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智轩含着笑,看着唱歌的她,入了神。
她总能让自己着迷。
唱了生日歌,秦曼说:“来,许个愿。”
闵智轩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愿望连想都不用想。
希望能和她一生一世。
吹了蜡烛,秦曼递给他一个叉子,两个人围着小蛋糕,你一口我一口,偶尔四目交汇,微微一笑。
吃了蛋糕,就依偎在沙发上,互相取暖。
秦曼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礼物我还没给你。”
她起身进了房,礼物一直放在她的袋子里,但是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他。
从房里出来,她手上多了个香槟色长方体小盒子,她走到他面前,“给,生日礼物。”
闵智轩接过,打开盖子,里面一条深蓝色领带。
秦曼说:“其实,这是去俄罗斯出差的时候买的了,当时也想给你带礼物,后来想了想,干脆当做生日礼物算了。”
闵智轩抬头看着她,“这份礼物我很满意。”
“那试试吧。”秦曼从盒子里拿出领带,“我帮你戴。”
闵智轩起身,比她高了半个多头,他今天穿了衬衣搭配灰色背心,外面一件长款风衣,显得他身材颀长。
秦曼双手抬起把大衣的领子顺着肩膀推下去,离得很近,呼吸打在了对方的脖子边。
她把脱下的大衣搭在旁边的沙发上。
闵智轩站着不动,任她摆布。
秦曼把衬衣领子立起来,解下他戴着的领带,再把自己买的那条为他戴上,动作一丝不苟,十分细心专注。
而闵智轩看着她的眼神,同样专注。
秦曼打好了领带,再替他理好衣领,手指不经意间扫过了他脖子上的皮肤,她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说:“这领带你戴着,特别帅。”
“真的?”
秦曼特意压低了声音,“当然,你一直都这么帅。”
他们距离很近,面对着面,闵智轩稍微往前移了一小步,鞋尖几乎就贴上了她的。
秦曼脸一红,下意识垂下头,下巴被抬高,她被迫和他直视,她的眼睛里喊着水光,珊瑚色的唇轻轻动了动,这个动作在闵智轩看来,也很撩人。
他低头,覆上了那红润的唇,双手抬起揽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秦曼的双手放在他的背后,与他拥吻。
一吻方休,闵智轩松开她,秦曼的唇红润得像是染了血,她微微喘着气,放在他背后的手移到他的领口处,重新为他拆下领带。
闵智轩由着她去。
等她把领带拆下来,他抬起手,把她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还有那厚厚的毛呢外套,他把毛呢外套随意扔在了沙发上。
秦曼里面穿着毛衣,他没再继续,只是打横将她抱起,进了房。
闵智轩掀开被角躺上来,然后一个翻身,双臂撑在她旁边,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温声问:“冷吗?”
秦曼好笑道:“这个时候你竟然还问我冷不冷?”
“那应该问什么?”
秦曼抬手抚了抚他肩膀,“你应该问我紧不紧张。”
“那你紧张吗?”
“嗯,紧张。”
闵智轩抚了抚她的脸,“我也很紧张。”
一夜缠绵。
——
第二天是周六,两人起得晚,潦草吃了早餐,就去了许瑞杰的餐厅吃午饭。
闵智轩去了一趟洗手间,许瑞杰立即凑过来问秦曼,贱兮兮地耸着眉毛,“闵少生日,你们昨晚怎么过的?”
秦曼答:“很普通,吃饭,吃蛋糕,送礼物。”
“还有呢?”他继续耸眉毛。
秦曼轻咳一声,“就这么多。”
“难道没有……那个吗?”
秦曼哭笑不得,“许老板,你是不是太八卦了?”
“到底有没有?”
秦曼脸红了一下,她不喜欢和别人谈论这个话题,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这时候,闵智轩出现了,“许瑞杰,离我女朋友远点。”
许瑞杰抬头看了看他,自动自觉地离开秦曼半米以上距离,他一脸对闵智轩极度不满的表情,“闵少,我现在怀疑你严重重色轻友,以前生日你都跟我一块过的,昨天我连你影子都没见着。”
闵智轩轻描淡写,“不用怀疑,就是。”
“靠,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许瑞杰气哼哼道:“秦曼,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曼喝着果汁,点了点头,“嗯,说。”
许瑞杰指着闵智轩,“闵少,他29岁了,还是个处男!”
