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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陆铮,你想不想做一些更开心的事情。”宁疏擦掉了眼角的泪痕,抬头问他。
    他不解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宁疏拿起边上的刀子,隔开了自己的手腕,一抹嫣红的鲜血涌出来,陆铮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甘甜醇美的鲜血让他难以抑制心内的欲望。
    想要。
    宁疏将手臂递到他面前,他别过头去。
    不,不能,他不能对她这样。
    “没关系,你要尝尝看,只有恢复血肉之躯,我们才能真正在一起。”她将手臂递到他的嘴边,终于,陆铮还是没有忍住,一口咬了上去。
    甘甜的鲜血入口,他整个人变得躁动起来,抱着她的手腕,根本无法控制开始疯狂地大快朵颐。
    宁疏紧皱着眉头,任由他吸食她的鲜血。
    然而陆铮还是刹住了车,在他身体感觉到饱满以后,他便立刻放开了她,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感受着满嘴的血腥味道,他居然感觉到懊恼,痛苦,连连后退,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吸食她鲜血的自己,讨厌忍了这么久还是控制不住的自己。
    却不曾想,这时候的宁疏将他拉过来,吻住了他的唇,缠绵交织间散发中浓郁的血腥味,与此同时,她牵引着他的手,顺着衣角缓缓探入。
    他的身体开始充血,开始感觉到沸腾,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到身体仿佛有一处快要爆炸。
    他无师自通地扯了扯她的裤子。
    ☆、重塑骨血
    在陆铮紧致的怀抱里,那一整夜宁疏睡得并不安稳, 梦境中, 她忽上忽下, 奔跑着,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将去往何方。
    她醒过来, 陆铮躺在她身边,好奇又温柔地打量她。
    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脸颊, 似讨好一般,弄得她很痒。
    宁疏咯咯笑, 抚摸他的头。
    可爱又温柔的僵尸先生啊。
    “今天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她对他说。
    虽然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可是陆铮还是点了点头,反正知道她一定是对他好的。
    陆铮对宁疏的依赖感超乎寻常, 就连母亲姜如辛想要靠近他,想要亲近他都变得异常困难, 姜如辛很嫉妒, 当天中午, 她和宁疏, 还有他们家的风水先生林清平吃了顿饭。
    “今天晚上我会请傅南生帮忙, 重塑陆铮的骨血,届时需要林先生控制住陆铮。”
    “没什么大问题。”
    以林清平的本事,他自然有办法控制住区区一只僵尸 。
    姜如辛对宁疏的态度好转了很多,尤其是得知了她将用自己的仙根道骨来重塑陆铮的血肉,即便是硬气了一辈子的她, 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对她服软,好言感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真的。”
    “或许你不用改跟我道谢。”宁疏看着她:“你欠别人一句真心诚意的道歉。”
    那个别人当然就是傅南生。
    姜如辛是第一次跟傅南生见面,她跟在宁疏身后,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有愧于人。
    林清平看着傅南生,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小子,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傅南生说道:“师傅,这些都是拜您所赐。”
    “你真的肯出手救他?”林清平似乎还有些不能相信:“三道天雷,不是那么好受的。”
    这时候姜如辛道:“只要你能救我儿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傅南生看向宁疏,喃喃说道:“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但是她能给我。”
    他眼眸中涌动的情愫姜如辛没有看出来,倒是林清平看出来了,他张了张嘴,想到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宁疏跟傅南生进房间的时候,陆铮简直要疯了,似乎有所预感,一个劲儿拉着她,抱着她,不让她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嗷呜声。
    宁疏回抱着陆铮,轻轻安抚他:“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没关系。”
    林清平难以置信:“僵尸嗜血成性,没想到居然能让你驯化成这个样子,即便是不变回人,又有什么关系。”
    姜如辛听见这话便不满意了,但她还是很识时务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有求于人。
    林清平用符咒控制陆铮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宁疏走进房间,眼神里怀着深切的眷恋和不舍,似乎已经提前预知了她想做什么,宁疏和傅南生进入了房间,关上门。
    陆铮用力挣扎,想要冲进房间里,林清平费劲地控制着他,显得有些吃力。
    房间里,四个香炉袅着檀香,让人心神宁静。
    宁疏赤着半身坐在中间,傅南生在她的身后,用朱砂笔在她的背上画下复杂的圆形符文。
    彼时,天机风云色变,隐隐有闷雷声,闪电在云层中疯狂游走着,越来越近。
    “你会有事么?”宁疏闭着眼睛问傅南生:“虽然是麒麟骨,但是毕竟是天雷…”
    傅南生一边在她背上画着纹路,一边淡淡说道:“关心我?”
