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竹沥的眼神软了些,竟是伸手直接将陆妍娇抱了起来。
陆妍娇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整个人被举起,随后视野变得开阔起来——贺竹沥,将自己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刻,陆妍娇心如擂鼓,她环顾四周,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还有正在进行表演的舞台。
她恐高了吗,为什么心脏跳的那么快,陆妍娇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下的贺竹沥。
贺竹沥仰头看着她,此时一枚雪花正好飘在了他的睫毛上,他的眸子颤了颤,声音和平日一样让人安心:“看见了吗。”
“看见了。”陆妍娇道,“你这样会不会很累……”
“不会。”贺竹沥说,“看吧。”
本该认真看表情的陆妍娇,却根本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她第一次和贺竹沥有这么亲近的身体接触,气氛却并不尴尬,仿佛两人已经相识许久。贺竹沥真是个好人……陆妍娇刚陷入无法自拔的感动,就听到身下传来了一个声音。
贺竹沥说:“以后少吃点我家零食吧。”
陆妍娇:“……”
贺竹沥说:“和以前比确实是胖了。”
陆妍娇恼羞成怒:“喂喂喂,你怎么说话呢。”
贺竹沥道:“开始了。”
陆妍娇抬头,看到了舞台上流光溢彩的烟火烟火,她岔开了注意力,也就没有细想贺竹沥说过的话。
比以前胖了——贺竹沥来这里不过一个月时间,哪里有什么以前呢。
烟火表演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期间陆妍娇也从贺竹沥肩膀上下来了几次,虽然贺竹沥说不用,但陆妍娇还是怕自己把他累着了。
李斯年在旁边酸溜溜的说我也想举个人看烟火啊。
佟朱宇憨厚的笑着:“你看我行吗?”
李斯年:“……”
佟朱宇这身材,没有一百八是不可能的,真坐到李斯年身上,李斯年基本当场就凉了。
江烛则默默的朝着贺竹沥的身边靠了靠,似乎害怕李斯年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李斯年直接骂了娘,说你们两个怕个屁啊,我有饥渴成这样吗,我要的是小姐姐,说话好听的小姐姐!
江烛幽幽的来了句:“声音像竹飘飘那样的?”
李斯年立马安静如鸡。
后来陆妍娇才知道,竹飘飘就是那个开着变声器的女装大佬,骗了李斯年几个月,出来面基的时候李斯年才发现这人比自己还高一个头,最后哭着回去骂贺竹沥,说去他.妈的妹子,这狗.日的怕不是掏出来比自己还大。
当时这事儿让全队的人都笑的人仰马翻,却成了李斯年的心理阴影。
烟火表演结束,众人开始慢慢散场。
贺竹沥先把队员们送回了基地,然后和陆妍娇一起回家。
陆妍娇好奇的你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嘛?
贺竹沥道:“我有点事,不和他们住在一起。”
陆妍娇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子:“什么事儿呀。”
“大事。”贺竹沥淡淡道,“人生大事。”
陆妍娇还想追问什么人生大事,但见贺竹沥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只能作罢。
玩了一天,陆妍娇也有些累了,她回到家里,洗完澡之后便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当天晚上的梦里,却是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她梦到了贺竹沥。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有一点伏笔,为什么陆妍娇天天在家,为什么贺竹沥不住基地,都是有原因的。
☆、被骂了
梦中的贺竹沥坐在电脑面前,背对着陆妍娇。陆妍娇叫他的名字,他却是理都不理。
“贺竹沥,你怎么不说话。”陆妍娇有些恼怒,她气鼓鼓的跑到了贺竹沥身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贺竹沥一转头,直接把陆妍娇吓的呼吸都停了,只见贺竹沥脸居然变成了乌龟的鸟脸,此时这张大大的鸟脸还满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从梦里醒来的陆妍娇满头大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喘息着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此时她的手机铃声正好响起,陆妍娇抹了一把脸,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后,立马清醒了。电话是她小叔陆忍冬打过来的,陆妍娇最怕的是自己爸爸,其次就是这个小叔,而现在,虽然没有接起电话,陆妍娇却也猜到了自己的小叔要说什么。
“陆妍娇——”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浓郁的怒气,“你在哪儿?”
陆妍娇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表:“我在学校上课啊!”
“学校?上课?”陆忍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你知道今天有几门考试吗?”
陆妍娇:“……”
陆忍冬道:“你教授给我打电话了。”
陆妍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闪过一阵悲伤,她知道自己玩完了。
果不其然,陆忍冬咬牙切齿的告诉陆妍娇,她挂了四门课了——至于为什么成绩还没出来,就能知道挂科,那是因为陆妍娇压根没去上课加考试。
“你可以啊你,陆妍娇,几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陆忍冬冷冷道,“你现在在家里?给我等着!”
