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刚刚旗木朔茂是不是真的挂掉了雾隐的指挥官,就算指挥官非死而逃,可在这个地方的忍者们被一锅端掉之后,雾隐的指挥体系就已经被破坏掉了。
没了“大脑”的军队,只能进行小范围的各自为战,随后的结果已经可想而知了——这个时候能够力挽狂澜的只有那种实力高超到“一人压全军”的壁挂式忍者。
只是可惜目前雾隐好像没有这样的忍者,所以他们的希望近乎于无了。
木叶的突击部队刺入雾隐的指挥部、完成了自身的使命之后,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他们需要抵挡狗急跳墙的雾隐忍者们的集中攻势。
在这个只有数十平米的区域,最为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而到了此时此刻,不管突击队能撑得下去或者撑不下去,其实已经无碍于木叶的胜利了。
突击队的反击,不过是自身的挣命而已。
解决了指挥部内的敌人之后,旗木朔茂为首的最精锐力量,再次掉头向外,开始迎击那些数倍、十数倍于己的敌人。
但这时候羽生却没有再采取什么动作,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留在这个被破怀的乱七八糟的房间内。任由外面的厮杀声音如何的激烈,他也仿佛不为所动。
现在留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那位宇智波绪山了,此时此刻羽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对方一样。
“就算忽略掉刚刚的那一把火,这里留下的有价值的东西其实也不多……甚至应该说几乎没有,这里留下的都是军队的调度安排一类的常规文件,但接下来雾隐阵线就要被击溃了,这些文件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如果能在战斗之前就得到这些东西的话,那它的价值另当别论。
想来在我们的突击行动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有所意料,所以开始销毁那类最重要的机密文件了。只要指挥官有这样的魄力和预见性的话,哪怕只有短短的数分钟,也足够他们做好这种处置了。”
羽生大致翻了翻这个指挥部里还存留下来的资料,然后就把它们随手丢到了一边。想想也是,雾隐又不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会把最重要的情报留下了呢。
忍者以明文而非暗语书写的东西,又不加以封印保护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认定这些东西的价值是有限的。
眼前的文件虽然不少,但能够运用到当前战局之中的内容却几乎没有……所以羽生最多也就是把这些东西运回木叶,充实一下木叶对其他忍村战略研究的一手资料而已。
“羽生大人,就算现在我方的胜局几乎已经奠定了,但这时候你这么松懈真的好吗?起码要等战事结束、战场平息下来之后,再研究这些东西吧?”
宇智波绪山有点不理解羽生此时的态度,外面都打出脑浆子来了,你却在这里读文件?
而对宇智波来说,这样的不理解是能够直接询问的……哪怕这样的询问之中带有质疑或者指责的意思在内。
不过,他对羽生的称呼从“指挥官大人”转变成了“羽生大人”,这好歹也是一种进步,算是一点点接纳羽生了。
哪怕是宇智波,该服气的时候也是需要服气的。
“不是松懈,一来我是想从这里获取一些机密情报,二来……本来我身为指挥官的职责,我已经履行完毕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自然有人完成。
就算是在战争之中,不同的忍者也是需要各司其职的。”
羽生这样说道。说着,他甚至还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
宇智波绪山无言以对,这时候他对羽生稍稍好转的印象又开始变坏了。
外面的木叶忍者还在奋战呢,或许就在羽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有忍者牺牲掉了,然而那些忍者的作为和付出,仅仅用“各司其职”这样的字眼就能概括的吗?
“那你先前交代给我的机密任……”
但是没等宇智波把这话说完,只见原本还“非常松懈”的羽生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异常强烈的查克拉。
一、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宇智波绪山整个人都震惊了。
羽生上一帧还像个坐在海边晒太阳的懒散阿三,可下一帧就已经是战立的姿态……
那是保持着巅峰战斗状态的战斗姿态。
宇智波绪山的写轮眼,缓缓地张开,甚至他从未感受过这么细致的开眼过程……时间在他的感官之中被放慢了。
只见羽生身上先是缠绕起蓝色的雷光,随后整个人周围散发出褐色的查克拉外衣。
他看似轻轻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腿……
随后,时间这才仿佛恢复了正常的流速。
“轰!”
