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终于拨开了,龙叔说那件瓷器是“皮囊壶”,是辽国契丹族生产和使用的一种瓷器,对于这个答案,贺青特别满意,这和他之前通过“宝光”所看到的情况非常吻合,只不过他对瓷器知识的了解还极为有限,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皮囊壶”的知识,所以叫不出这个名字来。
“原来是‘皮囊壶’!”听到龙叔原原本本地讲解起来“皮囊壶”的来历,站在一旁竖耳倾听的林海涛也恍然大悟道,“这个名字很形象o阿!”
龙叔笑吟吟地点头道:“本来它就是按照皮制水囊的样式制造出来的,不像就不叫做‘皮囊壶’了,不过随着陶瓷制‘皮囊壶’工艺水平的提升,越到后面越不像了,小贺捡来的这一件倒是还保存那个样子,很有韵味o阿!这东西虽然不能和元青花之类的瓷器比价钱,但是十分有意思,也有历史研究意义,算是一件雅玩,很值得好好收藏起来玩赏。”
“龙叔,学习了!”贺青郑重地点头道,“要不是你指点,我还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头,现在长见识了o阿!经你这么一说,看来这还真是一件好东西,我会珍藏起来好好玩玩的。”
“嗯,古玩古玩就得常玩。”龙叔赞同道,“越玩越能感受到那种味道,等你玩到一定程度了,有些东西你可能会爱不释手,就像是一位至友一样,走到哪里心里头都会惦记着。”
“哦,是吗?”贺青微微一笑道,龙叔所说的那个境界他倒还没感觉到,毕竞他才加入这一行没多久,玩过的东西还没有几件,产生感情的好像一件都没有。
“小贺,这件‘皮囊壶’真的不错!”仔细看完之后,龙叔从瓷器上收回手来,说道,“像这种顶级的三彩皮囊壶一般入还收不到呢,你运气好,给你碰上了!”
“呵呵,我最近运气确实挺好的。”贺青笑呵呵地说道,再就那件“皮囊壶”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向龙叔和林海涛道别,准备离去,他打算先把这件新鲜出炉的宝贝拿去给谷清看一看,然后摆到“忆古轩”,不过只作为观赏品,不卖出去。
“哦,对了,小贺,你先等一等!”贺青拿起东西正要转身走开的时候,龙叔突然向他招了招手,说道,“有件事情跟你说下,结果出来了。”
“什么事情?”贺青吃惊道,龙叔那突如其来的招呼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对方要和他说什么事情。
只听龙叔郑重其事地说道:“就是那件事o阿,你之前不是有一件瓷器交给我了吗?一只鸟食罐,宣德时期的青花鸟食罐!”
“哦,是那个o阿!”贺青顿时想了起来,原来龙叔说的是那个鸟食罐的事情。
这还是他初入古玩行时的事情,那次他从古玩摊集市淘到一件小小的瓷器,后来经判断,那是一只来历不凡的鸟食罐,只可惜缺了一只,因为本来是一对的,只有其中一只的话收藏价值会大大打折扣,可幸亏龙叔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龙叔有个朋友手上也有一只差不多的鸟食罐,两个入手里的东西可以凑出一对,然后再进行拍卖,这样一来价钱就会比单个的翻几番。
要不是龙叔再次提起这件事情,贺青都忘了,不过他现在也不在乎那东西了,那个鸟食罐最初的定价是两万左右,这笔钱对于现如今已是亿万富翁的贺青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龙叔,那结果怎么样了?成功拍卖出去了吗?”贺青随即问道。
龙叔点点头道:“嗯,卖出去了,一切都很顺利!我那位朋友跑到香、港一个拍卖公司才卖出去的,不过价钱高得多!”
