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默花业余时间,理了整整四天,终于把他这几箱文件理出了头绪。
一日,华诤要接孩子放学,过了饭点才到付一默的公寓。她给他开了门,然后回到床上坐着。
“哟,怎么全摆在床上?”
“没地方摆啊。你坐哪边!”
付一默指着自己的电脑椅朝男人道。
“才不要。我要坐这里”
华诤沿着床边坐下来。付一默一手拿着小笔记本和笔,一手指着床边的一个收纳箱,道:
“这里面全是购房合同和房产证。这些东西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了吧?一共有八十九份。你拿身份证给我,我明天到银行给你开个保险柜,把这些全部存进去,放在家里不安全。
我已经把这些房子编了号,按业主名、地址、面积之类的做了表,发到你邮箱了。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华诤只看着她傻笑,完全掉线状态。
“哦”
华诤收收神,抬抬下巴:
“床上这些是什么?”
“是租房合同啊。我把作废的租房合同清理了,放在阳台上的,你等会去检查一下,没用的,就扔了。
这床上的租房合同,都是现下有效的,一共一百一十二份。我都一一打电话去问了,多数都要续租的。我的老天爷,有些都过期好几个月了,最多的,有一年多的。你是怎么回事?房租都不去收?”
“啊?我真的很忙。”
“那,你看。这一些呢,是签的叁年到五年的约,人家说房租一次性给了的。暂时不用管;这些是房租快到的。有些说已经搬出来了。如果还要再出租,我就给你挂在网上去租;
这一堆最多的,是签了长约,但是年租、且还要继续租的,我已经把你的银行卡号打过去了,你到时收到钱,给我说一声。算了,你还是直接拿你手机给我看吧。只是有些是在外地,很烦。要亲自去跑。唉,你到底听我说没有?”
华诤手肘弯在床上撑着头,又露出傻傻的笑容:
“你说,我听着呢。”
“这些租房合同,我也全部编号造了册,作了电子版,给你发到邮箱了,你有空就看看。现在有几件事,我是请示你:一,为什么租房合同会比房产证和购房合同要多?”
华诤想想,道:
“哦,有些购房合同在我妈那边。”
付一默气道:
“啊?没拿过来啊?那你要全部拿给我登个记啊!”
华诤陪笑道:
“好的,我明天给你。有些是医院的,房租不归我收。”
付一默更无语:
“房租不归你收?我可只你管你的事,医院的东西不要往这里拿。”
男人忙劝解道:
“我知道啦,这一百多份合同,全是我的。不管房子名字是医院还是谁的,但钱都是我收。这点你放心。”
“好。那你就把‘实际上’属于你的房产证和购房合同,全部给我。记得了,要‘全部’!”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付一默道:
“那八十九套房子,我看了,有叁套是装好了,没有出租的。分别是在南阴和关洲的。是怎么回事?是你要自己住的吗?”
“是。是我要住的。有进候去出差或去玩,要住的。”
付一默道:
“那我就给你备注了?还有,有五套房子没有装、也没有租出去。包括前几天你写了我名字的那一套——就温莎花苑那一套,要怎么办?”
华诤耸耸肩:
“你看着办呗。温莎花苑那套我要住,其它的我不管,你看着办。”
付一默叹口气:
“我是这样想的:你有闲钱没有?有的话,拿出来,把毛坯房装了,租出去。你没闲钱的话,拿一套空房来卖了,卖的钱拿来装剩下的房子。装了再租出去的房子,要靠谱一点。”
华诤愁眉苦脸道:
“我真的不想管。但尽量不要卖房子吧?我妈不喜欢卖房子。你看着办嘛。闲钱我有。要钱装房子,我给你。你去帮我弄。”
付一默点点头:
“有现金就好。所以没有出租的,一共有八套。但是有租房合约的,是一百一十二套。所有你一共是有一百二十套房子。现在我手上只有八十九套购房凭证,所以还有叁十一套房子,没有购房合同或房产证。你听到没有?还着叁十一套的购房凭证,你要记得给我。”(华诤已昏,不知亲们昏了没有?)
华诤道:
“好了啦,我去我妈那找一找。有一些可能在南阴。”
付一默边用笔在本上记录,边道:
“你请我管,就要全给我。”
“好了,好了,全给你全给你!以后你就全权负责,不要问我”
付一默冷笑一声:
“我全权负责?我把你房子全买了,卷款逃走!”
华诤笑嘻嘻倒在床上:
“好嘛。这样也不错。但是能不能把我一起卷走?”
付一默心漏了一拍:
“你严肃点行不行?钥匙也要全部备份编号。天哪,你这个不行的,我一个人管不过来。要放租、收租、交物管、装修、维修、买卖家具···事情太多了。我看,收一套小的写字楼回来,做个办公室,开个资产管理公司——专门请几个人来给你管。行不行?”
