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长公主殿下指教。”赵侯态度谦顺。
大长公主说:“你当真不知道你家二郎为何要带着妻儿搬走独居吗?你不知道,本宫心里可清楚。你那续娶的媳妇,是个最歹毒黑心的毒妇。香儿生产那日,本宫可就在你府上,本宫瞧得清清楚楚的,是你那黑心的媳妇推了香儿一把,这才导致香儿早产了两个月的。”
“好在有妙手回春的好大夫在,若非如此,当时可就是一尸两命!”说到激动之处,大长公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抬指颤巍巍指着赵侯说,“可你呢?你可有严惩那毒妇过?本宫在你们家住了有小两个月,可从没听说过你有对此实行过什么惩罚。”
听着大长公主的教训,赵侯耳边嗡嗡嗡的。他此刻内心是震怒的,但却不能说什么。
自然,这笔账又是要算在逆子头上的。
这个逆子,精通谋算,城府极深。而如今,他却把这份心机彻彻底底用在了他这个父亲身上。
大长公主教训着,赵侯也不说话,只由着她老人家训斥。直到她老人家训斥完了,他才继续请罪说:“臣有罪,是臣管教不严,让殿下您费心了。”少不得还是要替妻子辩解的,他说,“臣有问过内子,那日她并没有推二郎媳妇。不过,二郎媳妇早产,内子的确是要担点责任的,臣已经罚她关了禁闭,她也知道错了,日后定会改进。”
大长公主说:“知你护短,其实护妻这原没什么不好。只是,你是得该好好教训一下你那媳妇了。如今香儿娘家不是没人了,日后她若再敢欺负香儿,别怪本宫不给你留情面。”
赵侯强行按捺住心内的不爽和愤怒,面上依旧恭敬答:“臣谨遵大长公主殿下教诲。”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大长公主让赵侯先退下,她则继续在圣上和皇后面前说柳香的好。
“你们不知,香儿虽出身平民百姓之家,可她有一手好木工活。一个女孩子,又小小年纪的,能有如此大作为,真是让我十分喜欢。”
圣上知道自己姑母当年的心上人是鲁国公,那鲁国公是个能工巧匠。所以,如今姑母能喜欢这个柳氏,估计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因有先帝临终前下的一道旨意在,所以,到了本朝,从事木工活的人依旧颇受朝廷重要。而从先帝时期就建立的,五年一次的木工选拔考,也一应延用下来了。
明年春天,又是五年一次的大考。今年马上的十月份开始,各地初选就要开始了。
其实这种选拔制度和科举差不多,都是先从地方考,拔优者送到京中来,再行大考。最后,每五年会选几个天南海北各地送来的人入朝为官。
原本木工是隶属于工部的,不过,因为五年就要大选一次,且从先帝开始到今日,已经好几十年过去了。因木工手艺而入朝为官的,如今自然也不在少数。
人多了就容易乱,所以,圣上早在十多年前,就另辟出了一个部门来,专供给通过这种选拔赛选出来的人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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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荣安大长公主十分高调的缘故,没多会儿功夫,几乎整个跟来猎苑的人都知道了荣安大长公主收了赵侯府二奶奶为干孙女的事。消息传开后,私下里,三五成群的都议论了起来。
大长公主今儿高兴,拉着柳香夫妻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天差不多黑了,才放他们二人回去。
这件事情卢氏事先是不知道,听到消息后,她也很震惊。震惊过后,就是高兴了。所以,一见他们小夫妻两个从大长公主那里回来了,卢氏忙过来道喜。
自然,赵佑樾也跟了过来。
此事是兄弟二人事先商量好的,如今见进展顺利,也都松了口气。虽说此事是十有八九能成的,但没到最后成的那一刻,总归还是不能叫人真正放下心来的。
卢氏在得知此事他们三个事先都知情,却唯独只瞒着她一个时,面上没什么,心里难免是要有些不高兴的。觉得很失落,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赵佑樾心思细,看出来了。
他说:“在事情未成之前,我是叮嘱过二郎的,要他谁也别告诉。只是二郎嘴快,兜不住事,一早就便和弟妹说了。”
可卢氏想的却是,这不是应该说的吗?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如此的吗?
