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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这个院子,秦朗便感觉到一股特殊的气息,这不是武者的气息,而是文文字的气息、古卷的气息,不过从这些文字当中,秦朗却感应打了天地气运、王朝变迁、三皇五帝、圣人华章等诸多的气息。
秦朗知道,自己算是来对地方了,这里应该就是儒教门人的隐居之地了。
进入四合院中,秦朗看到的情形却是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饭,一家三代人,其乐融融地样子。
既然别人在吃饭,秦朗就不便打扰,于是秦朗就坐在院子当中的大树下,这里有一个石头打造的棋盘和石凳,秦朗就静坐在石凳上等候。
过了一阵,一个小姑娘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然后她注意到秦朗,好奇地问秦朗:“请问你是谁呢?在我家院子做什么?”
“我在等萤火虫。”秦朗笑道。
“骗子!”小丫头向秦朗道,“城市里面根本就没有萤火虫,你是在骗人!”
“谁说没有?”秦朗摊开手掌,果然有一只萤火虫飞了起来。
小姑娘顿时高兴起来了,显得很是兴奋,然后跑回屋子当中,嘴里面大喊:“爷爷,爷爷……我看到萤火虫了……”
“这里又不是乡下,哪来什么萤火虫……咦,真有萤火虫!”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依稀是小姑娘母亲的声音,小姑娘的母亲本不相信会在这里看到萤火虫,但是很快她就不得不相信了,因为院子当中出现了很多萤火虫,一群一群的,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在乡下的夏夜也很少看到。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我的心我的心还在追……”
小姑娘欢快地冲入院子当中,唱起来了关于萤火虫的歌谣。
屋子里面的人,这时候也出来了,其中包括了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虽然年纪很大,但是精神矍铄,他健步轻盈地走出了屋子,然后向秦朗朗声说道:“老夫蔡衍,不想有异人夜访,可谓是蓬荜生辉。”
“生辉的可不是我,而是这些萤火虫。”秦朗赶忙起身行礼,单单是这老头子的一把年纪,秦朗就必须以礼相待了。
老头子见秦朗说的风趣,而且觉得这小子也懂礼数,对其印象不错,微微笑道:“小友请进屋一坐。”
“打扰了。”秦朗到了一个歉,然后跟着老者进了客厅。
“慧颖,给客人倒杯茶吧。”老者向儿媳吩咐道。
小姑娘的母亲给秦朗送了一杯茶进来,不过看她的神情,虽然在尽力地掩饰,但是很显然有几丝不快。
秦朗知道对方不快地来源,这妇人虽然是老者的儿媳,但明显是一个大有来头的富贵之人,所以平常肯定是很少给人递茶的,甚至绝大部分都是别人给她奉茶。纵然也有一些人她会奉茶,但是那些人哪个不是身居高位的,秦朗不过是区区一个陌生人小子,如何受得起她这一杯茶?
老者虽然没有看到儿媳的表情,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平静地说:“一杯茶,就可品出世间百态。其实,主人给客人泡茶,只关乎礼节而已,哪有那么多说道,小友你说是吧?”
这话虽然是跟秦朗说的,但道理却是说给自己儿媳听的。这个蔡老头说得很清楚了,给客人泡茶是主人的待客之道,如果主人因为客人的身份来衡量是否应该给客人泡茶的话,那么尴尬的不应该是客人,而是主人自己,因为这一杯茶就显现出了主人的修养。
妇人虽然也算是身居高位,但是很少有人给她提意见,但是听了父亲的一席话,的确是心有所悟:“给人泡茶不是丢份的事情,一个人都会很乐意跟自己的上级泡茶,但是却不乐意给下属和朋友冲一杯茶,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所谓的待客之道,只是针对上级、贵客?”
既然老者已经点明了,秦朗也就浑然不介意,端端正正地喝茶,然后才向蔡老头道:“打扰老人家的晚餐,实在不好意思,我是从平川省来这里的,至于小子我的来意——嗯,希望老人家您别见怪,我就是想寻访一下儒教的门人,希望得到一些指点,幸好我之前感应到了老人家的浩然正气了。”
开门见山,诚实诚恳。
进入这个院子的时候,秦朗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因为要面对一身正气的人,自然不能掩藏自己的身份,这是对别人和对自己的尊重。
“噢?你肯定老夫就是儒教的传人了?”蔡衍平静地问秦朗。
“老人家一身的浩然正气,如果不是儒教的门人,还能是别的宗教不成?”秦朗带着微笑反问。
“不错,也只有我儒教之人,才能吸纳这一身浩然正气。不过,你这小子不是儒教之人,这浩然正气又是从何而来?”蔡衍问道。
“天心丹。”秦朗实事求是地说。不过,他没有说天心丹是他炼制的。当然,这自然不能说是秦朗撒谎。
“天心丹?现在还有这样的灵丹?看来你小子还是有些气运啊。”蔡衍道,“也罢,既然你养成了浩然正气,说明你也不是心性邪恶的人,虽然不是儒教正统传人,但儒教向来不讲出身,只看品性功德,既然你有浩然正气在身,老夫必然如同儒教同门一样对待。”
“多谢!”秦朗摆出虚心受教地样子,“小子偶然间修得儒教的浩然正气,但是我认为修行浩然正气,并非儒教之根本,修行功德才是根本,不知道我这想法是对是错?”
“对!”蔡老头用欣赏地目光盯着秦朗,“你年纪轻轻能够领悟到这一层相当不容易了。儒教之士修行,主修心,气为辅,功德圆满,自身就圆满了,这便是儒教的修行基础。”
“小子就是对功德还不甚明白,所以专程来请教老人家。”
“不甚明白?那你明白了几分,且先说说。”
“小子以为,所谓功德,应该是功劳和德行两者结合,德行不仅是自身德行,而且还要向四周布德,而这功劳,是于天地有功,于社稷黎民有功……”既然诚心来这里请教,秦朗自然是要坦诚自己对功德的理解。
蔡衍老头听得很仔细,甚至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之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这果然是正气长存,儒教常在啊!小子你对儒教大义的理解,恐怕已经超过了以往的很多儒门学子了。”
“还请夫子指点。”秦朗摆出虚心受教地样子。
“老夫指点不了你什么,这把量天尺给你看看,它或许可以给你指点。”蔡衍随手抓起身旁的一把黑色檀木尺子,很是随意地丢给了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