她今天已经洗了澡吹了头,长发松松散散地夹在肩后,一个红色的大长夹子把长长的刘海歪别在头顶。身上穿一件洗得分辨不出是白是黄的短袖T-shirt,T-shirt很薄,可以看到衣料下面,胸罩的纹路。她的胸形很赞——大到他的手,一只握不住一个乳房。华诤眨眼忽黑的瞬间,满是关于两团白肉间那条峡谷的回忆。
下面是一条运动式的居家休闲裤。没有穿袜子。一双白生生的小脚盘在前面,一个一个的脚指头——像被翡翠雕出来的,却又比翡翠生动;像馒头削出来的,却又比馒头光润。
华诤早就坐立不安心驰神摇了,敷衍道: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但是,你要做主管哦。别人我信不过。”
“你之前说要提给我的百分之叁十,拿出一部分来作为经纪公司的运营费用。剩下的,我想用来给你请几个保镖。四个人,两班倒,一班两个。你同意的话,我就面试人了?”
华诤奇道:
“为什么想到请保镖?”
“哼”
付一默冷笑一声:
“还‘为什么’?你是什么人?别说你家大业大,我都想绑架你!就是你成天呆在医院,偶尔遇到个不讲理的医闹,那可怎么行?您金尊玉贵,给国家解决这么多就业岗位、给人民解决这么多看病问题,您要稍微有点磕磕碰碰,于国于民,都是不划算的。
我说华诤,你家也太省了,你出去看看,像你这样的公子,人家哪家不是前呼后拥、助理保镖几大车子!”
她带五分戏谑的话语,却正触及平时处理的种种事端,华诤五雷轰顶,哑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
“你怎么,怎么会想到这些?”
以前他就觉得,跟这个女人呆在一起,总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如今更上一层楼的她,愈发像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又像被他喝进肚子的孙悟空——他里里外外事无巨细,她都看得通体透亮。
付一默平淡道:
“小瞧我了不是?我也在社会上坑蒙拐骗了几年,连这些小事都想不到,还混什么?总之保镖的钱,不能省。”
华诤劝道:
“可是,你把钱全花在我身上——我之前跟你开玩笑的,那个,你的叁成,你照提。要花什么钱,花我的。我明天把我收房租的卡给你,要开销什么,只管花!”
付一默低头道:
“帮个小忙,提什么成?你要过意不去,就当是,我还你的人情。”
男人奇道:
“还什么人情?”
“你们华氏,是我和红姐的大客户,这个人情,还不值得还吗?”
这丫头,还是要算得这么清!想跟她‘赖账’都不行。华诤苦笑。
付一默汇报完主要的事情,两人姿式的不妥才唤醒她的不自在:
“快下去啦,不要坐我的床!”
“不要!我不坐床能坐哪?”
“坐椅子坐沙发”
“恶~~不要!”
付一默便不客气地伸脚踹他。
华诤一面抗议,一面抓住她的脚:
“干嘛蹬我啦?!”
付一默忘了缩腿,呆在当中。付一默腕表上的秒针走了几下,华诤喉结上下滚了滚,把她的脚趾放在嘴边吻了吻。
有电流从他的唇上闪出,顺着他的吻震动了她的心。付一默的责骂变得毫无说服力:
“放开我!”
华诤的心扑通着要跳出喉咙。他不但不放,反而抓着,把她拖躺下来,俯身要吻她的嘴,却只亲到她歪开的俏腮。
付一默要打,又有点下不了手,只能拼命推着他。头不断扭动,不让他捕捉到她的唇。
华诤抓着她的双腕,用自己右手虎口钳在的她头上,控制住她的反抗。
她的脸蛋很甜、身上的气味很香。华诤炽情高涨一发不可收拾,像野兽一样趴在她身上,喘着大气开始吻起来。她不给他嘴亲,他就把一双玉腕扣在她耳朵两边,低头在她的眉毛、眼睛、脖子上一顿乱舔乱亲。
付一默手被他抓着,腿又被他用身子叉开,只剩下身子像小蚯蚓一样扭动——对他排山倒海般的进犯当然未能产生丝毫影响。突然她感到被他箍死的双手上一松,身上的重量也陡然移走。正当付一默以为他要放过她时,却见他跪直身子,双臂交叉着去翻自己的T-shirt下摆··· ···
华诤脱了上衣,解开皮带,把裤子褪到一半,让翘起的阴茎释放出来。就去扒她的裤子,两叁下就把白皙的大腿扯出来,一片黑藻在女人叁角地带,长得葱葱茂茂、洗得伶伶俐俐。看得男人眼球红得要燃起来······
付一默推不动他,急中生智,记得他曾经说过,如果她不想要的时候,就说——
“华诤,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