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会吧。”贺贞宗扶着桃言蹊躺下,又贴心的为她盖好了被子,最后还温柔的拍了拍被子,像是在哄睡一般。
桃言蹊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最后桃言蹊低低的应了一声“嗯”,便真的睡着了。
桃言蹊的呼吸渐渐平稳,她平稳的躺在床上,表情带着几分愉悦,想来应该是做了什么美梦。
贺贞宗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桃言蹊。
几秒之后,他迈开脚步,走到窗户边,将窗帘给拉上了。
而门在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反锁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贺贞宗这才又回到了桃言蹊的病床前,然后坐下了,他双手放在腿上,背倒是挺得笔直。
“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变得缥缈,仿佛远在天边,又好像无处不在。
“一群人……”本来应该睡着的桃言蹊喃喃出声,她的表情从之前的愉悦变得恐惧又迷茫。
“他们在做什么?”贺贞宗又问道。
“在……”桃言蹊顿了一下,“对我指指点点……”
“他们在说些什么?”贺贞宗引导着桃言蹊去探索她所“看到”的一切。
“说我脏……说我该死……”桃言蹊的声音有几分颤抖,她一下子将自己抱紧,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无比恐惧的事情。
“你觉得你该死吗?”贺贞宗舔了舔唇,那张应该是温柔阳光的脸在这一刻竟是显得有几分诡谲难测。
“我……”桃言蹊吐出了一个字,却迟迟没有吐出接下来的话语。
“该死吗?”贺贞宗又问了一句。
桃言蹊皱紧了眉头,双手突然猛抓着床单,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
“不……”桃言蹊吐出这么一个字,下一瞬间,猛然睁开了眼睛。
贺贞宗一惊,身体往后一仰,顷刻间又恢复成了他那温柔可亲的模样。
桃言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坐起来,四肢都有些发软。
她身上冒着虚汗,额头也是细密的汗水。
“你没事吧?”贺贞宗担忧的问道。
桃言蹊摇摇头,“没事。”
她深呼吸几口,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此时此刻,她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
“这样啊,没事,都是梦,不会成真的。”贺贞宗安慰着桃言蹊。
桃言蹊点点头,沉闷的应了一声“嗯”。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贺贞宗说着便站了起身。
他转身,准备离开。
“贺先生。”桃言蹊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贺贞宗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怎么了?”贺贞宗问道。
桃言蹊低着头,微长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窗帘为什么被拉上了?”桃言蹊问道。
“阳光太晃眼了,睡觉,还是暗一点好。”
贺贞宗说完之后,便迈开步子离开了病房。
这一次,桃言蹊没有再阻止他。
直到贺贞宗离开了病房,桃言蹊这才瘫软在床上。
刚才,贺贞宗他……
是对自己催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