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姐和芙蓉姐姐骤然发现,季惊风沐浴更衣盘上发髻之后居然是个翩翩美少年,且眉宇间还透出刚猛无俦的男子汉气概,这一发现顿时让她俩感觉到物有所值,甚至是物超所值。于是两大花痴女一改常态,纷纷向季惊风献媚起来。
半个月下来,季惊风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只是有三件事儿让他不爽,第一件就是自己的记忆没有恢复,第二件就是两大花痴女没日没夜的纠缠,每次见到他总是搔首弄姿动手动脚,好几次差点被二人给强暴了;还有一件就是总也没有烈凝脂的消息,心中着实有些想念。感觉没有了她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
这天他刚刚完成了工作,坐在马棚门前纳凉,努力的想着自己的过去,他坚信自己绝对不是一辈子养马的命运,看看府里那些高级家丁和侍女,每天翘着尾巴走路,在自己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不服气,他们何德何能啊!
是的!这也太苦逼了,一定要设法改善才行
在这里待了大半月的时间,他已经深深地体会到这个世界里人与人的差距,门第与门第之间的差距。
必须要上位!
季惊风决定就从眼前这几匹马开始,要在平凡的岗位上干出不平凡的业绩来。
看着这几匹马,季惊风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奶奶的,自己居然混的连畜生都不如了,它们吃的用的都比季惊风要好,每天对着它们就像对着少爷小姐似的,这几匹畜生似乎也知道些人情冷暖,每次有少爷小姐来牵马都低眉顺眼嗲声嗲气的叫唤,若是逢他喂食立即开始尥蹶子抖缰绳仰起脸来拿鼻孔瞅他,得瑟的不得了。季惊风暗暗发誓早晚把他们宰了,涮锅子。
“哎,又该到了喂马的时间啦!”按照惯例,季惊风已经煮好了豆浆,把鸡蛋和黄豆、面条加上各种精致的饲料搅拌在一起,给几匹马吃了,然后拉到马场上溜达一圈,消化食物后,重新拴在马厩里。
马棚里一共有十匹马,有三匹最为名贵,其中一匹是西域进贡的‘照夜白’,还有一匹是血统纯正的大唐“青骢马”,但是最为彪悍野性难驯的还要数铁勒人进贡的“红鬃马”,听说这匹马是杂交品种,性子非常烈,来到府中两三个年头居然没人能够降服,每天只享受福利而不用付出劳动,当真牛掰的不行。
“你再看我,小心我锤你!”看到红鬃马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季惊风心中不爽,冲着它狠狠的晃了晃拳头,红鬃马看到他居然敢“以下犯上”顿时勃然大怒了,嗷嗷的叫唤起来。
“好胆!竟敢威胁宝马!”
季惊风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原来是那个义成县主跟着府内西苑薛总管一起过来了,只见她眉开眼笑,显然是因为抓住了季惊风的把柄倍感得意,双手收在背后,舔着薄红的小嘴唇走过来,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义成县主好,李总管好!”季惊风眉头一皱,知道要坏事儿了,自从那天自己无意中得罪了这个小辣椒,她几乎每天都来找麻烦!
“薛总管你的手下居然敢以下犯上侮辱宝马,你看着办吧!”义成县主皱着小鼻子,用下巴点了点季惊风。
“这个……”薛总管有些犹豫。
薛总管的为人还是很厚道的就是架子有点大,不过季惊风入府以来表现的非常圆滑,而且对工作也认认真真,薛总管颇为看好他,听县主这么一说,顿时就想给他解围,于是含含糊糊的说:“岂有此理,居然敢侮辱宝马,罚你每天除了喂马之外还要去武器库服役,累死你这臭小子!”然后转过脸来躬身道:“县主,武器库那边正好缺人打扫呢!”
“嘿嘿,臭小子你听到了没有,这就是你摸……你激怒本县主的代价……对了,本县主的靴子脏了,你过来帮我擦干净!”小辣椒伸出一只柔媚的小脚,在季惊风面前晃来晃去,双手拢在胸前,仰着脸说话。
“没问题,擦鞋,我拿手地!”季惊风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用自己给马擦汗的抹布,在义成县主粉红色的小蛮靴上胡乱擦了几下,一股马汗味儿顿时从脚下升起,直奔顶门而去。片刻之间把香喷喷的小美人搞的臭味熏天。
“哎呀,你用什么给我擦鞋,好难闻!”义成县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撒腿往回跑去,大约是洗澡去了。
薛总管眉头一皱:“小季,义成县主是千金公主的亲生女儿,万万不能得罪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好自为之吧!”然后扭头而去。季惊风这些日子的冥思苦想也并不全都是无用功,最起码他想起来自己大约有可能是姓季的,所以合府上下都称他为小季。
第二天一大早,义成县主火急火燎的跑到马棚,结果季惊风不在,于是她又气喘吁吁地跑到武器库,一见面伸出小手劈头盖脸的说:“拿来……”
看看四下无人,季惊风心里发出一声坏笑,点头哈腰的说:“县主殿下您来了,您好,您请坐,我给您倒茶,今日您要什么服务,需不需要擦鞋,需不需要捶背,需不需要陪您练剑?小的对县主忠心耿耿,只要您吩咐下来,立即办理……”
“拿来!”不知道怎么的,义成县主的小脸有些泛红,侧着脸也不看他,只是管他要东西。
季惊风挠了挠头,“拿什么?!”