随着一声大气跟着爆裂般的爆鸣声,羽生的脚掌狠狠地踩到了带着斜度的地面上。
这时候,宇智波才看到了就在羽生落脚的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探出了一只手臂。
奥,感情不是要打我?
随着第二声更沉闷的巨大声响传出,羽生脚下的地面跟着层层龟裂。在凌驾一切的暴力之下,巨大的凹陷、坍圮的建筑、地面上蔓延的裂痕、原本激战着却被这样的冲击搞得七零八落的双方忍者,等等这样的景象在一瞬间同时呈现了出来。
距离最近的宇智波差点因此而跌倒,然而比立足不稳更让他痛苦的是,双耳在承受了超过极限的声音之后,现在正不断回响着的耳鸣。
鲜血……没有从地面以下渗出来。
现在要渗的话也是渗饺子馅了。
“想要挽回颓势么?这种情况下稍稍有点出息的指挥官都会这么做,你只能赌,所以你的选择没什么问题,但……我好像已经受够了这种偷袭了。”
部下在外面战斗、自己在中间摸鱼?这怎么想都不是羽生的行事风格。而他不过是稍稍卖了个破绽,以自己为饵,结果简简单单就钓上了一只心急如焚的大鱼。
这破绽其实卖的不彻底,甚至问题多多,然而现在的雾隐太需要这样“力挽狂澜”的举动了……只要解决了羽生,那雾隐就还有的打。
只可惜,这样的事情雾隐知道,羽生自己也知道。
“羽、生……大人?”
旁边的宇智波绪山,现在还是一脸懵逼。
“没什么,只不过是秀了秀演技而已,你们宇智波好像不怎么喜欢这种行事风格,不过……或者是刚刚旗木朔茂解决掉的人,或者是现在我解决掉的人,总之其中总会有一个是雾隐的前线指挥官。
只可惜,现在这两位应该都破相了,好像从外貌上已经无从分辨他们的身份。”
羽生看着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这样说道,同时,他散去了身上的土遁模式。
然而羽生的描述并不确切,被旗木朔茂与迈特戴夹击而死的那个雾隐忍者,能算是“破相”,但现在被羽生踩死的忍者——没听说过破相的人会把自己破成肉馅的。
羽生蹲下身体,伸出右手与那个手掌轻轻握了握。
“你好,我们位置平等,虽然互为敌手,但现在却得以平静相见,这不是好事么……总之,请多关照了。”
搁这搞行为艺术呢?!
但如果羽生现在击杀掉的人才是雾隐指挥官的话,那不得不感叹一下先前那位暗示指挥官已经被杀的雾隐忍者……人家的那种演技,才算是真正的演员,好演员啊。
“羽生大人……你早就知道敌人的指挥官还活着,并且会伺机发动偷袭?”
羽生大人居然是这么一个测算无遗、计谋无双的策士?
“没有,只不过是留了个心眼而已,那个‘指挥官’死的太痛快了,像是不怎么有实力的样子,所以我多少有点违和感……加上我被偷袭惯了,而且最近水逆,所以小心点总没害处。”说着,羽生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吊坠。
他不是最近水逆,他可能到死之前的一生都水逆,运道不好的人自然要格外谨慎……羽生走在大街上,搞不好都会被花盆那样的高空坠物砸死,更何况是在战场上了。
所以羽生大人并不是策士,他只不过是还在怕“初代目爱の咒杀”而已。
“而如果雾隐的指挥官还活着的话,只要我稍稍松懈,他是必定会出手的……说到底我不过是肯下饵而已。”
宇智波绪山沉默良久,终于有个槽还是不吐不快:
“羽生大人觉得刚刚的‘指挥官’死的太痛快了以至于让你产生了违和感,可真正的指挥官现在死的不是更痛快吗?”
“……”
这、这怎么回答?
“咳,身为一个忍者,你最好加强一下自己的保密意识,刚刚你都差点把‘机密’说出口了……我只是在演敌人又不是在演你,你怎么比敌人还容易上钩,宇智波真的精神不稳定吗?”羽生只得强行转移了话题。
不,羽生大人,敌人虽然死的很脆,但你分明也演了我……
这句话,宇智波绪山勉强留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