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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庄久霖刚要说什么,身后有同学从楼里出来,两人都没做声。
    等人过去,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支药膏,递到田芮笑面前。她羞耻地接过,脸颊涨红:“哦,所以,你是来找丽姐,顺便给我送药来了。”
    庄久霖沉了口气,双手放进西装裤口袋里,往四下探了眼,确认没人,才倾身凑近她耳际:“谁是顺便,你最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10号的更新在晚21-0点间。
    第25章 chapter 25
    田芮笑耳根子一麻, 退了一步远离庄久霖。她将药膏收进手心时四处张望,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她问:“还去上班吗?”
    庄久霖直起身, 道:“去。”
    “车停哪里了?”
    他一抬下巴, 示意了一个方向。然后问:“你去哪?”
    “图书馆,同学还在等我。”田芮笑说完, 庄久霖没有接话, 就那么看着她。她知道他很想吻她,所以更张扬地笑道:“那我走啦。”
    庄久霖闷闷地应了声:“嗯。”
    田芮笑转身离去。只可惜去图书馆的路很快便要拐弯,无法让他久久地看着她的身影。
    田芮笑满面春风地回到蒋纯面前, 蒋纯瞥了她一眼,用耳语的音量道:“你庄先生又给你说啥了?”
    田芮笑晃了晃那支药膏。蒋纯张大嘴, 问:“他给你送过来的?”
    田芮笑捂着嘴点点头。
    蒋纯叹了口气, 在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字, 往她面前一推——看来你很快要有性生活了,小处女。田芮笑在桌底下踹了她一脚, 脸烧得更红。
    到了吃饭时间, 两人才走到图书馆门口, 捧着手机的蒋纯突然刹住脚, 兴奋又为难地看向田芮笑:“……学长约我吃饭。”
    田芮笑迟了迟:“吴浩然?”
    蒋纯一秒变嗲:“还能有谁嘛。”
    蒋纯知道田芮笑上班忙得马不停蹄,即便是下班时间,思绪也并不能完全属于自己,尤其近一个月还要分心为某个臭男人伤神。所以,最近蒋纯都只听她输入,而自己没有输出。
    田芮笑挤了挤她的肩膀, 揶揄道:“所以现在什么进展?”
    “回来再跟你说,”蒋纯抬手一挥,渐走渐远,“吃饭去啦。”
    田芮笑到超市买了些水果,拿回宿舍就着脱脂沙拉吃。她平日饮食大多如此,在浦越的三个月顿顿摄入主食,这让模特公司的人知道了是要被骂的。
    回到宿舍坐下已是六点,田芮笑想起来,往时这个点,她偶然见过庄久霖在食堂。她将水果切块,捣好沙拉,拍了张照片给他发过去。
    十分钟没回,半小时没回,一个钟过去了,还是没回。她知道他很忙,不失望也不气恼,就这样乖乖地反复打开微信等着。
    倒是等来了个意想不到的陆璟。他说:该去吃饭了。这个语气脱离了伊始的小心翼翼,转入拉近距离的追击阶段。在追女孩的暧昧期,这的确是正常操作。
    田芮笑心不在焉地回了几句,接而看到陆璟发来一句:周五晚上有空吃饭吗?
    她的确还欠他一顿饭,可这次真的有理由推辞:我周六考cfa……
    陆璟很快回:不好意思,是我忘了。
    她不得不接:那不然周日吧,具体时间咱们再说。
    陆璟:好。
    一直到八点,庄久霖终于给田芮笑打来电话,解释道:“刚才在忙。”
    做他下属的时候,她只觉得他披星戴月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却忍不住心疼:“那你还没吃饭哦?”
    “一会有饭局,准备过去了。”
    “哦。”
    “要喝酒,得让肖硕来接我。”
    田芮笑听懂了,赶忙说:“我没有要你来看我啦……”
    他一笑:“是我想去看你。但今晚不行,宝贝。”
    田芮笑放在桌上的手顿然揪紧。这个男人说什么都能让她丢了神。她乖乖说:“那你去吧,好好吃饭,早点回去休息。”
    “好。”
    吃完了饭,田芮笑继续复习cfa。到了快十点,她走到窗台前舒舒筋骨,目光往楼下一扫,不出意外地看到许多对儿小情侣依依吻别。她偶然往其中一对看去,发现竟是蒋纯。
    田芮笑捂嘴大笑,赶紧掏出手机拍下。拍完了她放大一看,很可以,吴浩然还是挺帅的。
    过了半个小时,蒋纯才震天动地地冲进来:“田芮笑!你竟然偷拍我!”
    田芮笑抬手挡她:“给你留下这么美好的一幕,你还打我!”
    蒋纯哪里舍得打她,一把从身后抱住她,开始分享细节,两人不时传出忍俊不禁的嬉笑。而后,蒋纯凑近田芮笑耳根,说了句悄悄话。
    “——啊?”田芮笑一下子弹了起来,“你们这才多久啊?他就想开房啊?”
