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意没有继续听,也没有冲进去要跟他理论是非。
她扭头就走。
心里仿佛燃烧着一把火,并且就快要烧到脑门上了。
她暗道自己眼瞎,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一日情侣!
竟然还觉得他斯文?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披着斯文气质的表皮,实则背地里专门干这种道德败坏的事。
行为恶劣,思想肮脏,投机取巧。
卖人设,卖可怜,诋毁他人,赚足别人的同情心,就为不劳而获。
无耻!
说他斯文败类都是抬举他!
梁有意气得七窍生烟。
朝旁边堆起来的货物怒踢一脚,也不管货物在身后歪倒,气冲冲继续走。
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总算消下一点火气。
她缓慢抬头,缓慢抬手,用力一遍遍地擦着嘴唇。
她竟然跟这种败类接吻了!
气死!
昏暗中。
男人的面容有些许冷酷,步伐匀速又淡定。
他挽起制服衬衫的袖口,把挡在过道上的货物放回原位。
到达洗漱区时,他停下脚步,和镜中貌美女子极具探究的眼神对上。
他唇角一弯:“什么时候醒的?”
彼时见他笑时自己心神荡漾,此时见他笑时却觉心中恶感弥漫。
梁有意慢慢转身,敛下眉眼:“刚刚醒的,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没事吧?”
他走近,抬手抚去她眉梢未干的水珠。
顺便将她的鬓边头发别到耳后,指腹捏上她的耳垂。
“没事。”
她双手向后撑在洗漱台,扶着台沿的手掌看似比较用力。
她明知故问:“你去哪里了?”
微凉的耳垂已经被他两指的指腹捻热乎了,他一边缓慢俯首一边温言软语地答:“去付杯子的钱。”
就在他即将吻上时,她却忽然间偏过脸,不满地问:“你抽烟了?”
俞扬停在她耳边,保持这个姿势静止两秒重新站正:“抽了一根。”
他去牵她扶住台沿的手,指尖冰凉还沾着水迹:“不喜欢我抽烟?”
梁有意平静地答:“不喜欢。你能不能先把身上的烟味儿洗了?”
没有洗浴的地方,她这么说其实是在暗示他,把衬衫脱下来散味儿。
俞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边调笑着问:“这才过去多久,机会就来了。”
她恍然之间想起来,中午那会儿,他曾说过,‘你若真想看,我寻个机会给你看多久都行。’
梁有意失笑着点点头,揪着他敞开的衬衫下摆,拉着他来到乘务员专属休息室门口。
“钥匙呢?”
俞扬从腰后拎出一串钥匙。
视线扫过热茶出水口下的太空杯,他眉眼神色如常:“其中一把。”
梁有意伸出食指,勾住过大的钥匙圈,目光暧昧:“不脱怎么看?”
俞扬轻轻一笑,边脱边喃道:“有意啊有意,你是不是故意的……”
梁有意扭头去开门,心想,我不仅是故意的,我还是有意的,存心的!
钥匙转动间门打开。
她随手把钥匙扔在休息室内的餐台上,发出咣啷的声响,她转身一脸抱歉:“会不会吵醒别人?”
歉问时,已拥着俞扬往后退。
她问:“我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俞扬实话实答:“是。”
他言语刚落,便听到冲厕的声音。
同一时刻,还有她因后退绊到脚,以至被吓到破口而出的惊声尖叫。
周围兵荒马乱。
而紧紧护着她、没有让她摔倒的俞扬轻笑着低语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