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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抱着她
    阳本的司机转过头来笑着向我问好,那家伙生就一张狮子的面孔,虽然笑着,面上还带着一股子杀气,整个人就像一只野兽——这就是涂飞说的那个劳改犯。我立即后悔上了这辆车,该不会是阳本已经闻到什么风声,他想先下手为强吧?车里狭窄,一旦动起手来,形势对我极为不利。我立即提高警惕。
    阳本递给我一支红塔山道:“文兄弟,抽一支。”我想,他是用递烟掩饰他的行动吧。我用手挡住,笑着说:“谢谢,我不会抽烟。”只要他有异动,我抢先一个肘击击晕他,然后一爪锁喉——擒贼擒王!
    阳本将烟递给了他的司机,自己又点燃一支,然后就跟我随便聊天,问你们湖北怎么样,你觉得四川怎么样,始终没有问我功夫的事情,一切都显得那样自然,但我一刻都没有放松戒备。几分钟后,阳本看着窗外说:“文兄弟,你到了。”他替我打开车门。我说:“谢谢阳老板。”警惕地下车。阳本笑着向我挥了一挥手:“再见!”我这时才找回周润发的感觉,带着灿烂的笑容,轻轻挥手说:“再见。”
    道班上有几间简陋的房子,墙上用藏语和汉语写着“川藏公路第三十七道班”。我一眼看见恩人姐姐在烧开水,心中顿时激动得也像烧开水,我高兴地喊了声:“姐姐!”。她抬头一看,脸上惊喜交加:“哎呀,弟娃儿,你啷跟找到我这里来了?”貌似做梦都没想到。我说:“我坐车来的。”她激动地说:“快屋里请坐!屋里请坐!”依稀,春风吹,两湖碧波在碰撞,在交织。
    我跟她进了屋,屋里陈设非常简洁,给人清凉的感觉。我问:“姐姐,你爸妈呢?”她说:“我妈回雅安老家照顾我外婆去了,我外婆生病了。我爸上道孚县城去了。家里没人,我在看家。弟娃儿,你来看我就好了,给我买东西干啥?浪费钱。”给我沏了一杯茶递到手上,又问:“弟娃儿,你吃饭了没有?我给你下碗面条。”我说我已经吃过了,心中特别温馨,貌似已经回到自己家了,她,就是我的妻子。我看着她,她眉目清秀,素净健康的雀蛋脸上绽着灿烂的笑,可人却不腻人,就像开在水中的一朵白莲花。我情不自禁地赞道:“姐姐,你长得好美呀!”她不胜娇羞,白莲花一下变成了红莲花,更加娇艳欲滴。
    我拿出一百元钱给她,说:“姐姐,我还你的钱。”她赶忙挡住说:“你既然喊我姐姐,还上家里来看我,我也就当你是弟弟,我啷跟还要你还钱?快收起来!”我固执地给她,说:“姐姐赚钱也不容易,我一定要还你。”她说:“弟娃儿,你跟姐姐客气啥?快收起来!”又推过来。我又推过去。我们推来推去,我一不小心推到了她胸上。“啊,对不起,姐姐!”我忙说,不由面红耳赤,心跳咚咚,感觉姐姐那儿就像氢气球,我的魂魄为之飘了一下。她没有介意,将钱塞进我的口袋里,说:“弟娃儿,你下次再跟姐姐客气,姐姐就不让你来我这儿了。”
    我们坐下了,我说:“姐姐,你在工地上一天能卖多少钱啊?”话一出口,我就差点打自己的嘴巴——这是什么话啊?这话是能对我姐姐说的吗?她说:“也就二三十块钱,还要我妈帮忙做凉粉蒸包子。我妈回去了,我一个人做不了,也就没有上工地上去了。”我心想,卖不到钱才好呢,以后跟着我什么都不用卖,就天天玩。
    她看着我的脸,关切地说:“弟娃儿,你干活累不累呀?吃得还习惯不?”我说:“一点都不累,我天天在玩,吃的跟老板一样。”我说得很自豪,因为我说的是真实的。 “你天天在玩?那谁给你钱呀?”她惊疑地看着我。我说:“我在给老板管工地,当然不用干活了。” “你在给老板管工地?”她看着并不高大威猛的我,眼睛里飘着两个大大的问号,跟氢气球似的。 “姐姐你不信?”我捋起袖子,真想给她露两手,又怕一脚把桌子踹翻了。唉,地方太小,显摆都显不成。我想了一下说:“姐姐,我给你看看我的东西!”便从手提袋里拿出我的硬件——武当山**武术学院影视毕业证书,一本影集。
    “哎呀!你是学影视专业的!”她非常吃惊,声音叫得很高,仿佛突然看见了真人。 “姐姐,你看这些。”我打开影集,给她指着我的明星风采照,一手扶在了她肩上。
    “哇!你还演过电视剧!”她又尖叫着,貌似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心中踌躇满志,脸上春风得意,手在她背上滑动,像战斗机在热身。我感觉,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哇!你的腿这么高!”她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眸子里闪动着波光,“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演戏呀?跑这里来干啥?”她转身的同时,自然地就将我的手“甩”掉了。我心中有些不甘,谋划着再搭上去。我说:“淘金也不错啊,我才来三天,就已经赚到一千块多钱了!”真是得意洋洋,我还是第一次向人炫富,向心爱的女孩炫富,帅呆了!“哇!你赚那么多钱!”又是尖叫,貌似听神话,羡煞死了!
    我看东南风起了,放火!一把抱着她说:“姐姐,我就是来接你的,我想跟你好!”我想用拥抱的方式来孵化我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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