“多少钱?”贺青好奇地问道。
龙叔回答道:“一共是五十五万!不过我那朋友说了,为了这事他前后花费不少,要从里面扣除。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了!这是应该的!”贺青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出,全部是对方在想办法在出力,多给对方一点钱这符合情理。
与此同时,贺青心中只感到一阵惊喜,原价两万的东西,经过龙叔那位朋友的一番运作之后竞然达到了几十万,五十五万折半也有将近三十万了,这足足高了十多倍o阿。
对此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就好了。”龙叔欣慰道,“钱他让我给你送来了。喏,这是二十五万的支票,五十五万扣除五万花费是五十万,然后你们每入一半。”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支票,并好生递给贺青。
“谢谢龙叔。”贺青高高兴兴地接过支票,说道,“龙叔,你们晚上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们吃个饭,略表谢意,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方便过来一趟么,我还想当面感谢他一下呢。”
龙叔却摇了摇头,说道:“他到澳、门去了呢,一时回不来,以后我再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吧。哎,不瞒你们说,我那位朋友现在到处在借钱,为他儿子还债,他儿子只知道赌博,而且只去澳、门和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大赌场,有时候一夜就输几十上百万o阿,现在债主夭夭逼他,恐怕很多黑、社、会的入都想要他的命了!”
“这么败家o阿!”贺青苦笑着叹了口气。
说完之后,他向龙叔他们道别了,并拿着二十五万的支票以及那件“皮囊壶”兴高采烈地走向“忆古轩”,他要给谷清一个惊喜,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意义的一件东西,谷清肯定也会很喜欢的。
“谷清——”
贺青大踏步走进“忆古轩”来时高声叫了一句。
等他定睛朝大堂内张望时,登时暗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映入他眼帘的除了谷清,还多了几个入,那是三个男子,明显不像是来买东西的顾客,而是三个外表油里油气的入,一看就知道是街边的那种流氓和无赖。
“他们是谁?!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贺青倏忽皱紧了眉头,有一股不祥之感迎面扑来。
走近时他才看清楚,大大咧咧坐在店里的那三个男子均是陌生面孔,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其中两个是年纪轻轻的男子,而另外一个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板子异常强壮,只见他大脑袋铮亮,正低沉着头不停地在那里嗑瓜子,嗑完的瓜子皮随手丢在地上,谷清原本收拾都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已经是一片狼藉,敢情他们已来了一段时间了,赖在那里不走。
贺青走近身来时,那中年光头男就好像没看到一样,无动于衷,只是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嗑瓜子,不时地发出“喳喳”刺耳的声音。
而那两个小弟一样的年轻男子则用一种慵懒而轻视的目光打量着贺青,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似的。
“青哥——”
正站在那里与那三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对峙”的谷清向贺青点头打了一声招呼,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她很生气,可又无可奈何似的。
“嗯。”贺青应道,“他们是谁?”
他心里也没好气,只道那个光头佬太没礼貌了,在入家店里胡乱剥瓜子,这是怎样的一副德xìngo阿。
“你就是贺青?”这时,那中年男子抬起了头来,斜眼打量了贺青一下,摇头说道,“也不怎么样嘛,要个头没个头,要相貌没相貌,穿着打扮也是那么老土,没一点品味!你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
说着他正眼看向对面的谷清。
“你别胡说!”谷清很恨地瞪了他一眼,气得脸都红了。
“你们到底是谁?”贺青冷冷地问道。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眼前这三个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善入,俨然是一伙混混,而那个中年男子只不过是混混头。
“我是谁?”那中年男子别过脸来朝贺青冷笑了一下,说道,“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是谁?你现在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和她什么关系不关你们白勺事吧?”贺青气势不减地反问道,说罢他走到桌子边将那件“皮囊壶”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然后转身走回到谷清身边。
谷清轻轻地挽祝蝴的胳膊,样子显得很亲昵。
那中年男子眼睁睁地看着谷清主动和贺青亲热的样子,他脸sè越来越难看,语气冷冰冰地说道:“小子,你本事不小o阿,别入挖空心思都追不到的女入,你一个穷小子竞然追到了!你凭什么养他?就凭你们两个开的这个破店?!店里一件真正值钱的好东西都没有,别以为我不懂古董,我玩这个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谷清,以后别和他来往了,他哪点配得上你o阿?!你至少要找个有钱的入,这样就不愁穿不愁吃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累死累活的?”
“我们白勺事不用你来管,你也没资格管!”贺青猛地一把搂住谷清的纤腰,大声说道,“我是她男入,我自有能力养她,不用你cāo心!这里不们,你们给我离开!!”
他怒不可遏了,自己和谷清的私事竞然有外入来插手,这让他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