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重获自由了,活动了几下筋骨,戒备地望着余默,面色铁青。
他真想立刻动手,杀光这所有人,那样他就没有风险了。
然而,这个念头被他掐灭在了摇篮中。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成功。
若真这么做了,那他只能是自寻死路,提前宣布自己的死期。
保镖们蓄势待发,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似乎深怕他动手。
余默古井不波,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说:“天狼,刺杀顾总的人还有谁?”
天狼心领神会,摇头道:“只有我一人执行任务,你无需担心其他人。”
“那你回去了,是否黑榜又要派其他人来刺杀她?”余默追问道。
这是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之一,若是持续不断地有黑榜杀手前来,那他肯定疲于应付,也没那么多精力。
顾子卿也面色一凛,灼灼地望着天狼。
天狼知道他们的担忧,迫不及待地说:“你们别担心,我肯定会想到办法阻止他们再派人,至于黑榜之外的人,我就无能为力了。”
余默淡然笑道:“黑榜都停止继续派人,其他人是傻子吗?还敢自寻死路。”
天狼微怔,不得不承认余默所言不假。
有了黑榜的前车之鉴,其他人确实不敢再刺杀顾子卿。
顾子卿就真的从刺杀的阴影中解脱了。
顾子卿眉宇微扬,自然很清楚其中的利弊,欣喜地望着余默,心中泛起一丝甜蜜暖意。
“那你可以走了。”余默摆摆手,不忘叮嘱道:“你最好早点告诉我雇主的身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知道。”天狼大喜过望,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就这样放我走了?”
余默拧起眉头,问道:“不想走吗?”
“想!我现在就走。”天狼哪里敢逗留,巴不得快点离开。
余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见天狼双脚生风,嗖的一下向外窜去。
其他人欲言又止。
毕竟,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黑榜杀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事。
余默看出了大家的心思,朝顾子卿说道:“顾总,你不会怪我放走他吧?”
顾子卿莞尔一笑,道:“我岂会不明白你的心思,我举双手赞成。冤家宜解不宜结,和黑榜不死不休并不是什么好事。”
余默笑了起来,他早就猜到顾子卿的心思,才会自己就全权地做了决定。
“他真的会信守承诺吗?”其他人将信将疑。
余默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说:“他很清楚失信于我的后果,他是聪明人。”
看着余默神采飞扬的样子,顾子卿不禁有些痴了。
顾子卿是女强人,欣赏与爱慕的自然也是强大的人。
她曾经有个理想: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脚踏七色云彩来娶她。
由此可见,她对如意郎君的要求有多么高,自然不会喜欢弱小之辈。
这种异样的神色一闪而逝,她又恢复了正常,道:“徐区长这次因我而受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探望一下他。”
余默心中一凛,道:“顾总,他肯定没事,你无需担心。”
“他中了天狼的暗器,怎么可能没事,我一定要去探望一番,否则于心不安。”顾子卿不知徐区长的底细,她心地善良,执着地说道。
余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咽下了揭露徐区长的话。
因为,他也不清楚徐区长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他的意图。
若是顾子卿知晓了这一点,或许还会有麻烦。
另外,他也不想让顾子卿和徐区长有过多的接触,以免徐区长把矛头对准她,令她平白遭受池鱼之殃。
见无法阻止顾子卿,他灵机一动,说:“顾总,今天的事你受了惊吓,不如我替你去看望徐区长。”
顾子卿还未回答,保镖们已经纷纷点头赞同,认为余默言之有理。
“大小姐,我们护送你回去,老爷已经知道此事,正在赶来江安的路上。”
顾子卿眉头一扬,道:“你们怎么又告诉他了?”
保镖们沉默了,这么重大的事,他们根本不敢隐瞒。
顾子卿也知道他们的苦衷,并没有过分责备他们,悻悻地说:“那好吧,我回家去,余默,你去探望徐区长,一定要把我的问候带到。”
余默如释重负,道:“顾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探望他。”
他故意加重了探望二字的语气,其他人并没有听出异样。
余默独自离去,并没直奔医院,而是联系上了游锋。
没多久,游锋就兴冲冲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恩公,我听说发生了刺杀案,是针对顾总的吗?”
游锋刚停稳脚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显然,刺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已经传开了。
“别担心,顾总没事,这是黑榜的杀手所为。”余默解释道。
“啊!”游锋大惊失色,懊悔不已:“这都怪我,若是我上次留住了杀手,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余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自责,这不关你的事,况且,刺客已经不足为虑,有更紧急的事摆在我的面前。”
“什么事?”见余默面色凝重,游锋的心也悬了起来。
余默灼灼地盯着游锋,道:“游锋,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事,乃是我最重要的秘密,你能替我保密吗?”
游锋肃然起敬,板起了脸颊,正色说道:“恩公,我的命是你的,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替你保守秘密。”
余默欣慰地点头,他本来就相信游锋,只是再次询问确认而已。
“我相信你!”余默重重点头,无比坚定地说:“你看我身手不错,其实,我并不是武者,而是修行者。这世界上有另外一个神秘的群体,并不像武者那么多,但修行者的实力非同凡响。”
游锋悚然一惊,道:“恩公,你竟然是修行者?”
余默愣了一下,见游锋神色古怪,问道:“你知道修行者?”
游锋神色变得有些异常,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似乎陷入了沉痛的回忆之中,幽幽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修行者。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修行者了,没想到恩公竟然就是修行者。”
余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他言语和神态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恐怕,游锋与修行者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