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孜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车祸死亡,肇事司机逃跑,一直没找到,他的母亲悲怒交加昏迷,没抢救过来,也没了。美满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
五岁,叶孜已经懂事。
他知道爸妈没了之后,哭得一口气没上来休克了,好在村医经验丰富,三两下就叶孜给救了回来。
这一世,就是从那天起,叶孜开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那些梦里似乎是他长大后的情形,他因为长得太出色被一家娱乐公司的金牌经纪人看上,一路走红成了一个大明星,受万人追捧,光彩照人。
那时候,小小的叶孜单纯的以为那只是梦,以为那是他心里渴望成为的样子。
只是,叶孜从来没想过,他家里连台电视都没,他怎么就知道那叫明星,怎么知道的那叫电影,那叫粉丝。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名词,小小的叶孜从来没深想过他为什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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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六岁那年,叶孜的生活更加糟糕。
白发人送黑发人,叶孜的奶奶因为伤心过度身体垮了,熬了一年,最终撒手人寰,叶孜成了孤儿。
村里有人传叶孜命硬,说他克父克母,是个不详的人,谁跟他扯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下场。
村子里的人们生活在古老的习俗里,对这样传言几乎是深信不疑,村里没人愿意抚养他,村长说要把他送到镇上的一家孤儿院。
就在去孤儿院的前一晚,叶孜做了个充满死亡意味的噩梦!梦里,是无边的火焰与疼痛,炙烤着叶孜的神经。
随后,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不断闪现,远的近的,开心的,屈辱的。
那不断出现的杂乱无章的片段,真实到那些好像就是他经历过的,看到那些画面,他的心跟那些画面能够产生共鸣。
还有那家孤儿院,叶孜明明是第一次来,但是看到那些有些老旧的建筑还有那破旧的长廊,他却莫名得有种熟悉的感觉。甚至,第一次见面的那些小朋友,他都一一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似乎,他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很久。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梦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每天早晨醒来,叶孜都要花好久的时间才能分得清眼前的是梦境还是现实。好在,叶孜的心智足够坚强,才没有迷失在这混乱交错的时光里。
直到离开孤儿院,接触了外面的世界,叶孜才知道他这个情况,也许可以叫做重生。
只是,或许是每个人的气场与能量磁场都不一样,有些人重生是带着完整的记忆,有些人是碰触到一些事情,记忆才会恢复。
而叶孜比较特殊,他的记忆既不完整,也不是需要某些媒介刺激,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出现杂乱而没有章节。
这些断断续续持续出现的片段,一直伴随着他长到18岁成年才消停了,他也把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拼接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继而有了上一世完整的记忆。
叶孜将手臂放下,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干脆利索的脱了湿漉漉的睡衣走进浴室,把热水开到最热,打开了喷头。
直到皮肤被烫的发红,叶孜才感觉自己冰冷的手脚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裹上浴巾,叶孜扭头准备出去,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眉目,风流的桃花眼,衬着眼角下方那颗颜色艳红的滴泪痣。
尽管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无色,但是镜中人依旧魅惑天成。
似乎被蛊惑了一般,叶孜探出身,伸手指抚摸上镜中之人左眼角下的泪痣。
听老一辈人讲,眼角下方那个位置的泪痣名叫滴泪痣,拥有滴泪痣的人一生流水,半世孤蓬 ,所谓孤星入命,注定了一生坎坷。
而有血泪的,尤其孤凉。
指尖的冰冷触感让叶孜冷笑一声。
滴泪痣,一世孤凉,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上一世,他可不是克父克母,一生飘零无依,最后还落了个粉身碎骨的凄惨下场。
想到上一世,叶孜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上一世,老天说的算:他命格不好,他克父克母克亲人,他孤苦伶仃,他下场凄凉。
但是这一世,一定要他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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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落进来,带着暖暖的温度,一地暖阳里,穿着一身白色居家服的叶孜吃过饭,躺在阳台的摇椅里。
叶孜的确是好看,非常典型的古典瓜子脸,五官精致完美,脸上每一条线条的转折都自然流畅得恰到好处,绝美却不阴柔。
暖暖阳光照在脸上,莹润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光泽,几乎看不到毛孔。这是一张绝美的脸,精致的就像是造物主拿着刻度尺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叶孜叹息,这张脸虽然完美却有一个缺陷,而这个缺陷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这个致命的缺陷就是,这张脸在面对镜头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与零件完全不听他指挥。
俗称,面瘫……
这真是暴殄天物啊!
悦耳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叶孜正在为自己的脸惋惜。
“Hello baby~Happy New Year!”
接过电话,轻快的男声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带着浓浓的欢乐。
叶孜声音懒洋洋得:“新年好,蒂佰。”
身在地球另一端的阳光大帅哥趴在窗户上,看着远处的烟花,哈哈笑着:“你真的决定要回去了吗?毕业证书我可以帮你搞定,但是你真的,真的想要参加那个什么……额……选秀吗?”
叶孜纠正:“是艺人海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