陆妍娇差点没哭出来,她立马给陈安茹去了电话,说自己要被陆忍冬活活打死了——
陈安茹一听就急了,她是知道陆妍娇小叔陆忍冬的。当时高中的时候陆妍娇差点走了歪路,被她小叔一通鞭子抽,硬生生的给抽回了正常人。所以听到陆妍娇这么说,她是一点也不怀疑逃课逃到天昏地暗的陆妍娇会被她小叔活活抽死。
“我哪知道啊,呜呜呜,教授居然给我小叔打电话——不是说好了大学不管的吗。”陆妍娇哭哭啼啼,“怎么办呀,他马上过来了。”
陈安茹道:“赶紧出门去躲躲!你和贺竹沥现在不是挺熟吗,去他家,你小叔总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揍你的。”
陆妍娇被陈安茹这么一提醒,赶紧换了身衣服胡乱收拾几下就下楼去了。
贺竹沥似乎刚做完运动回来,头发还湿漉漉的,见到陆妍娇一脸逃难的模样:“怎么了?”
陆妍娇委屈巴巴的说:“有人要打我。”
“谁敢打你?”贺竹沥眉头一挑,眼神瞬间厉了起来。
“一个男人。”陆妍娇不敢说那人是自己小叔,她披头散发,像个被赶出自己家小可怜,“救命啊——”
贺竹沥把陆妍娇放了进来,他正欲详细询问,陆妍娇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陆妍娇战战兢兢。
“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了陆忍冬的声音,“你不在家?”
“我在,我在家呢。”陆妍娇哪里敢溜太远,被抓住了岂不是会被揍的更惨,“我在邻居这儿玩呢,你要不要下来?”
陆忍冬道:“邻居?楼下?”
陆妍娇嗯了声。
紧接着,陆妍娇听到电话那头的小叔挂了电话——他肯定是来找自己了。
贺竹沥将两人的对话也听在了耳朵里,他似乎微微有些不高兴:“和男朋友闹矛盾了?”
陆妍娇疯了似得摇头:“不不不,怎么可能。”
话语未落,贺竹沥家的门就被人敲响了。陆妍娇一副被糟蹋的不行的模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贺竹沥面色阴沉,转身去了门口。
嘎吱一声拉开了门,贺竹沥看到了门外站着的男人,男人个头和他差不多,只是气质更为成熟,两人目光相触,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善的意味。
“有事?”贺竹沥声冷如冰。
“你谁?”陆忍冬也不是个软柿子,面对咄咄逼人的贺竹沥,他丝毫没有打算退让半分,“我来找陆妍娇。”
贺竹沥道:“你是谁?找她做什么?她说你要打她——”他说着伸手按住了门框,做出了一个阻拦的姿势,“先说清楚。”
陆忍冬:“……”
看着贺竹沥的反应,陆忍冬几乎是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气极反笑:“陆妍娇你,你交男朋友了就胆子肥了?你有本事就躲里面一辈子都别出来。”
“呜哇,我错了,小叔,你别打我,我怕疼——”陆妍娇知道躲不了了,哭哭啼啼的出现在了贺竹沥的身后,她嘴巴瘪着,虽然是在假哭却硬生生的把脸给涨红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陆忍冬骂道,“你看看你的成绩单,这还没考完呢,你就挂几科了,要不是教授是我朋友你是不是打算退学啊?”
贺竹沥听到二人对话,表情扭曲了片刻。显然,他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的展开,本以为陆妍娇是被人欺负了,却没想到她丫完全活该。有哪个学生天天蹲在家里翘课吃零食的?
但是最惨的是在陆妍娇小叔找上门的时候,他还气势汹汹的企图阻拦——贺竹沥在这一刻也很想在陆妍娇脑袋上来那么一下,看看这姑娘的脑子里倒是不是真的装满了水。
“我不是,我没有……”陆妍娇还敢狡辩,“你不是说大学了我随便玩的吗。”
陆忍冬说:“可以啊,你不从我这儿拿生活费,我当真随便你怎么玩。”
陆妍娇:“呜哇,呜哇,小叔不爱我了,我是个没人爱的小白菜……”
陆忍冬叹了口气,和贺竹沥的眼神又对上了。
贺竹沥实在是没忍住,低低的说了句:“她戏平时都这么多吗。”
“这算好的了。”陆忍冬捏着眼角一副烦不胜烦的表情,“我真的该让她报个戏剧学院。”
最后两人打了个招呼,陆妍娇被陆忍冬拎回了家一顿教训。
贺竹沥自然不可能拦,他无视了陆妍娇楚楚可怜的眼神,心硬如铁的关上门。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打游戏的打游戏,该写检讨的写检讨。
陆妍娇正襟危坐在客厅里,听着陆忍冬的训话,安静的像是被烫熟的小鸡仔。
“写!”陆忍冬道。
陆妍娇悲伤的抬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检讨书。
陆忍冬伸手在桌子上点了点示意她快点。
陆妍娇彻彻底底的放弃了挣扎,开始认认真真的写检讨书,写完之后,还被迫给小叔陆忍冬念了一遍。
陆忍冬面无表情的听着,说:“我给你找了个家教。”
陆妍娇吸吸鼻子:“男的女的?”
陆忍冬一拍桌子:“男的女的?就是我给你找条狗你也得给我好好学!”
陆妍娇:“……”呜哇,小叔好凶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