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渺渺,没有人答应。秦风大怒,一脚踢翻铜鼎,拔剑在手,冲去练武堂,将大门砍了个粉碎。一阵乒乒乓乓,大门塌了下来,众人猛然安静,只有秦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习玉倒抽一口气,倒退好几步,胃中忽然一阵翻涌,她张口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血腥气扑鼻,眼前金星乱蹦。念香急忙揽祝糊,伸手捂祝糊的眼睛,轻道:“别看!不要怕!”
原来练武堂正中的匾额上挂了一颗人头,不知挂了多久,沁下来的血液将匾额染成了古怪的褐色,而练武堂的四面墙上分别挂着这人的四肢,他的身体竟然被摆正了放去案上,鲜血淋漓。习玉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可怕的场景,呕了半天却吐不出来,只惊得眼泪纷涌,紧紧抓住念香的胳膊,浑身发抖。
秦风只觉双膝发软,慢慢走过去,抬头一看,那人却非沈冰,看上去年约三旬,十分面生,也不知是什么人。他忽然惊觉,仿佛从恶梦之中脱身,急急提着剑四处狂奔,看见门就砍,一直把能看到的房间全部看了个遍,却再也没有发现一个人。
偌大的长云派,原本有上百个弟子,如今却成了一座空观,除了练武堂的那具被分尸的人,再也找不到一根头发。不要说长云派的人,就连其他武林人士也没有一点踪影,好像一夜之间,长云派就凭空消失了,只剩一块空地。
秦风和林云二人又在山上找了半日,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发出笑声的人,山顶高阁的钟还在当当响着,可是下面却没有半个人。这种景象实在诡异,秦风他们纵然心里再悲痛,却也不敢久留,只得悻悻上马下山。
习玉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被带回客栈的了,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她一睁开眼,仿佛那血腥的景象又浮现了出来,她赶紧闭上眼睛,心头乱跳,浑身阵阵发冷。念香坐在床边,见她确实被吓得不轻,不由紧紧握祝糊的手,柔声道:“没事了,咱们回来啦。我不该带你去的,是我的错……”
习玉吞了一口口水,喃喃道:“我……我以为我不会怕的,以前看电视电影,都没觉得什么……可是……那个人……好残忍……”她忽然想哭,压了半天也压不下去。
念香叹了一声,将她抱在怀里,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不知过了多久,习玉终于平静了一些,她忽然抬头看着念香,奇道:“你……你难道不害怕?你没被吓到?好不公平!”
念香抚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来不及害怕,我更害怕你被吓到,没精神去恐惧那尸体了。”
习玉吸了一口气,叹道:“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残忍……长云派是不是已经被灭门了?”
念香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长云派明显有人在,却不知躲去了什么地方。方才回来的时候,我和秦兄商量了一下,估计是下面有秘道密室之类的。只怕有机关,我们不好擅自去闯。秦兄已经飞鸽传信给长门派掌门了,他很快就会亲自赶来。长门和长云原本是一家,长门派掌门应该很清楚长云观里那些机关密室。到时候再去一探究竟。”
习玉顿了顿,又道:“你说……那些比咱们来的早的人,是不是也看到了一样的景象?所以花山镇才会那么安静,大家都在等待吧……”
念香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或许是吧。你别想这些了,先好好睡一觉,我陪着你。”
习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轻轻说道:“可是……可是我没事啦!真的没事了,也不想再睡了。”
念香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道:“没事就好,你能一个人待在这里吗?我该下去和秦兄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了。”
习玉急忙抓祝蝴的袖子,念香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看她,她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你……你能不能……迟点下去……我……不现在还不想一个人……”她说完,好像有点后悔了,悄悄把手缩了回去,又抓起被子盖住耳朵,喃喃道:“我……我……你不用管我,下去吧!我只是无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