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我在韩笑的眼中看到一股坚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为了女儿,这一场离婚战役,韩笑都不能输。
那也是为她自己争一口气。
抿了抿唇,我说:“若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
也算是为我们女人争一口气。
韩笑抓着我的手,语气恳求:“海棠,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可不可以帮我找个律师,我要跟汪平离婚,我要拿回属于我跟女儿的一切。”
我不认识什么律师,但是替韩笑找一个律师,还是不难。
韩笑对汪平也是绝望了,不然不会如此短暂的时间就下了如此决心。
我轻拍着她的手安慰:“好,你安心养身子,别的暂时都不要去想。”
在医院里安抚了韩笑好一会儿,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我这才回去。
回到红鼎天下,我开了门,客厅里的灯是关着的,可楼上却漏出灯光。
霍厉延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换了鞋子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就见霍厉延身上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目光看向远方,背影显得十分落寞。
落寞这个词出现在霍厉延身上,让我心底有些震撼。
他去看了沈佳妮演奏会,怎么也不至于会是这种反应啊?
听见动静,霍厉延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我走了过来:“回来了。”
“嗯,本来是早班,跟同事出去逛了逛,就回来晚了,对了,你有没有认识的律师,介绍一个。”
其实我本来想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可想了想,那也太作了,也就解释了一下我回来晚的原因。
“律师?你遇到麻烦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担心我,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不是,是同事,她想跟丈夫离婚,她的丈夫外面找了小三,本来是婚姻里的过错方,却要求她净身出户,更是动手打人,她准备起诉离婚,又没有认识的律师,就找我帮忙。”
霍厉延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眸中带着一丝满意:“海棠,我很高兴你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我。”
起初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笑道:“你是我丈夫,有什么事,我肯定首先想到你。”
他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让梁硕去办。”
动用霍厉延身边金牌助理,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本想让他就介绍个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就行了,他却抢在我前面说:“去洗澡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想了想这事对霍厉延也只是举手之劳,我也就没有多说了:“好。”
对于沈佳妮演奏会什么个情况,霍厉延没提,我也没问。
不过第二天,娱乐头条上都是霍厉延现身沈佳妮演奏会的消息,什么两人复合将会重办婚礼,两人感情毋庸置疑,乱七八糟的噱头。
简而言之,两人是真爱,而我只是个意外,是个破坏者。
我一边翻着手机看新闻,一边气定神闲的吃着煎包,瞄了眼霍厉延的神情,我故意说:“沈佳妮还真是受欢迎,这演奏会举办的也真是成功,对了,你们俩站在一起,还别说,真是郎才女貌,这记者抓拍的也真好,沈佳妮眼里对你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霍厉延将我的手机拿过去看了一眼就锁屏,语气淡淡:“这些夸大其词没营养的东西,以后别看了。”
我撇了撇嘴:“我跟你结婚也没人知道,你在外跟沈佳妮出双入对,那些记者自然会乱写,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又不会吃醋,只是看看,图个乐,消遣时间。”
霍厉延放下手里的吐司,鹰隼般的眸子凝视着我:“海棠,我身边以后可能会有很多女人,无法避免,我也不想一次次跟你去解释,只向你说一遍,我霍厉延娶了你,那你就一辈子都是我的老婆,还是当初那句话,只要你不放手,我陪你走到底。”
我自然知道以霍厉延的身份地位,自然身边会有不少女人,我不可能让霍厉延与异性断绝来往,也不可能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我都去吃醋。
他能说这么一句话,就是想征得我的信任。
若是我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就算霍厉延洁身自好,我整天也是疑神疑鬼,说到底,根结在我。
我看着霍厉延,明明长着一副寒冰不化的脸,就连声音也是冰凉,神情更是强势霸道,可现在他用这种普通又生硬的话,却让我心底一暖。
其实从网上照片来看,也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记者夸大其词而已。
“我知道了。”
他将目光收回去,给我抹了一片吐司。
我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小气,霍厉延每天很忙,我这个妻子帮不上忙,反而只会添乱。
我接过吐司,霍厉延说:“我今天要去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你记得按时吃饭,早点睡觉,你这小脑袋瓜本来就笨,就别再胡思乱想了,给脑子增加负担,万一哪天傻了,我可就真换老婆了。”
我瞪了他一眼:“谁笨了。”
霍厉延忽然笑了,是眉眼俱笑的那种,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春风,让人真是无法招架啊。
吃了早饭,我替他收拾了出差需要穿的衣服。
那一刻,我早有点自己是他妻子的意识。
没有霍厉延送我上班,我只能自己开车去了。
上班之前,我先去医院看了韩笑,给她带了早餐过去。
她一个人在医院,也没有一个人照顾,她也不通知娘家人,怕让娘家人担心。
我去医院时,韩笑已经准备去办出院手续,她还有女儿在家里,不放心。
我有车,正好送她一程,本说陪她进屋,怕她吃亏,毕竟我见过她的丈夫跟婆婆是怎么对她的,有些不放心。
韩笑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海棠,你去忙吧,在汪平踹掉我们孩子时,我就已经死心,一个死了心的人,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会再像以前软弱。”
我能帮得了她一时,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件事还是她自己去面对。
而且这是她的家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也就没坚持:“有事打电话,别硬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