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格愣了愣,拿起内线电话:“……买件衬衣来,180的。”
吴瑕知道他又是叫韩秘书去办事,虽然他这也算是一种弥补,心里多少还是觉得别扭和委屈,低着头并不想理他。
乔锐格走过去,伸手帮他拽了拽衣襟,吴瑕躲了一下,咬了咬唇没说话。
乔锐格伸出手虚虚搂着他:“生气了?”
“哪敢。”吴瑕闷声说。
乔锐格低低笑了两声,说:“好了,是我太急了,不过这能怪我吗?谁叫你老招我。”
吴瑕白他一眼。
乔锐格又说:“晚上要陪我爸妈去老宅,晚饭你一个人吃,在家乖一点,嗯?”
吴瑕怔了怔,突觉有些恍神。
自他住进乔锐格的公寓成了乔锐格的“生活助理”,几乎每天都是两个人一起吃饭,就算轮到他去“锦泰”上班的那天,乔锐格偶尔还会跑去拉他吃个晚饭。
吴瑕开始觉得他是仗着手还不方便就赖个人侍候他,后来手差不多好了乔锐格还是依然如此,他又觉得是不是少爷习惯了,偶尔问了一句,被乔锐格不悦地嘲讽他不懂情趣。
这会儿听到乔锐格叫他晚饭一个人吃,他才突然发觉,已经习惯了这种有人陪伴的日常的,不是乔锐格,而是自己。
乔锐格勾了勾他的下巴:“想什么呢?”
吴瑕回过神,点点头:“知道了。”
乔锐格却笑笑,轻声说:“是不是不舍得我啊?”
吴瑕噎了噎,没吭声。
乔锐格把他拉近些,腰贴住轻轻顶了顶,在他耳边用气声暧昧地说:“晚上继续。”
吴瑕脸一红,手抬了抬,却到底没把人推开。
晚上一个人在公寓,吴瑕没有叫外卖,心血来潮地,回忆着乔锐格教的方法做了份牛排,吃着感觉不错,又兴致勃勃地多做了一份放在冰箱里,准备等乔锐格回来了向他显摆。
乔锐格回来不算早,已经过了十点,吴瑕迎上去问他饿不饿,自己做了牛排。
“照你上次那个法子做的,还挺成功的。”吴瑕带着点矜持地说。
乔锐格却兴致缺缺的样子,随口说声不饿,就拿了衣服去洗澡。
虽然有点失落,吴瑕倒没多想,回到卧室,开了空调,钻进被窝里,给乔锐格留了一盏床头的小灯。
没多久乔锐格进屋来,带着一身湿冷的水意挨着吴瑕躺下,二话不说,抱着吴瑕就开始亲吻,吴瑕回应了几下,直觉有些不对,努力挣脱开,捧着乔锐格的脸在灯光下细看。
昏黄的灯光下,乔锐格眉头紧皱,眉眼间都是压抑着的焦躁。
“怎么了?”吴瑕担心地问。
乔锐格不说话,也不动,只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
吴瑕心里不安,总觉得乔锐格这样子不太寻常,这位少爷平时就算有脾气,大多时候也是直接说出来,少有这样不声不响像闷着个□□罐。
乔锐格不说,吴瑕只好大着胆子猜,他在朦胧的灯光里仔细分辨着乔锐格的神色,温言道:“回去挨老爷子训了?”
乔锐格神色不动。
“碰上你哥了?”吴瑕想起那天会所里乔信达的表现,觉得这个猜测比较靠谱。
乔锐格依然没有反应。
这就让吴瑕有些为难,说到底,他和乔锐格并不算多么熟悉,连猜他的心事都没有大致的方向,他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听到些你不想听的话?”
他只是随便一说,乔锐格却真的有了反应,眉头皱得更紧,把脸埋进他颈窝,沉沉呼吸着,一动不动。
吴瑕只觉得身上压了个巨型婴儿,只知他不高兴,却不知他到底是饿了还是尿布湿了。
于是他便像哄婴儿似的,拍着乔锐格的背,轻声说:“受委屈啦,不哭不哭,乖……”
一直闷声不响的乔锐格终于出了声,他不爽地说:“哭个屁。不做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