    她又被蒋纯揍了:“你给我小声一点!”
    正在阳台晒衣服的齐苑特意过来:“没事儿,你们说,我把门关上。”
    田芮笑没了笑容:“我觉得这人不行啊。”
    “哎呀……”
    “你别哎呀,”她眉头一折,“庄久霖都没这么直接,你们都说他这个年纪了,如果这么快就想很正常,可是吴浩然也就比咱大一两岁吧?”
    蒋纯挑眉:“都敢直呼其名了?”
    “你别给我扯,”田芮笑眉头褶子更深了,“我真觉得这人不行。”
    蒋纯面色着急,却一时语塞,缓了半天才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截取了一段对话给你,所以让你这样觉得,如果你像我一样全面接触他,你就知道不是这样的。”
    这逻辑倒还是严密的。
    田芮笑沉了口气:“总之你现在不能答应他,你要是敢不告诉我就答应他,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蒋纯一点也不生气,甜蜜地抱住她,低语道:“那我要给你跟你庄先生设多久的禁令好呢?”
    “蒋纯!”
    不等她喊打,蒋纯夺门而逃。
    田芮笑一直没有打扰庄久霖,到了将近十二点,她洗好澡躺下,才给他发去一条:回家了吗?
    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回复:刚回来。
    田芮笑:喝醉了?
    庄久霖:我不会喝醉。然后他问:还不睡?
    田芮笑真挚地敲下字:知道你回家,就睡了。
    没过几秒,庄久霖来了电话。田芮笑不得不挂断,给他发微信:舍友睡了,宿舍里关灯了。
    好一会儿他回:那好,你也睡吧,明天我再打给你,晚安宝贝。
    他果然不喜欢打字聊天,样样都和二十几岁的男生不一样。
    田芮笑也道了晚安,安心入睡。
    田芮笑不知道的是,短短几天,为了接她实习结束,为了陪她吃饭,为了给她送药,庄久霖已经推了好几样工作。而像这样能给她打一个电话也并非易事,庄徐行病倒,整个浦越都压在他的肩上,多一刻时间属于自己都显得自私。她偶然从anna陆璟或其他同事那里探听到他,得知的皆是他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计算机,不知疲惫,不知停休。
    但无论多晚,庄久霖都会给她发一条,晚安。有零点,有一点,也有三点。可他连续三天发现无论多晚她都会回复他之后,他终于意识到,她在等他。
    “不要等我,宝贝,”电话里,庄久霖这样对她说,“我希望你好好休息,别影响第二天的功课。”
    田芮笑倔强地说:“才没有等你,刚好这几天复习得晚一点而已。”
    他轻轻一笑,显然是不信。
    田芮笑想给自己一拳——她不能让他这么赤/裸/裸地感觉得到她在想他。
    cfa考点设在国展中心,周五晚上田芮笑便回了家。
    晚上过了十一点,庄久霖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考试。听到他身边低微的人声,田芮笑问:“你还在外面?”
    “跟几个老板喝茶。”庄久霖告诉她。然后再简要地说是谁,谈什么,不吝与她分享他的一切。
    “那我先睡了。”她又乖又委屈。
    “好,明天好好考试。”
    翌日,田芮笑起了个大早,打车到国展中心,走进摆满桌椅的展厅,找到自己的名字坐下。
    cfa涵盖十门课程,全英文考试。事实上,这个报名费共计将近两万块的考试,在求职中的含金量远不比一份顶级券商或诸如浦越资本这样的pe的实习经历来得重要。这世上,花钱得到的东西,有时反而不那么可贵。
    考试一直进行到下午五点,田芮笑交了卷子,背一只双肩包往外走。
    她惊喜地接到了庄久霖的电话,他打头就问:“在哪个出口?”
    “你……”
    “考完试来接你了,小朋友。”
    田芮笑在一处候车点见到了庄久霖的车。她一进门,他便忍不住搂过她吻下,直到后方有车打响喇叭才不情愿地断开。
    庄久霖左手开车,右手与田芮笑十指紧扣:“想吃什么?”
    她转着身子望他:“你决定。”
    “想吃粤菜吗?”
    “好啊。”
    庄久霖一转方向盘,上了路。
    “考试怎么样?”他问。
    “感觉比去年十二月的卷子要容易些,”田芮笑犹豫着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面对他有种见教导主任的感觉,“其他都还好,就是固收我看得不是很多,有一道给定利率期限结构,让算短期利率的算了好久……”
    “给了什么数?”庄久霖知道她一向过目不忘。
    “三年即期利率9.0、9.5、10.0,波动率24、22、20,”田芮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用了候李模型,画二叉树,算了十几分钟。”
    庄久霖专注盯着前方,过了阵子,道:“答案是7.47、10.76、15.5。”
    田芮笑猛地瞪大眼:“……你,你就口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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