猛然回过头来,小脸红扑扑的瞪了他一眼:“我说让你拿来!”
“哎,好吧,真倒霉!”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十几个铜板,放在美女的手心里,苦恼地说:“就这么多了!”
“哗啦啦!”铜板被义成县主扔了一地,“谁要你这些破东西,我是说让你把我的肚兜拿出来……”
“肚兜?!”季惊风跳起来喊道:“县主殿下真是冤枉啊,那玩意怎么会在我这里,您这可是想要小的性命吗?!”
“快点拿来!”看到季惊风一脸无辜的样子,义成县主强忍着跳起来咬人的冲动,连连跺脚:“你竟敢拿我的……连我的乳母都没有见过……你,你死罪……”
“县主殿下恕罪,就算是死您也让小的死个明白,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生气……”季惊风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嚷道:“关于‘肚兜’一事,更加是子虚乌有,望县主明察!”
“就是你拿的!”
季惊风再次被义成县主揪住了耳朵,疼的哎呦哎呦,大声喊道:“你要是有证据就杀了我呀,我小季顶天立地敢作敢当!”
“那是什么?!”季惊风拍胸脯作保证的时候,一截拇指长的红色丝绸从里面露出头来:“我的肚兜!”
“慢着!”季惊风一下子挣脱了,捂着胸口说道:“谁说是你的,怎么证明是你的,难道整个大周朝就你一个人有这玩意!”
义成县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就算是洛阳长安的王孙公子又有几个人敢在她面前如此的放肆,要不是这件事情实在见不得人,她早就关门放狗了,不过仔细一想,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家,贴身的肚兜居然落在了一个男人手中,传出去必定影响名节所以也就不敢声张。
她真是莫名其妙,到现在脑子里还云山雾罩的,怎么这小子给自己擦了擦鞋,肚兜不翼而飞了呢,她回去洗澡的时候才发现的,因为出去的时候刚刚穿上,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所以她肯定是被这小子给偷去了。因为这一路上她只接触过两个人,一个是薛总管,还有就是面前这个小子。事实俱在抵赖不得!
最倒霉的是,这肚兜非常不平凡,乃是当今女皇亲手所赐,若是真的落在登徒子手中,自己很可能要被杀头的。
虽说自己是个县主,目前又沐皇恩圣眷优容,但那又怎么样,前太子李贤是她的亲儿子,还不是一道圣旨被邱神勣给勒死了。庐陵王和相王的几个儿子,可是她的亲皇孙,不也身首异处了吗?哎呦呦,真是想想就害怕呀,都是鲜血呀!
好,我就再忍一忍,谁让你身手好我奈何你不得呢!等我拿回了东西,必然杀你灭口!义成县主实在是惧怕女皇的威严!
“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有证据!”害怕有人听到,县主转身把兵器库的门给关上了。
“你有什么证据!”
“那上面绣着一只彩凤,还有女皇诗作一首,不信你看看!”
季惊风早就把那香喷喷的肚兜看了几十次了,昨天晚上还贴身带了一会儿呢,像上次一样,他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手段,但是仿佛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一抖手就能拿到,别人的口袋和自己的口袋本质上并无区别。昨天他就是趁着擦鞋的功夫,把“这玩意”搞到手的。
“不错,和你说的差不多,但仍然不能证明着就是你的,你看你身材那么差,根本就不合身!”
“你,你还敢说我身材差,你气死我了!”看到季惊风脏兮兮的大手拿着自己的亲亲小肚兜把玩儿,县主殿下差点没气晕过去,上来就要抢夺!
“还给我!”
“不行,不是你的!”
“哗啦!”门开啦!
季惊风扬起一只手打招呼,肚兜在五指之间随风飘荡,景色十分诡异:“薛总管,您吃了吗!”
薛总管顿时如遭雷劈,真恨不得刚才进门的时候脑袋被门给夹爆了才好……冷汗刷刷的往下淌,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最要命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就是前几天季惊风见过的韦猇亭韦公子!
定格!四人全都表情僵硬的愣在当场!事情很明显,义成县主正在赠送定情信物给养马的小厮。任何人勘察过现场之后都会有一种类似于抓奸在床的明悟,用脚趾头也能想清楚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韦猇亭公子伤心欲绝,要不是薛总管及时的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就破口大骂了,幸亏薛总管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