚。”邹凝脸色绯红,白了他一眼,将樱唇凑过来,二人亲热了一阵,这才分开。贺宇慨叹道:“和姐姐在一起好开心,咱们要是永远都这样该有多好。”邹凝脸色一变,低声道:“别瞎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过几天我便要离开总舵了,你若有心,以后到天闲分舵来找我吧。”贺宇黯然道:“如此说来,咱们欢聚的时日只有这几天了。”
    邹凝忽地噗哧一笑,道:“你这小鬼头,真是贪得无厌,给你那么多也该知足了,再说你身边还少得了女人么。”贺宇道:“女人倒有不少,可是都不如你啊。”邹凝媚眼如丝,瞥了他一眼,娇声道:“多日不见,你这张嘴还和以前一样油滑,你虽有不少变化,可这点倒是一点都没变。”
    贺宇笑嘻嘻凑过来,靠在她的美背之上,嗅着她身子的幽香味道,感慨道:“其实自从我醒来之后发觉世间的事真的很难说清楚,虽然我之前作恶多端,可是如今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也就没有什么愧疚之心,不过我现在反而没有作恶的想法了,倒想重新做人,为这个江湖做点好事,希望可以改变咱们邪宗的形象。”
    邹凝娇躯一颤,用不相信的目光瞧着贺宇,质疑道:“天哪,真是难以置信,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你说想去做好事,恐怕连傻子都不会信吧。”贺宇苦笑一声,道:“你看,这就是改邪归正的麻烦,我在议事厅也这样说过,可那些人包括两位长老全都不信,现在连你也都不信,我这个念头恐怕没办法成行了。”邹凝柔声安慰道:“你若想变好,也是对的,邪宗目前虽然规模庞大,可是危机重重,眼下江湖一盘散沙,三大派互相角斗因此才让我们有喘息的空间,若是他们抛开前嫌联手起来,咱们邪宗的未来实在令人担心。”
    贺宇道:“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还知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所谓物极必反,邪宗虽然实力庞大,可在我看来已经出了很大的乱子,方才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我都有所了解,接下来先安定内部,将各分舵之间的关系捋顺,然后再来考虑如何洗白的问题。”
    邹凝口气之中充满佩服,笑道:“想不到你受伤之后,思考的问题反而深刻多了,不像以前,只知道追花逐月风流不羁,这样也好,总算贺家开创的基业不会败在你的手里。”她想起身穿上衣服,却被贺宇拦住,问道:“何必着急,咱们再躺一会儿不行么?”邹凝娇笑道:“懒虫,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办大事,就不要在儿女私情之中徘徊了,快点跟我一起收拾收拾,咱们好去解决点事情。”
    贺宇没奈何,只得爬下床,找到衣服穿好,见邹凝坐在梳妆台上画眉,样子优雅端庄,十分好看,不禁看呆了。邹凝透过铜镜,看到贺宇痴呆的样子,不由得嗤笑道:“还看着我干嘛,再不利索些,天可都要黑了。”贺宇笑嘻嘻搂住她的香肩,道:“我之前说的事儿你有没有放在心上?真的不能嫁给我么?”
    邹凝沉下脸道:“怎么又来说这事儿,玩玩可以,婚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是有丈夫的人,不似你随心所欲,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容易,就看目前的形势,咱们还是保持现状更为妥当。”
    贺宇吃了瘪,自然有些郁闷,倒是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穿上靴子。邹凝描完了眉,见他不开心的样子,反而过来安慰他道:“说你是小孩子,你倒真像个小孩子似的,别不知足了,我又没把事情完全说死,还是看以后的发展吧。”贺宇这才转忧为喜,搂住邹凝道:“只要姐姐知道我是真心的就好,我这次醒来虽然失去记忆,武功也要从头开始,不过对于你的感情却越来越深了,不管怎么说,我以后都会对姐姐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邹凝十分感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有你这句话我便已经知足了,咱们俩也别说那些肉麻的话了,心里知道就好,对了,如月的钥匙你能拿到手么,有没有困难?”贺宇笑道:“她是我的婢女,弄个钥匙应该不难吧,再说那宝库也是我的财产,我想用点钱莫非还要经过她的批准?”邹凝笑道:“别吹牛了,你先去找她问一问吧,我这边帮你疏通关节,相信至少可以笼络一半的舵主到你这边来。”
    贺宇笑道:“那就麻烦姐姐了,此事若能和平解决,我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邹凝撅起嘴巴,嗔道:“你这么说倒显得咱们之间生分了,快去吧,不要让如月等急了。”贺宇点了点头,与邹凝执手而别。
    回到住处,如月果然与林梅等在那里,见贺宇回来,没好气地说:“看来主人堕入温柔乡里便把我们姐妹都忘记了。”林梅在旁边微微笑着,不发一言。贺宇笑道:“哪里哪里,见到一个老朋友,跟她多谈了一会儿天罢了。”如月冷哼一声,道:“行了,别瞎掰了,我知道你与那位邹姐姐是好朋友,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不过玩玩也要遵守时间,不能随心所欲地胡闹,现在总舵内部风起云涌,心怀不轨的人非常之多,主人若是粗心大意,难免会为人所害,切记切记。”
    贺宇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的疏忽,不过邹姐姐确实是个好人,她跟我相处的不错,而且还帮我出了不少主意。对了,你是不是有后院宝库的钥匙,能不能暂时交给我?”如月娇躯一震,先是找借口支开林梅,然后疑惑道:“你要那钥匙做什么?”贺宇道:“想稳住那些造反的舵主,没有钱哪成啊,你把那钥匙给我,我去里面取一些钱出来,办完了事马上还给你。”
    如月摇头道:“那可不行,当初我保管钥匙,就是怕你乱花钱,如今你随随便便就要进去拿钱,而且看来还是很大一笔数目,我可不能把它交给你。”贺宇碰了一鼻子灰,心下不服气,不满道:“我既然是邪宗的主人,跟你要把钥匙也这么费劲吗?你倒是给我不给?”如月越发地来了劲,仍是不答应,道:“当初你将那钥匙交给我的时候,很明确地说过,只有每年的三月初三以及九月初九,钥匙才能拿出来交给你,其余的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可以。”
    贺宇奇道:“这又是什么怪规矩,你倒是说说看,我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月道:“这两个日子是每年分舵上缴红利的时刻,所以宝库必须开门往里面装钱,因为贺幛宗主曾经留下遗训,邪宗必须有个储钱的所在,这样可以应付突然而来的危机。”贺宇道:“既然这样的话,眼下三十多个分舵前来逼宫,难道宗内没有危机了么?我只是让你把钥匙给我而已,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他好说歹说了半天,如月低头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那好吧,只是你取钱的时候我必须在场才行,不能让你随便挥霍宗内宝库的金银。”贺宇笑道: “你倒是挺敬业的,虽然让我很为难,不过你这样做的精神很好,我比较欣赏。”如月白了他一眼,道:“既然你当初放心将钥匙交给我,就是为了限制自己的花销,如今我这样做不过是遵照你当初的命令罢了,虽然你已经忘了,但我没有忘记。”
    贺宇心道:“这个婢女果然不简单,如邹凝所说,她对邪宗内部了如指掌,又掌握了财政大权,怪不得杨长老见了她都很是礼貌,真是怪了,这么一个婢女,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权力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又不能马上来问,只得将疑问暂时压下,跟着如月向后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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