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不知开了多久,更不知我此时在哪里。
我用腿胡乱蹬了一脚:“你们是谁,绑我做什么。”
嘴被胶布封住,一切声音都被封在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我明明感觉到车上不止一人,却没有人理我,不管我怎么踹,怎么蹬车座椅,得不到半点回应,车子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我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把人带进去。”
那是一道很粗粝的嗓音。
紧接着,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扯下车。
我的脚也是被绳子捆住的,站不稳,直接跌在了地上,又立即被人扛了起来。
这四周特别安静,我就像一个货物被扛着走,我的挣扎都没有用。
过了没多久,我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接着,我就被直接摔在了地上,就像是麻袋一样,脑袋也不知道磕到了哪里,钝痛袭遍全身,疼的一阵痉挛。
我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我听到扛我的人离开的脚步声,然后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我更慌了。
我不知道谁绑的我,又有什么目的,手脚被捆,眼睛也看不见自己身处何处,恐惧从心底滋生,一点点扩大,心也砰砰直跳。
我强行镇定下来,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坐以待毙。
我试着挪动身子,脚似乎踢到了像桌子之类的东西,我像是找到一丝安慰似的,慢慢朝桌子靠过去,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实物,都会让我感到踏实。
我依靠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用手一点点,小心翼翼去触摸桌子上的东西,试图能找到隔断绳子的东西。
手忽然好像碰到了烟灰缸,就在我再试着摸索时,有脚步声朝这边来了,从脚步声可以判断,不止一人,至少三人以上。
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近,我心跳越来越快,似乎要跳出胸膛。
我立马又坐了下来,故作镇定的样子。
人走了进来,我听到啪嗒一声,是开灯的声音。
之后,有人扯掉我眼睛上的黑布,眼睛忽然接触到强光,刺的我睁不开眼,适应了一会儿,我才慢慢看清房间的格局,三名面无表情身材魁梧的男人,以及绑架我的幕后指使,赵亚茹。
赵亚茹穿着一条深绿色旗袍,雍容富贵,坐在沙发上,眼神冰冷的看着我。
我怎么都没有想过绑架我的人会是赵亚茹。
我试着挣了挣手脚绳子,怒瞪着她,我想说话,却说不了。
赵亚茹给身边的人眼神示意,男人便过来撕掉我嘴上的胶布。
胶布死死贴在嘴上,被这么忽然用力一撕,就跟刮皮是一样的,疼的我眼泪花都出来了,疼痛使我气愤咆哮:“赵亚茹,你到底想做什么,杀人灭口,还是故技重施?”
赵亚茹姿态优雅站起来,面如冷霜,跟我第一次见她一眼,冷的就跟冰渣子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赵亚茹打交道,我见识过她的手段。
我以为找小混混欺辱就已经够卑鄙了,没想到她还能如此丧心病狂的做出绑架的事。
赵亚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阴狠一笑:“令海棠,是你不识好歹,我劝过你别纠缠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过,不管用什么手段方法,我都不会让你留在我儿子身边,继续祸害他,我已经忍你够久了,像你这种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我见多了。”
“赵亚茹,你真是我见过最丧心病狂的母亲,我从来没有想过图你们家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穷,我的出身背景,你就要否定我的全部?甚至不惜绑架,我自问没有哪一点配不上霍厉延。”我怒道:“你别把我当软柿子捏,拿这种身份背景来说事,赵亚茹,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死了就不会再祸害你儿子,否则,我会让你每天寝食难安,你也不是没杀过人,兰姨不就是被你给害死的。”
跟赵亚茹,我知道是说不了什么道理,也不想去说什么狗屁道理,我跟她的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无法化解。
“杀了你?令海棠,我这些年每天做梦都梦见杀了你,让你以命偿命,若不是厉延他跪下来……”赵亚茹忽然停顿了下来,而后恶狠狠地看着我:“来的路上,我也想着要怎么要你的命,你到底要怎么死,才能赎罪,我想来想去,还真想到一个方法。”
“你刚才说什么,赵亚茹,你把说清楚,你在这颠倒什么黑白,该偿命的是你。”
什么以命偿命,赎罪,我都听不懂。
我只知道,兰姨是赵亚茹间接害死的,就算以命偿命那也是赵亚茹。
赵亚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红了眼眶,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令海棠,你千不该万不该,还来招惹我唯一的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怎么还不放过呢。”
我从霍厉延那知道赵亚茹的大儿子死了,就剩下霍厉延一个了,所以我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赵亚茹怕失去唯一的儿子。
赵亚茹说着又下令让人将我脚上的绳子解开,将我带上了天台。
我这时才知道,赵亚茹绑我来的是海城最高的一栋大厦,有一百层。
从天台往下看,顿时有一股眩晕感,从这里看海城,那真是比在摩天轮上看还要漂亮。
只是如此好的夜景,我没有那个心情欣赏。
从这里掉下去,怕是要摔成肉泥了。
天台的风也很大,吹的衣服猎猎作响。
我望了眼下面,车子跟行人都变得很小很小。
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吓的,我打了一个哆嗦,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赵亚茹,杀人偿命,今天我若是从这里掉下去,你也逃不了。”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赵亚茹讽刺道:“我以为像你们这种女人只知道钱,不知道怕是什么,当初不是很嚣张吗?跟我谈什么真爱,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