    “当然关心。”宁疏柔声道:“这件事你完全可以拒绝。”
    “那样你会恨我吧。”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要与我交易。”宁疏平静地说:“以自己的东西来交换别人的东西,你情我愿,这很公平,但这个世界上,有一件东西不能交换,那就是人的感情。”
    傅南生继续手上的动作,并不言语。
    “前段时间在香港,我害怕你后悔,一直避而不谈。”宁疏继续说道:“现在我必须告诉你,即便你为了我受了三道天雷,我依旧不会爱上你。”
    傅南生的手微微一颤。
    瞧这女人,固执起来真够绝情的。
    他轻笑一声:“这种时候,你对我说这样的话,相当不明智,因为我随时都可能反悔,再想找一副能顶天雷的麒麟骨,难如登天。”
    宁疏当然知道,但是这些话,她不能不说。
    这一世,她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但请求傅南生做的这件事,终究是对他不起。
    “不用感觉到愧疚,时间是个好东西。”傅南生继续在她背上勾勒符文:“你留在我身边一天,我便对你好一天,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会完完全全属于我。”
    “至于陆铮,他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傅南生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磁性,有催眠的功效:“重塑骨血,他便重生为人,你知道,初生的婴儿,是不会有任何情感和记忆的。”
    宁疏猛然睁大双眼。
    陆铮…会忘了她么?
    背上的符文终于完成,傅南生附身过来,在她的背部印下浅浅的一吻:“最后的机会,你好好考虑,即便是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关系,以你的本事,庇护一只僵尸过完余生,绰绰有余,如果真的没了仙根道骨,你自身难保,如何兼顾他人。”
    宁疏眼角有泪花闪过,锥心刺骨的痛并不是来自于所有努力付诸东流,而是他即将会遗忘她,正如外婆所说,情海,是世界上最大的苦海啊。
    “我不想他的余生,活成行尸走肉。”宁疏睁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动手吧!”
    傅南生深呼吸,定了定心,说道:“跟了我,你不会后悔。”
    抽拔仙根道骨,并不容易,背上的符文是为了让她不至于因为剧痛而昏死过去,但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就像活生生从人的身体里取出一块骨头来,那样的剧痛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傅南生将毛巾塞在她的嘴里让她不至于因为疼痛咬断自己的舌头。
    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陆铮被林清平用施了咒术的铁链子捆绑着,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她的惨叫声,陆铮彻底疯狂了,用力挣脱铁链,想要冲进房间里,可是那铁链是下了咒的,越是挣扎,便捆得越紧。
    陆铮气喘吁吁,目不转睛盯着房间门,眼睛都要瞪出血了。
    他痛苦嚎叫着,挣扎着想要朝着那扇门爬过去。
    姜如辛受不了自己儿子痛苦成这样,她对林清平说:“你就不能让他睡着么?”
    “待会儿仙根道骨取出来,重塑他的血肉,必须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下进行。”
    姜如辛走过去抱着陆铮:“儿子呀,你别这样,妈妈答应你,等好起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妈妈再也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你要是喜欢她,妈妈一定会把她留在你身边!”
    林清平看着姜如辛,摇了摇头:“这女孩明显跟我那小徒弟有过约定,你之前拿了他的命格,现在又想抢他看上的女人。”
    姜如辛悻悻地说:“那又怎样。”
    “别忘了这次的教训,狗急了还要跳墙,别说是他这样的小狼崽子。”
    “哼,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掀开,外婆冲进房间,呵斥一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林清平拦住了外婆,说道:“是你孙女自愿献上仙根道骨。”
    外婆一把推开她,用力敲打着房间门:“宁宁,不要做傻事,不值得啊!”
    “值得不值得,你孙女心里有数,你放心,只要能救回我儿子,将来荣华富贵…”
    姜如辛话音未落,外婆哄着眼睛冲过来,一巴掌拍在姜如辛脸上,她白皙的脸颊生生被扇出一道红印。
    “你,你敢打我!”
    “都是你做的孽!好好的三个孩子,让你害成这样!”
    宁疏痛得快要晕厥,傅南生何尝好受,仙根道骨不是想取就能取得下来,轰隆隆三道天雷,砸了两道在他的身上,硬撑着一口气,他从她的脊背骨,生生抽出了一条玉带状的物件。
    一时间,降魔杖四方法相同事发出愤怒地嚎叫生,最后一道雷电从天而降,劈斩在傅南生的天灵盖位置,他被打得近乎晕厥。
    房间门被人推开,外婆冲进来,一把抱起虚弱的宁疏,手摸向她的脊梁骨。
    仙根道骨已经被抽离,额头上的红色印记也已经缓缓消失,她重新变成了普通人。
    外婆长叹一声:“孽债,都是孽债啊!”
    傅南生全身颤抖痉挛,但他依旧紧紧抱着那一条玉带状的骨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仙根道骨…”林清平伸手去接,却被傅南生闪躲开,并没有让他碰到。
    “你不把东西给我,我怎么帮陆铮重塑血肉。”林清平说:“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没有办法…”
    他话音刚落,傅南生却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歪歪斜斜地朝着陆铮走了过去。
    手里怀抱的是他的珍宝,绝对不可以假手任何人,他不信任任何人,自小便是如此!
    陆铮目光死死盯着对面床上的女孩,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痛苦至极,可是眼睛里流不出任何东西,他只是一句僵尸,讲事实没有任何情感的啊!
    可是为什么会感觉那样心痛,仿佛要失去了全世界。
    他终于放开了嗓子,大声嚎叫着,惊天动地。
    傅南生剥开他的衣服,手落到他的脊梁骨位置,一把匕首隔开他僵硬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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