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布袋和水囊,心想就凭那些他已经可以支撑五六天,但是路应该怎么走呢?他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令他欣喜的是前方出现了一排骆驼之印。一个破烂的布袋还扔在那里,那是回鹘人经常用来装粮的袋子,和迟蓝剑背上那个完全一样。
“好,堂主他们就在前方”他这样想着,然后就是顺着大道走了起来,沿路他又看见了两处堂主留下的标记,于是就很庆幸自己没有走错。
两个时辰之后,突然刚才还依稀可见的戈壁土丘不见了,眼前只有了茫茫的沙漠,虽然沙漠对于一个孤独的人来说几乎就是一个巨大的泥潭,但是眼前的一排通向远处的骆驼印给了他无限的希望,他停了下来,喝了几口水,沿着那脚印就跑进沙漠里去了。
此行实在太过危险,如若那些马蹄脚印消失。自己必将迷路,但他还是快步跑去,他知道,蹄印要消失就是在起风的时候,他必须在起风之前赶上堂主。
他一路疾追了三个时辰,感觉堂主一行就在前方不远之处。
但是夜幕在这时降临了,虽然月关依然明媚,骆驼之印清晰可见,但是风总是在夜晚的时候起的。
就在他预感不好的时候,风最终还是起了,微风轻轻地吹来,拂在脸上,他呆住了。
“风”,他轻呼一声,可风更大了,将地上的一层沙轻轻地卷了起来,洒向四周。
“完了”,这风一过,什么在看不见。于是他一声长叹。就是坐在地下,任凭那风沙在四周飘浮着。其实那风并不大,也只是吹拂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但他知道,往前往后的路都被掩盖了,往后的路只有自己去找。
他解下水囊往里望了一望,“水已经不多了,他这样想着。”
在这种地方,水是最尊贵的,虽然他渴极,但还是忍住扎好袋口放在一边。
也不想再先前追,他躺在地上,看着天上星星。
“原来溅血堂主是故意引我来这里,他想把我困死在沙漠之中,真是卑鄙啊!”现在他不知道扎木和编贝他们能不能跟来这里,还有那群大食人。他们也许也会路过这里。
“那么是在这里等他们前来,还是继续追赶呢?”他疑惑着。
大食人骑的是骆驼,骆驼走得太慢了,如果要等不知道要等多久,况且他们也不一定走这里,还有蒙面少女的武功好是厉害,若再碰到,只怕还要被其纠缠。
“自己还是朝着这个方向走吧,一定能走出去的”。想了想后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醒来,一看身前身后,已是无一印迹,不禁一声苦笑。
再抬头望望刚刚升起的太阳,“那边应该是西边吧”,他这样想着,背上水囊和干粮有慢慢走了起来。
他就如此在沙漠里走着,从此再没有看见任何人马骆驼之印,他知道这样走下去希望很是渺茫,但回头已是不能,他的奢望变成了找到楼兰死城。
他看过战图,知道楼兰应该就在西侧两百多里之地,如果那样应该可以走到,但是到底方位又在何方呢?
“走吧!反正还有东西吃!”
他的脚步逐渐加快,但这只是在第一天,第二天他就不行了。“哎,真是好累,”这样自言自语几句后,他放慢了脚步。
第三天,他已经是慢慢地走了,第四天,他吃完了所有干粮,第五天,他喝完了水,第六天,他醒来的时候,又饿又渴!“
“难道这里会是绝境!”他驻着那剑缓缓站起,身旁的粮袋和水囊他还没有丢弃,忍不祝蝴有搜查了一番,但是最终他失望了。
“扔了吧!”有气无力的他将它们仍在一边。
“如果有人在这种地方开一家店,我就用一招轮回剑法换一碗水,用一招菩提神腿换一个馒头……”
“这样胡乱想着,他又走了两个时辰,但再走不动,他坐了下去,仰望着天。
“扎木,编贝,快点来吧!哎!”他连叹两个气后,躺倒在地,一阵叹息。
“哎,还要不要走呢,是不是跑到一个高一点的沙丘上,看看也许能看见人也说不定!”他这样想着,撑起身子还想要走,但是突然之间,他就是大喜,只见前方五百步外似乎一个黑影一闪。
起初他以为眼花,但是随即他看见刚才人影闪过之处竟是留下一排脚印,立时就狂喜
“天呀!太好了”不管那人是谁,他都要和他在一起。
“等等我!”他大呼一身就是飞跑前去。
“不管是谁,无论如何,也要和他们在一起了”
跑到中途,感觉仿佛一股大风吹来,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跑时带的,但随即感觉不对,心中已是一惊,“大纱暴来了!”
