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远了点,才把手机贴在耳边:“沈少……沈天赐,你想害死我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刚才我婆婆就在旁边,开的免提。”
现在我也不强求他记起自己是谁,只要我知道他是谁就行了。
沈天赐听完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这可不是我的错,也没有胡说八道,上次我们确实有没有做完的事,我为你老公受了伤,怎么也要吃顿好的补偿补偿,今天晚上,我定好了餐厅。”
他这是宣布结果。
听着他说为我老公受伤,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不过心里确实有点甜:“好吧,几点,我现在一时半会走不开。”
“你忙完了过来就行,地址我待会发你手机上,等你。”
他打电话来就是约饭,然后问了一下刘慧英的病情。
现在他不记得自己是谁,自然也做不到把刘慧英当成自己的母亲,去难受,伤心。
其实这样也好,刘慧英也不想他为自己的病担心吧。
挂了电话后,我把手机揣包里,朝刘慧英走过去:“妈,我们回病房吧。”
刘慧英问:“小宝在电话里还说什么了?”
“他问你的病情呢。”我怕刘慧英失落,沈天赐打电话来并没有说过来看望她,我正踌躇着要不要把沈天赐忘记自己是沈少航的事告诉她。
我还没有开口,刘慧英先开口:“海棠,小宝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这个母亲了,其实这样也好,只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不记得这些也好,我不想看到他落到跟他爸和爷爷一样的下场。”
原来,刘慧英是个明白人,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是她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一样,自然一眼看出。
“妈,他回来了就好。”
“对,回来了就好。”刘慧英点着头:“推我回房吧,待会你也别在医院里陪我了,去陪陪小宝。”
“妈,我知道了。”
我推着刘慧英回病房,交代了护工有情况给我电话,我这才离开医院。
沈天赐约我的是晚饭,现在时间还早,我也没有立即去约定地点,想着之前霍容修有些不太对劲,我开车去了他的公司。
正好在公司门口碰到从外面回来的梁硕:“你们霍总呢,在公司吗。”
“在呢。”梁硕打趣我:“你可是稀客啊,这都很久没有来公司了吧。”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得有事才能来。”我跟着梁硕进入公司,没人问我有没有预约,而且还能坐霍容修的专用电梯。
梁硕问我;“今天有什么事?”
他问完之后,想起了什么,又苦笑道:“我看过了今天的新闻,今天霍总心情不太好,你这是来顺毛的?”
霍容修心情不好,也能理解。
“算是吧。”我来确实只是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梁硕话很多,忽然说:“其实不管是哪个霍总,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令小姐,要不再考虑考虑。”
闻言,我心底微惊:“你……知道些什么。”
之前管理公司的是“霍厉延”,霍容修接管,直接对外公布“霍厉延”自己辞职,并且去了国外,过了一段时间,才爆出霍厉延死讯的事,但不是车祸,而是病死。
霍容修这么做,只是想让墓园的无名碑上能刻上名字,死因跟时间,都无关紧要。
为了不让公司人心涣散,也为了不然霍容修顶替霍厉延身份的事被揭穿,知道曾经的“霍厉延”就是霍容修的人可没有几个,而我想,这几个人之中,不应该包括梁硕。
可他刚才的话里面却透着他早知道之前的霍厉延是假的这事,而且他在知道的情况下还一个劲的撮合我们,让人有点难以捉摸。
梁硕笑笑:“我该知道什么?”
好一招不答反问。
我总不能把话挑明了。
我迎上梁硕的眸子,总觉得他藏了不少事。
电梯这个时候开了,他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先出去。
我跨出电梯,梁硕紧随其后跟着我去霍容修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他又以自己忙工作的话去自己的办公室。
奇奇怪怪。
我拉住他,随便扯了个借口:“一起进去吧,我是沈太太,与你们霍总共处一室,怕招闲话。”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我敲了门。里面传来霍容修的声音:“进来。”
我看了眼梁硕,拧开门,先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进去。
看清办公室里还有别人,而且还是杨雪琳,我真是庆幸把梁硕一起拉着了。
霍容修看见我有点讶异,杨雪琳倒是将目光落在梁硕身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你怎么来了。”霍容修先开口。
我都快忘了上一次来他办公室是什么时候了,记忆最深刻的是来给他送饭,发现沈佳妮在他的办公室。
那好像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沈佳妮的女儿都两岁多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很快想到一个蹩脚的借口:“路过。”
梁硕立马拆台:“刚才在楼下见你明明就是特意来找霍总的。”
一点都不识趣的家伙。
我看向霍容修,他正似笑非笑的睨着我,我立马换了个笑脸,笑眯眯道:“我原本是要去我的工作室看看,顺路经过你这里,就想着来跟你商量商量可可这周去我那住的事。”
霍容修嘴角笑意更深,也不知道信没信我的话,他给杨雪琳和梁硕示意,两人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
我很意外,梁硕出去不奇怪,杨雪琳却把我当透明,不像她的风格啊。
等两人一走,我问霍容修:“杨雪琳怎么会在你这,她不是跟来陈绍南吗?难道你想借杨雪琳找到陈绍南?”
“你想的太简单了,杨雪琳当初救过我,陈绍南还怎么把她留在身边,她被抛弃了,也没有陈绍南的线索,今天只不过是来我这里喝一杯咖啡。”
“喝咖啡?”我双手撑着他的办公桌,瞅了瞅他,指尖漫不经心敲着桌面:“你把我当三岁孩子呢,这话可可都不会信。”
霍容修一本正经地给我纠正:“可可不是三岁的孩子,马上就要九岁了,自然不信。”
“别给我打马虎眼。”我说:“她对你余情未了。”
霍容修笑了:“海棠,你说我什么地方吸引人,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