明明二郎此事做的是对的,怎么倒成了他讨伐二郎了。
卢氏尽量笑着说:“夫妻本为一体,凡事有商有量的多好。我知道夫君你是思虑周全之人,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在。只是,我也不是那种嘴快的,你就算和我说了,我也不会告诉别的任何人。”
赵佑樾也笑着,抬手指着一旁的弟弟,意味深长说:“那你看他呢。”意思是他信弟弟嘴紧,也叮嘱过他在事成之前谁也别告诉,结果答应得是好好的,可扭脸就去告诉他媳妇了……此事既然已经过去,赵佑樾也不想再揪着不放,只又对弟弟道:
“你那将军府闲置多年,就算现在开始修缮,估计到搬过去住,也得还有些日子。此事定是气得父亲不轻,这些日子,你凡事也稍稍收敛一些。”
又说:“大丈夫志在四方,又何必拘泥于眼前的这点小恩有利。”
这个理赵佑楠不是不懂,但他做不到。
要他在那二人跟前低眉顺眼的装孙子受气,他宁可背负一个不孝父亲的罪名,也得豁出去。
“你就不必操心我了,我自有我的办法。”赵佑楠随意回了一句。
赵佑樾抬眸看了他一眼,心知弟弟是何性子,索性也就没再说什么。
赵佑樾夫妻离开后,赵佑楠直接打发了帐内候着的几个丫鬟到外面候着去。柳香一见这种情形,立马觉得不对劲,也想逃。
但被捞住了。
“现在是大长公主的孙女了,是不是就瞧不上我这一介武夫了?”他搂着人不放,抬一指点着她唇,笑说,“逃一次就算了,还能次次都让你给逃了。”
柳香简直要哭了。
“可我真不想在这里。”她是打死不肯在这里和他行房的。这里营帐与营帐间,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卫军,但凡发出点什么声音来,肯定就要闹笑话了。
见她誓死不肯,赵佑楠也没真打算逼她就范,就退了一步,牵住她手来。
自那回他亲她她没有反抗后,二人间就生了默契来。那次之后,基本上是隔两日会行一次房。起初两次她说舍不得儿子,有些不肯的。之后的几次,她态度倒是渐渐有所转变,没那么不肯了。
之前在家时,是三天一次的频率。如今随行来了猎苑,住了也有好几天了。这几天一直未有肌肤之亲,他总是有些心痒难耐。
那种滋味,一旦尝过后,便让人心向往之,难以拒绝。赵佑楠如此,柳香又何尝不是?
排除最开始在云侯府那一次外,别的几次,她都很舒服。如果夫妻行房都是这样的一种享受的话,那她还是比较愿意和喜欢的。
柳香最初只是用手帮他纾解,但她忘了,她自己也并非定力很好的人。被哄着诱着骗着,自然而然就开始头晕脑胀,不管不顾了。
进来时和她料想中一样舒快,她皱着脸,这种又痛苦又渴望的感觉,她是平时第一次经历。
自然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的,哪怕再痛苦再难以忍耐的想要叫出声来,她都得忍着。忍到实在忍不住时,就朝伏在自己身上正不停律动的男人肩膀咬去。
只可惜,没咬住,滑下来了。
他脱了衣裳后看着精壮健硕,但其实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在。蜜色的肌肤下,是紧实的肌肉,她一咬,就滑下来了。
没办法,她只能紧紧咬住自己唇。
随着动作的越来越快,她只觉得身上燃烧着的那团火越烧越旺。这种既期待又享受,但又时刻跟着担惊受怕的刺激,让她犹如走在冰和火之间一样。
她怕随时会有人找过来,心惊肉跳。但又不想停下来。那种心惊肉跳,更是给他们的这次添了不少激情在,最后,她彻底沉沦了下去,只尽情享受着伏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一切。她觉得他给自己的每一下、每一次,她都甘之如饴,并且恋恋不舍。
见她忍得极为痛苦,赵佑楠含她唇。温柔以待,辗转缠绵,至死方休。
次日一早醒来时,柳香也不管昨儿候在帐外的丫鬟们知不知道一切。反正,做都做了,她也不想费心再去管这些。
一切如常,她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日一早,以圣上朝天空射了一箭为毕礼。之后,便是启程回京。
出来也有好几天了,哪怕在外面玩得再尽兴,她心仍旧牵挂着家里的儿子。想着马上就能回家见到儿子了,她十分期待。
第二日傍晚到的京城,等回到侯府,再回到青云阁后,天已经黑了。
现在算是真正的到了秋天了,天黑后,晚饭吹在身上特别清凉。进了青云阁后,见妻子抱了抱肩,似是有些冷,赵佑楠则手臂伸过去,将人搂进怀里来。
因有那一夜爱的滋润,还有在猎苑时他费心为自己做的一切,柳香如今对他越发依赖起来。所以,对他靠过来的这样亲密举动,她也并不排斥。
可能还会有点不太习惯吧,不过,已经比从前好很多了。
小夫妻二人跨入主院时,钱嬷嬷正抱着墩哥儿等在门口。远远瞧见了人,钱嬷嬷高兴的对精神头正十分好的墩哥儿说:“瞧,是不是爹爹和娘亲回家了?”
