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脑筋急转,说:“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私事?呵呵。”剑叔笑道:“你不是一直说不用华老救治,你已经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怎么大半夜发病躺在地上?”
华老摆摆手,示意剑叔噤声,灼灼地盯着余默,说:“余默,你的劫力越来越多,一旦劫力彻底爆发,你将会有性命之忧。”
“你怎么知道劫力?”余默悚然一惊,华老一语道破了真相,他觉得匪夷所思。
父母曾经带他看过不少所谓的名医,却从来没有人说出过劫力二字。
“劫力二字还是从我口中说出去的呢。”华老心中默默地说道,却没有说出口,补充说:“余默,你的身体很危险,必须尽快治疗。”
“谢谢华老,我已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华老追问。
余默沉默了,他总不能说弥补前世情债,炼化劫力吧。
这说出去恐怕叫人笑掉大牙,还以为他是一个疯子。
“华老都没办法,他哪里能有什么办法,恐怕是他随口一说。”剑叔反驳道。
余默也不反驳,淡淡地说:“我自己的身体,我会做主,谢谢华老的一番美意。”
华老长叹口气,说:“余默,我有话单独对你说。”
呃?
余默和剑叔都愣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望着华老,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华老……”剑叔疑惑地喊道。
华老不动声色,说:“剑叔,可否给我和余默留点私人空间。”
剑叔面色一炯,确定华老不是说笑,心中憋着一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唯有悻悻地走开。
他不时地扭头望余默,眼中尽是狐疑之色。
余默呆呆地看着华老,不明所以地问:“华老,有什么话需要支开剑叔,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华老摇摇头,说:“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宜,我这是为你好。”
余默更糊涂了,问:“这怎么牵扯到我了?”
“你肯定很疑惑我怎么会知道劫力吧?”华老问道。
余默点头,期待地望着华老。
“因为,这个词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什么?”
余默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这分明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位神医说的……”
突然,余默戛然而止,恍然大悟地望着华老,问:“难道那位神医就是华老你?”
华老点头,承认道:“是我,过去十多年了,我竟然都认不出你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毕竟,劫力的伤害我十分清楚。”
余默登时觉得华老亲近不少,感激地说:“华老,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华老摇头,感慨道:“不,你应该谢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我留下的药方治标不治本,你能够活下来肯定是自己的意志力足够强大,始终没有放弃,并且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余默心下一黯,华老说出了本质,他确实是一次次硬抗了过来,每次几乎都是煎熬。
但他不服输,不甘心屈服于命运,所以,他坚持了下来。
这些年的艰辛与痛苦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令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可以和我说说这些年的经历吗?”华老问道。
余默点头,将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华老听的很认真,一言不发,但难以掩饰眉宇间的惊讶与骇然。
“你说自己一直住在一个村庄中?”华老问道。
余默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父母都在村庄中,我自然就住在村庄里。”
“你的父母……”华老轻声念叨,欲言又止。
余默好奇地问:“华老,你应该认识我的父母吧?毕竟,当年是你给他们药方的。”
“是啊,我确实认识你的父母。”华老着重强调,语气有异,余默却没有多想深究,不知华老心底补充了一句:“我认识的是你的亲生父母。”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华老拍拍余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余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我都习惯了。”
“虎父无犬子啊。”华老感慨道。
“虎父无犬子?”余默露出了疑惑之色。
华老连忙岔开话题,说:“余默,你说已经有了治疗自己的方法,此话是真是假?”
余默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过来,心中变得纠结起来,对方是华老,对他有恩,若是隐瞒,岂不是忘恩负义?
但若告诉华老实情……
“余默,这件事万万不可告诉别人。”天魔圣突然出言制止,似乎深怕余默暴露。
“为什么?”
“因为……”天魔圣吞吞吐吐地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别人知晓了前世因果之事,将你的前世情人杀了,那你怎么办?你还怎么弥补,你岂不是罪孽更深重了,而且你也死定了?”
“这……”
余默犹豫起来,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对方是华老,他应该不会透露给别人吧。”
“华老又如何?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你了解他的为人吗?你如此容易相信别人,将来不知会死多少遍。”天魔圣痛心疾首地说。
余默动摇了,他本来打算透露一点,但听了天魔圣的话,他又有所顾忌。
见华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余默期期艾艾地说:“华老,这件事对我太重要,不宜告诉别人,可否请你理解一下。”
华老灼灼地盯着余默,许久,他长叹口气,说:“谨慎是对的,我若是处在你的位置,我会更谨慎。”
华老心中补充了一句:“你的身份本来就藏着许多秘密,若是谁都告诉,恐怕你将会更危险。”
余默松了口气,还以为华老会误会生气,没想到他如此通情达理。
登时,他对华老的好感倍增,道歉说:“华老,前段时间我是年轻气盛,不知道华老的身份,所以说话做事有些冒失,还请华老海涵。”
华老哑然失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我活了几十年,没那么小肚鸡肠,怎么会和你这晚辈计较。”
剑叔远远地看着两人,多盼望着清风可以将两人的只言片语吹过来,可实际上他半个字也没听见。
只看见两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关系似乎有了极大的进步,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令剑叔更加糊涂了。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大小姐,另外,还要报告给家主,这小子太邪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