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童宴道,“开完运动会又去了一次医院,现在是普通敏感,基本算全好了。”
人的身体状态不是定值,普通敏感已经非常接近正常范围,对比童宴之前的情况,的确算是基本好了。
童历钦乍一听到,也惊喜万分:“运动会是什么时候?检查怎么不告诉爸爸?”
童宴笑了一下:“就前两天……今天星期六嘛,星期三的事,我打电话了,但应该是没听到,您没接。”
“啊……”童历钦有点尴尬,“应该是,没听到。”
童宴没问他,当时没听到就算了,后来应该看见了,为什么不回。
这种事情是从小开始习惯的,那时候童宴太小,不懂事,童杨一疯出去不回家,他就给童历钦打电话,没什么说的,就翻来覆去地告童扬的状,“不跟我玩”、“不带我”、“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就这么几句。
童宴是真的闲,童历钦也是真的忙,多被童宴骚扰几次,慢慢就少接他的电话,反正家里有保姆佣人,真有事不会不知道。
忽略着忽略着就习惯成自然,他给童宴打电话时总能找着人,这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您早点休息。”童宴说。
“好,好。”童历钦说,“成绩出来告诉爸爸一声。”
挂了电话,继续给手机充上电,走出去一截,童宴又返回去,先从抽屉里拿出检查报告,拍了张照给童历钦发过去,才去找卓向铭拿他刚拼了个开头的机器人。
不知道卓向铭藏哪了,童宴找半天没找着,书房这种地方又不能随便乱翻,只能又讨好他,卓向铭推说自己工作忙,童宴在他腿上足足坐了五分钟,他才从自己的办公椅下面把小机器人拿出来。
另一边,童历钦在家坐卧难安。
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他终于意识到,紧跟着童杨的脚步,童宴也长大了。他把童宴的监护权给出去的那天就该明白,虽然是一声不响的,但童宴的确长大了。
童家别墅不再是他唯一的探索乐园,漆黑的阁楼不再能吓哭他,最初哭泣着需要父母信息素安抚的小孩永远地留在了过去,他不会一天又一天地等着自己回家,小孩成长太慢也太快,家人之间的陪伴耗不过等待,如果当下没能抓住,那时候他没给,现在同样是给不到的。
童宴磕磕碰碰地长大了,理论上没受什么罪,但父子间也实打实没留下多少共同的记忆。
总在想以后,过一个月,过一年,到现在,终于童宴也要脱离这个“安全区”出去闯荡了。
当他爱上了某个alpha,爸爸和哥哥就不再是他期待温情的全部来源,但以童宴的性格来看,他依然不会是感情中处于掌控地位的那一个,在得到前他习惯性付出,如果对方不肯给出回应,他还是会日复一日的等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