墩哥儿已经三个月大了,越发长得俊俏可爱。那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又黑又亮。而当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时,他也能懂得辨别方向了。
趴在床上时候,脑袋和胸口能高高抬起了。脖颈有了劲,抱着他时,他也能自己扭头看人了。
不过才离开几天,柳香却觉得离开儿子有几年那么漫长。老远瞧见了人,她不管不顾的就跑了过来。
“墩哥儿,娘回来了,让娘抱抱。”柳香朝儿子伸出手,把软软萌萌的儿子抱了过来,然后就稀罕起来,“娘可想你了,娘以后再也不离开你这么久了,再也不让墩哥儿这么可怜了。”又赶紧问钱嬷嬷,“这几日哭得厉害吗?吃的怎么样?最近天气越发冷了,得要注意一些。”
钱嬷嬷笑着道:“奶奶放心,小爷乖得很,没怎么哭闹。吃的也很正常,还和从前一样。”又说,“你们一路辛苦了,热水都备好了,快先去洗洗再出来吃饭吧。”
沐浴更衣好后,柳香从乳母处把儿子抱了过来,打算晚上和儿子睡。
墩哥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晓得今儿晚上爹爹娘亲都在,异常的兴奋。还总爱笑。不论爹爹还是娘亲抱他在怀里,他都望着人开心的笑。
一咧嘴,露出粉红的牙床来,可乖可乖了。
赵佑楠陪着妻子一起抱了会儿儿子后,则退去外间和钱嬷嬷说:“从明天开始,着手准备收拾一番吧。再过些日子,我们就不住这里了,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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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
钱嬷嬷大惊:“搬出去住?”
钱嬷嬷是赵佑楠乳母, 也是自小跟随在先侯夫人大郑氏身边的丫鬟。大郑氏死后,把尚且年纪还小的次子托付给她照顾。
所以这些年来,钱嬷嬷对这位小主子可谓是竭尽心力去照看。说句托大的话, 她是拿这个小主子当亲儿子待的。
二爷不比大爷,大爷自小稳重,行事素来周全。不论置身何时何地,他总能运筹帷幄,绝对不会让自己处境艰难。
但二爷不一样, 二爷自小性子火爆,又嫉恶如仇。加上夫人去世时, 他又还小,所以那件事对他打击是十分大的。
他恨他父亲,恨如今的那个侯夫人。这些年来, 他从未遮掩过自己对那对夫妻的恨, 只要一回家, 势必是要和侯爷吵架的。
后来娶了媳妇做了父亲后, 性子稍稍收敛了些。她就想着,虽说侯爷和那位侯夫人对不住先夫人,但如果先夫人还在世的话, 凭她那温柔的性子和舐犊的深情,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儿子为了她而一辈子不快乐的。
所以她就想着, 二爷若日后能就这样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和那边井水不犯河水, 也挺好。
本以为二爷是转了性的,可如今突然被他告知要搬出去,钱嬷嬷难免又要操心一些。怕他和侯爷再闹再吵,虽说很多时候那位侯爷该骂, 但毕竟父就是父,子就是子,有孝道压着,儿子和父亲顶着干,是要吃亏的。
如今要搬出去,那侯爷能答应?想来到时候府内又得大闹一番。
一旦父子间又闹起来,再有那位侯夫人背地里扇阴风点鬼火,二爷能讨得了好?哪怕有老太太在,估计这回也铁定得挨一顿打。
想到二爷从前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罚,钱嬷嬷就心疼得掉眼泪。
见乳母如此,赵佑楠则扶着她老人家于一旁坐下后,才耐心给她解释清楚了。
“乳娘且放心,这回闹不起来。”他说,“荣安大长公主收了香儿做干孙女,这事是大长公主当着圣上的面决定的,圣上也同意了。另外,几年前我受封大将军一职时,有过一座御赐的大将军府,早几年是因为我未成家,便不好独居出去。但如今不一样了。”
“所以,我打算和香儿一起带着祖母老人家搬去将军府住。另外,荣安大长公主也会跟过去住。到时候,有大长公主镇着,谅谁也不敢来胡闹。”
钱嬷嬷听完后,心情大悲转大喜,可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