再看之时,只见前方滚滚黄沙已是迎面扑来。
“沙丘移!”他惊呼一声提剑转身就是朝左侧一沙丘之后,急奔而去。
刚至沙丘,突地只见那沙子突地扬起,扑脸而来。
大惊间他慌忙抽身疾退,但就此时身后早是飞沙盖天,四处一片昏暗,混乱正不不知改往何处躲避之时,突然前方一驼刁了一人,飞驰而过,扑到在两丘并立相触之间。
如此形势,他自会信此沙漠神物,大喜中就是飞跑而去。扑倒其身旁。
大风卷沙而过。几是将人驼埋于其中。辛得片刻之后,大风过去,蓝剑仰头四望,只见左侧五步之外,已是多一沙丘。
暗叹声险,蓝剑很自庆幸,但总觉躲于此处,并不太好,长身站起,还要寻找更妥之处。突地一股大风猛袭而来,大惊间他疾俯下身,要抓驼尾,但早是晚了一步,劲风一吹,就是将他卷起,荡向半空。
大惊间,蓝剑以袖遮脸,脚下飞踢,穿出黄沙几步腾空来到一沙丘之顶。未能站稳,只见脚下沙砾仿如漩涡,卷住脚步就是飞扯而下,蓝剑未得提防,惊愕之时,慌无他法,以为必死之时,只见四周沙石扑然散开,大喜之中,蓝剑拔剑一阵狂舞,荡飞四侧乱石,身形猛拔就是冲天而去。
飞至半空,一看脚下,只见之前立足之丘竟是荡然无存,大恐之时再不敢落于沙丘之顶而是直往一沙丘之后落下。
落地之时,只觉无风,心中稍安,以为无事之时,突地只见头顶仿佛一座大山扑面压来,原来立身之处那个沙丘正被整整抬起,然后直砸下来。大惊间要想一移早是不能。
生死只是刹那之间,猛然间他拔剑望空一扔,再是大喝一身,“普天一剑,摩尼神掌”
喝声间,他飞跳而起,一掌拍向那剑剑柄,几近同时,他飞跃而起,一把就是抓住剑柄,
那剑被其大力一拍,先是一顿,随即就是如光般一闪,穿过如山压下的沙石,猛飞而去。蓝剑抓住剑柄,双眼紧闭。亦是穿过层层沙石,冲向半空。
至到此时,他方能睁眼一看,只见刚才立身之处已是多一高约三丈、宽约十丈之山丘。大撼,收剑飘至另一沙丘,正要坠落之时,突觉一顾劲风荡至脚下,还未大惊之时,只见脚下刚才还蔚然不动的大丘竟然就在刹那之间,一卷而起,腾向半空。
眼看就要罩住自己身形,蓝剑慌忙将剑飞舞如一风车,脚下已是飞踢而出一股旋风,荡向一边,险险避开沙石,身形眼看还要下坠之时,蓝剑心中一动,手形微转,那如风车之剑就是带其缓缓升向半空。
当下他再不敢落下,只是舞动那剑飘在半空。眼看脚下大风肆意乱起,沙丘就是仿如斗转星移,此时还现,片刻之后,却是荡然无存,或是刚为平地,刹那之间,竟然已成一大丘。飞沙走石天地全遮之景实让心撼。
又过得良久,蓝剑已是无力舞剑飘荡半空之时,却见脚下沙丘已是不再移行换位,而风亦是小了许多,再望远处看去之时,那里却又是一阵大乱。
“好,风终于是吹走了”筋疲力尽的他长吐一口气后收了那剑,飘到一个沙丘之上,再是坐下歇息。
“本来就是要饿死的,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力气挣扎,”想起刚才惊险,他不禁哑然失笑。
本想躺倒在沙丘上睡一觉的,但是突然他想起了那个骆驼,还有骆驼护着的那个人。立时就猛站而起。
经过刚才那鬼斧神公般的巨风一阵摆弄后,现在的沙漠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而那骆驼和人又在哪里呢?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埋倒在沙石中了呢?他疑问着,然后踩着沙丘就是飞跑而下。
才跑得几步,他心中一个念头已是一闪而起,“轻功”。
是的,就是轻功,迟蓝剑能称霸回鹘多年,是因为天下武艺,他几乎都有所见识,也多能融会贯通甚至衍化新招新式。但是连他也自认惭愧的是内功很差,因为从来未曾真正拜师学艺,也就为能真正修炼内功,而内功一差,轻功自然难上阶梯。
在镖局偷学武艺的日子里,总镖头曾经给他的弟子门这样说过:天下武功未同一门,但精髓之中又是全然相同,何为精髓,此即“悟”,“悟”者可开门立派,成就霸业,而学者至高境界亦是凡人,你等要成就霸业,就要知何以为“悟”……”
镖师武艺只为武林四流,谈论之话亦是无人理睬,但他提醒了迟蓝剑,要想练会至高武艺,开门立派,就要学为悟用。
当他踩在柔柔的沙石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一见飘了起来,这是重来没有过的感觉,在以外,他走在如此细小的沙石上的时候,他感觉到的只是自己就要陷落其中。
但是现在他飘了起来。
“啊,真是飘了起来”他又是跑了几步,整个人竟然就是飘在了天空,那种感觉仿佛是手脚不动而飘游大河上一样,真是太完美了。他呵呵笑着,飞飘而去。
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应该就是最好的了,因为在从前,他听说了这样的话,
“小校葫学的武功分为三层。第一层。飘花入湖,湖波不惊,第二层,蝴蝶扑花,花未曾醒第三层,则是清风拂面,面无所觉。我学的应该属于那一层呢,应该都不是……”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已是如风般在身侧几十个沙丘间来回飞舞了好一阵。
终于他看到那个骆驼了,它庞大的身躯正站在一处平地之上,很是显眼,此刻的它正在刨着什么?
迟蓝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