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他还想问一问情况,但是现在看起来没机会了。
“好了,我们终于到了!”梅丽莎有些激动地说道,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瓶,在身上撒下一些白色粉末。
“这是剑齿虎的头骨制作的,家里面就只剩下一瓶了,能让我们走得更顺畅着。”梅丽莎说道。
兰斯洛自然不会拒绝,脑子里却模模糊糊闪过一丝念头。
外面是干旱的沙漠,绿洲内却是一大片原始森林,无数的巨树耸立着,巨大的树冠互相连在一起,使得森林变得昏暗无比。
兰斯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这是一种湿润中带着树叶腐朽味道的清新氧气,体内的细胞仿佛都随着呼吸开始活跃起来。
两个人顺着猩红骑士团留下的踪迹前进,穿行在森林当中。
超过二十多人的队伍,留下的痕迹相当多,其中大部分是战斗留下的,时不时能看见倒在地上的怪兽。
这些怪兽像猴子一般,全身是黑色的,在树上不断跳跃,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兰斯洛没有主动招惹黑色猴子,这些猴子也不来招惹他,反而不断向远处跳去。
“这些记仇的小家伙,真是一个好向导。”兰斯洛自言自语地说道。
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兰斯洛停住了,沉声说道:“不对劲,刚才从外面看,这里面积不大,我们应该已经穿过森林了,怎么还在树林里?”
“呃……”梅丽莎犹豫了一下,说道:“封印恶魔领主的地方实际上是在一个异度空间内,我们刚刚从入口进来,要想回去的话,就必须在特定时间原路返回。”
砰!兰斯洛转身给了梅丽莎的小腹一拳,然后双手卡住她的脖子,将之硬生生举离地面,冷冷地说道:“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事情隐瞒我,明白吗?”
“咳咳……!”梅丽莎疯狂地点头,因为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脑袋因为缺氧也无法调动精神力,只能果断投降。
兰斯洛只是打算给她个教训,没想着杀人,觉得差不多了就送开手。
噗通!梅丽莎重重地摔在地上,可是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绕在树上的藤蔓竟然全部活动了起来,不知不觉将他们团团围住,藤互相蔓扭曲缠绕在一起,就如同一条条蟒蛇一般。
“是吸血藤!这是一种地狱植物!”梅丽莎喊道,腰部用力将身体折起,手中匕首变成了赤红色一划而过。
缠绕在脚踝上的藤蔓顿时送开,被划过的地方冒着一缕缕白烟。
藤蔓越来越多,开始向上蔓延的同时相互交织成网,明显是要将他们包围。
兰斯洛眉头微微一皱,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里面盛满了圣水。这种水是经过主教祝福后的神奇液体,滴在武器上能增强对邪恶生物的杀伤力。
他本不打算马上用,可事情总不会按照预定节奏发展。
一旁的梅丽莎既艳羡又心疼,看兰斯洛将圣水涂抹在骑士枪上,这种珍贵的物品也许只有内城区才拿的出来。
“风咆!”兰斯洛激活宝具的技能,双手将骑士枪收在腰间,随着庞大的精神力转换为魔力,【风咆意志】的浮现起一层青色光芒,而且光芒越来越亮。
此刻,吸血藤蔓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圆球体,空间再也没有一点光明。
轰!强大的气压在一瞬间释放,魔力将整个空气都被挤压成锥形,轰然冲出。
直径两米的风柱洞穿了藤蔓,呼啸的气刃将其绞成了一片一片的碎末。
兰斯洛抓住机会,双足运劲,整个人借助风势从破口而出。梅丽莎惊魂未定地跟在后面,一步也不敢落下。
爆炸声不可避免惊动了前面的范德胡尔,给这个老辣的骑士团长提了个醒。
“两个狡猾的小老鼠,原来跟在我的后面!”范德胡尔狞笑道,随手一斧子将一头三米高的食人花劈成两半。
副团长拄着骑士剑,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我派人去将他们解决,您先走吧。”
“不用,在这种地方不能分散力量。抓紧时间赶路,他们不会对我们有任何麻烦,这个森林足以吞噬他们。”范德胡尔冷冷地说道。
事实就如同范德胡尔预料的一般,逃离吸血藤蔓后,兰斯洛两个人彻底失去了方向,而天色也开始渐渐黑了起来。
幸运的是两人都有野外生存的经验,相对于梅丽莎的粗狂来说,兰斯洛从“贝爷”身上学到的技能能实用。
很快的,一个简陋由宽大树叶为材料搭建的帐篷制作好了,帐篷里挖了个深坑,里面烧着碳火。
这样做是为了减少光源,同时熄灭以后填上土躺在上面,就如同热炕一般。
碳火上架着水壶,壶内咕噜咕噜冒着泡泡,新鲜的树菇让汤汁充满了鲜香。
“没想到你还真懂得享受。”梅丽莎的两个眼睛死死盯着水壶,鼻翼轻轻抽着气,极力掩饰自己的饥饿。
兰斯洛在外面一边削着树枝,一边说道:“战力是跟食物挂钩的,美食能让身体更快的恢复体力。这与享受没有关系。”
“那我不管了。”梅丽莎搓了搓手,也不嫌弃水壶烫手,抱起来就开始喝。
蘑菇汤配上一把盐,充满了自然的风味。
不知不觉,梅丽莎就将水壶一饮而尽,望着空空的水壶,不自觉脸红了,她才想起来兰斯洛好像还没有吃。
“你先休息,我在附近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猎物。汤水能解渴,但是不能顶饿。”兰斯洛摇摇头,说道。
梅丽莎点点头,将匕首抽出来做好戒备,她孤身一人闯荡城外多年,自然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自己也能很好的照顾自己。
天空的月色十分明亮,在兰斯洛的眼中,末日里的月亮似乎更大,隐隐约约都能看见上面被陨石砸出大坑和起伏的山峦。
“月是故乡明!”兰斯洛心里浮现起一丝忧伤,然后迅速收敛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