秦曼喝下去的果汁差点一下子全部喷出来。
闵智轩不动声色,回了许瑞杰一句话,“我必须告诉你,你这句话,是错的。”
许瑞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秦曼,“所以……你们……”
闵智轩道:“结束这个话题,我和秦曼还要去图书馆,先走了。”
“我擦,去图书馆?去图书馆干嘛?”
秦曼回答:“看书。”
许瑞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所以,你们约会就去那种地方?”
“人文气息浓厚,挺不错的。”秦曼解释。
许瑞杰换了个看怪物的眼神,“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两,我是服气的。”
闵智轩牵起了秦曼的手要走,秦曼回头对许瑞杰做了个挥手的手势。
——
元旦三天假,秦曼回了一趟家,开着自己的车。
这还是她买了车之后第一次开回家。
家门口停了一辆新车,街坊邻里总会有点好奇,路过时特意问了声,车子是谁的。
陆雪珍含着笑回答,“我女儿的。”
邻居们都很惊讶,记得去年年初秦曼才离了婚,还在家待了将近两个月,看她当时那个样子,完全就是一无用处的豪门弃妇,一个大学生却窝在家里偶尔去工厂里帮忙剪线头,听说还有点精神问题,这才一年多,她就买了车了。
村里的人不免又议论纷纷,都在说秦曼那丫头有本事,离了婚,也没要夫家一分钱,净身出的户,靠着自己赚的钱买了辆车,听说那车还不便宜,十几万呢,在农村能砌半座房子了都,而且啊,村里头靠自己本事买车的女人,也就她了吧。
晚上,秦曼和家人围在桌子上吃饭,讨论着秦航工作的事。
秦瑞国说:“你努力努力,争取进个银行,福利好,也有保障,比私企要好得多。”
秦航撇撇嘴,“爸,银行很难进的,竞争的人特别多,而且,面试的时候人家直接问家底和人脉关系。”
“我们家虽然普通,但你姐刚毕业那会儿不也进了银行吗。”
秦航苦着脸,“我能跟姐比吗,她的大学比我的好多了。”
秦曼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进银行也不是完全看学校,以前我在银行那会儿,985,211的虽然多,但是普通二本其实也不少。”
秦航说:“其实主要是我觉得自己不适合银行死板的氛围,我比较喜欢随意点的。”
陆雪珍看着儿子,鼓励他,“找工作就要找自己喜欢的,总之你加把劲,不愧对自己就好。”
“嗯。”秦航低头扒饭。
秦瑞国说完了儿子,看着秦曼,“小曼,你那车还差多少分期,爸爸这还有点钱,你拿去还了,免得天天惦记着。”
秦曼道:“爸,我这车供得没什么压力,你就别担心了。”
陆雪珍笑了笑,“你不知道,今天好几个人来问我们家门口的车是谁的,我一说是你的,他们可惊讶了。”
秦曼也没觉得有车很风光,就只是觉得有了车方便了许多,并没有特意炫耀。
村里的人都这样,谁家买了车,谁家买了房子,谁家有孩子考上大学,不到一天的功夫就传遍的。
这样的邻里环境虽然比大城市上下楼的人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好一点,但一旦谁家里有不好的事,也一下子传遍了。
就像当初秦曼离婚,一出门总会有一些奇异的眼光。
秦航喝了一口汤,看着秦曼,“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跟爸妈说。”
秦曼看着他,“什么?”
“姐夫啊。”
一提到姐夫,陆雪珍和秦瑞国都看向了秦曼,以为是陈子昊,前者脸上掩不住的忧心,“小曼,不会是陈家的人为难你了吧。”
秦曼说:“不是。”
秦航无语地翻了翻眼睛,“妈,我说的姐夫是新姐夫。”
陆雪珍还没明白,“新姐夫?”
秦航没继续解释,“姐,你自己说吧。”
秦曼也没想特意隐瞒,“就是,我谈恋爱了。”
陆雪珍脸上先有了一丝笑,然后又有顾虑,毕竟陈子昊一家把秦曼伤成那个样子,她已经有些害怕了。女儿是她的心头肉,但是别人未必珍惜。
秦瑞国虽然不表露,心里也是和陆雪珍一样的,去年秦曼离婚后,他们两老是真的怕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毁了,那种心情,他们现在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