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摊手：“我不骗你，我们小学副科老师很缺，都是正科老师代课的，我们语文老师还是整个四年级的音乐老师。”
    凌寒满脸黑线：“……”
    我差点信了你的鬼话！
    因为伤到了腰，虽然方路本人不是很在意，本来就只是皮外伤，只不过因为体质特殊所以看起来很吓人，他以前拍戏的时候比这更严重的伤都有过，都骨折过两次。
    但弥勒佛副导演是不是因为父爱爆棚的原因，稍微高难度一点儿的打戏就不让方路真身上阵了，“武替呢，快把武替叫来”成了他的口头禅。
    方路觉得无奈，在没有投资方爸爸的干涉下，整个剧组里最大的就是导演了，弥勒佛不准他拍啥他就不能拍啥，再加上他跟黎蓓配合得很好，所以他们B组的进度比A组要快一些，每天都比A组要早收工，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晚上。
    方路一闲着就喜欢去围观凌寒拍戏，某天中午当他闲庭散步似的走到A组的片场时，发现凌寒并没有拍戏，而是站在离镜头较远的地方，跟别人聊天。
    他细细一看：嚯，熟人呐！
    方路嬉皮笑脸溜溜达达地走过去，笑道：“哟，这位不是金牌经纪人么？幸会幸会！”
    文森因为反感之前他买#史上最帅外卖小哥#时被路又阳蹭过热度，所以心里对这个姓路的有些不爽，再加上对方只是一个十八线小透明，所以面对对方的招呼，他只是斜睨了一下，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文森扭头看向自家艺人：“听说前两天拍戏被林导说了？没事，刚开始演技不行很正常。”
    凌寒还没说话，方路就已经率先开口了：“只前两天么？你的消息这么滞后？你不太行啊金牌经纪人！“
    这熟悉的怼人风格，文森差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两三秒，待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拉着个比马还长的脸：“你行你上啊！”
    方路皮笑肉不笑，双手抱臂：“呵呵。”
    “我……靠！”文森被堵得一口气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你这怼人的本事是跟方路师出同门么？！”
    此话一出，文森自己愣了，“路又阳”愣了，凌寒也愣了。
    尴尬诡异的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了十多秒，凌寒听到自己声音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从很早开始，他就觉得“路又阳”的某些行为像方路，但这些行为只是浮于表面的生活习惯，比如喜欢吃什么，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觉得，而且是更深层次的习惯。况且那个人是文森，是方路的经纪人，经纪人和艺人之间应该是彼此最熟悉的……即便不是朋友，也至少是坦诚的生意合伙人。
    何况在凌寒的眼里，文森跟方路之间比生意合伙人更加密切。
    如果说就连文森也觉得“路又阳”的某些行为像方路，会不会这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有一些联系呢？
    方路抬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胡说八道：“今天天气挺好的。”
    凌寒：“……”
    文森：“……”
    文森轻咳一声，嗓子有些发酸，冷不丁从自己嘴里蹦出“方路”二字，他自己都有些心里隐隐作痛。说实话他挺想念方路的，跟方路能带给他的经济效益无关。
    虽然他们合作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合就互怼，但他不得不承认方路是特别让他省心的，不会到处惹事。小事上即便总是意见相左，但在大事情上却总是出奇的一致，换句话说他们的三观在某些方面是高度重合的，精神上的契合总比用利益捆绑的要坚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