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迟疑了一下,默默然的摇了摇头,“暂时……先不回去吧,总要看着调查组真的着手调查君家的事,再观望一下天京城的局势,我才能放心回去。”
“那么,我们现在去哪里?”索伊低声问了一句,还故意回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司凛,撇了撇嘴,很明显的,怨念颇深。
叶妩抬起头,看了看四月酒店前面小广场上的巨大招牌,沉默了片刻,“我们先找家酒店住下吧。”
“大小姐……”索伊偷偷地咽了口口水,“我们身上有钱吗?”
叶妩如遭雷击!彻底傻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她全身上下,除了首饰值钱以外,还真的一毛钱都没有,可是首饰又不能抵钱花……木有钱,她连给李若希打电话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左咏儿在后面得意一笑,一把伸出手,勾住叶妩的肩膀,“走啦,跟我回家,去我家里住几天再说。”
叶妩诧异的看向左咏儿,现在闲下来她才想起来,貌似这么多年来……她似乎没问过左咏儿的家世?
左咏儿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没提过家里的事情,赶紧道,“我姓左,我爸是天京城左家人,我妈出身普通家庭,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们俩都是工作狂,在一起就天天吵架,后来跟着我妈调职到边北郡,我们才认识的……当初那会,我妈不乐意让人知道我亲爸是世家之人,所以才一直没说的。”
旁边的司凛轻声咳了咳,厚着脸皮插话道,“我在天京城还有几套房子,你住我……”
他的话刚说了半截,叶妩笑吟吟的挽起左咏儿的胳膊,“小左,我们走吧,这几天正好累坏了呢,去你家休息几天,阿姨在不在家?会不会嫌我烦?”
“我妈又不是没见过你,怎么会嫌你烦?唔,跟我走着,我妈难得这几天在家呆着,一直说想请你和金铛铛一起吃饭呢,这次正好……等回了家,我给金铛铛打电话,让她麻溜的从米帝国主义滚回来,赶紧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我们仨正好也聚一聚……”
两个好闺蜜挽着胳膊,亲亲热热的奔着那边的车子走去,至于插话的某人,已经完全被无视了。
司凛:“……”
“有左咏儿和索伊在,又是在天京城这种地方,叶妩是不会出事的,”容叙站在司凛的身后,推了推眼镜,纯良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说完这话,容叙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那个黑色项圈,那玩意正是他之前从叶妩脖子上拆下来的。
看见项圈,司凛终于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轻声咳了咳,“那好吧,我们回sa的办公室。”
sa总部就离四月酒店有两条街的距离,上了顶层办公室,两人刚推门进去,容叙丢下怀里的文件,一拳直接揍在了司凛的脸上!
容叙向来主张动脑不动手,但是只要动了手……那就不会留情的。
司凛被一拳揍坐在沙发上,却没有阻挡或是躲闪,而硬生生的受了他这一拳头,随即一边倒吸凉气,一边苦笑道,“下手轻点!别往脸上揍!”
“第一拳,是我替叶妩揍你的。”
容叙磨了磨牙,毫不犹豫的再出一拳,这第二拳头,却是揍在了司凛的小腹部……
很明显,第二拳比第一拳轻多了。
揍完了司凛,容叙顿时觉着神清气爽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司凛对面的沙发前,径自坐下,将从叶妩脖子上拆下来的那只项圈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凉飕飕的道,“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果然发现?”
司凛揉了揉脸颊,苦笑不已。
容叙眼镜后面,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不知是无奈抑或是气愤的笑意,淡淡的道,“之前确实被你骗过去了,但是当叶妩拜托我拆掉她脖子上的炸弹时,我这才发现不对劲,信号炸弹是失效的。”
司凛沉默不做声了。
容叙唇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盯着司凛俊美邪性的面容,低声道,“以亚当的精明,他不可能将一只假的炸弹装在叶妩的身上,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只信号炸弹是在被安装完之后,被人偷偷的拆下,还掉了包,弄了一只假的项圈在糊弄人;而且很明显,叶妩被蒙在鼓里,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炸弹什么时候被人掉了包,那么这事就只剩下一个解释……这事,是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命人做下的。”
“然后呢?”司凛狭长的眸子里,终于划破一抹淡淡的笑意,再没了之前的那副懊丧后悔模样,反而一派的睿智深沉,追问道,“告诉我,你还猜到了些什么?”
容叙淡淡轻笑,“然后啊……我回忆起这么多天在天京城的日子,似乎从来都没看见鬼七的出现,以往他虽然神秘莫测了一些,可是只要你从外地回来,他势必会出现,向你秘密报告一些事情的,可唯独这一次,他好像消失了一般,这么长时间都没来找你汇报,以他的身手和能力,再联想到信号炸弹被人掉包的手笔……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司凛长呼了口气,贵气斯文的面容上,终于勾勒出一道淡淡的微笑,“就知道这事肯定瞒不过你的,只是略微有些奇怪的是,以你的精明和洞察力,怎么会这个时候才猜到的?似乎……只要事情跟叶妩有关,你简直比我还要更加的关心则乱。”
容叙悄然垂下眼睑,没有回答司凛的疑惑,反而继续笃定的道,“事实上,我应该早就猜到这件事情的,从你决定不带叶妩回天京城的那一次,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细想起来,怕是你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在布局吧,布局到今日,别说是叶妩,就连我的反应和态度,恐怕都被你算计在内……你在下一盘棋,所有人都成了你棋盘上的棋子,我、叶妩……甚至包括你自己。”
司凛轻轻的笑出了声,将手臂舒展放到沙发的靠背上,动作间有着说不出的贵气从容,俊美的面容上,狭长的眸子挑起,“那么,你告诉我,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