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解剧组上下的一切，这和将来的规划密切相关。
    姜棠棠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偶像，只想成为一名知名的制片人，拍一点自己感兴趣的纪录片。
    如果不从底层干起、不积攒一点经验，到时候肯定业务能力差劲，整个项目上上下下龙蛇混杂，也没人会服她。
    所以这次她狠狠吃了三天的苦。
    说起来这位顾导也真的强，就完全没把她当“外人”，也没半分“怜香惜玉”，自己又断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只能硬抗。
    几天下来，带去的干净衣服全都像从坭坑里捞起来一样，最后身上这件还是住在当地的小妹妹送她的。
    “回家之前我已经累到六亲不认，还不当心摔了一下，把膝盖磕破了。”
    当时马上做了清洁消毒，但顾太太仍不放心，等车子开回市中心，对方就叮嘱她好好包扎一下，配点祛疤消肿的药膏。
    霍锦西听出她有所保留，也没追问下去，只是转移了话题：“你姐姐是姜如晟吧，最近你们家里的生意交给她不少。”
    姜棠棠：“姜如晟这方面确实很厉害，做事还是很有脑子的，每天在公司都很拼，这一点我挺敬佩她的……你们两个也认识？”
    “上周正好在新金融中心见到了她，你们两个长得是有一点像。”
    但姜如晟给人的美带着凌厉，而姜棠棠美就美在一双眼睛，兼于女人和少女之间。
    姜棠棠听了这话好像并不怎么开心，眼神很虚地翻了翻。
    霍锦西看明白了，关于她们姐妹不和的消息，果然是真的。
    第6章 你当年为什么会去酒吧，还……
    “我可比不了她，你们s市几个有名的财团二代不是对她都挺感兴趣？”
    这时霍锦西淡淡地看着她，听不出语气地说：“没弄错的话她之前和我两个兄弟走的都很近，不过如果真要考虑，姜小姐，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
    姜棠棠：？？
    这一刻，心头憋了一点说不上的情绪。
    这要不是看到他和肖茗关系亲昵，连她都可能要忍不住去想，这男人是否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霍锦西到底是不是对感情认真的男人。
    他成熟、圆滑又漫不经心。
    姜棠棠很难相信他对肖茗，或者说对任何一个女生动心。
    毕竟什么样的女人他撩不到，得不到。
    但是……
    我们一个团你就想撩两个，那你也太能耐了。
    鱼塘范围稍微扩大一点会死吗？？
    想着肖茗嘴里要一个“专情”的男朋友，想着这男人抱肖茗的一幕，姜棠棠马上进入战斗姿态：“好吧，霍总既然敢奉承，那我也敢受着，不过我长得这么好看，对我感兴趣也是正常的，所以我找对象的要求一向是很高的，必须要是‘天菜’，不仅要长得好看够有钱，洁身自好才是最重要的。”
    霍锦西直觉最后一句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也就和她聊过几次，怎么就被她归入不洁身自好的地步了？
    这小姑娘跑去酒吧突然吻他的时候没想过“洁身自好”吗？
    霍锦西狭长的眼型光芒内敛，无所忌惮地与她对视：“洁身自好？姜棠棠，那你当年为什么会去酒吧，还假冒我的‘学妹’强吻我？”
    姜棠棠被问的猝不及防，瞪大了一双美目，“……做人大度一点不好吗？霍总，能不能以后别提酒吧这事了？？”
    “姜小姐这么霸道？我作为‘受害人’还不能说了？”
    霍锦西说话的态度坦然，高鼻薄唇本就该死的好看，那种从容又充满野心的魅力，还是普通人不可能拥有的，这些对年轻一点的男女绝对都是大杀器。
    哪怕是她也有点一时难以消化。
    姜棠棠莫名慌了一下，才道：“那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她没说错，那真的就是一个误会。
    她想吻的根本就不是鼎鼎有名的霍家少爷！
    霍锦西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什么意思？”
    刚说到这里，从医院大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孩子。
    那男孩儿贼皮，一路猛冲，结结实实的擦过姜棠棠的后背，害她身子往前倾，手里的咖啡也没拿稳，迅猛地翻在了霍锦西的衬衣上。
    深色的咖啡渍洇出一片滑稽的图案。
    姜棠棠：“……”
    霍锦西：“……”
    情急之下，她索性拿手去抹：“对不起，对不起，霍总，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真心对不起！！！”
    姜棠棠抹了几下，眼看越弄越糟，这才想起来从包里拿出纸巾，忙不迭地给他擦拭，嘴里还趁乱说着：“但是霍总，你以后不要再随便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了，有些话……说得出做得到才是真男人，做不到就只是嘴炮罢了。”
    她知道这种发言其实压根不算什么，连“渣男”的边边角角也摸不到，就连喻枫叶比他渣多了，可因为他抱的是肖茗，姜棠棠就忍不住会有点“严格”。
    而霍锦西又被她的脑回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霍总的助理也过来了，姜棠棠一看这情况，赶紧溜之大吉。
    助理却被眼前的状况吓得愣在原地：“霍总……您……这是……这……什么……？？”
    他真的很想告诉这位漂亮mm，这都什么年代了，霸总文里泼男主饮料的做法已经太土了好吧！！
    霍锦西一边擦着半干的咖啡，一边想着这女孩说话可真有意思。
    什么叫做“说的出做的到”？
    他说的分明是——
    如果真要考虑，那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
    ……
    从医院配完药出来，姜棠棠左思右想没回宿舍，而是不情不愿地回了一趟家。
    这是她隔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回家吃的一顿饭。
    姜爸爸大概是饭桌上最开心的那个，见小女儿腿上绑了纱布，又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姜棠棠提不起劲儿，就随便敷衍了几句。
    那边，姜如晟看样子也没等她，桌上已经吃一半了。
    她对着妹妹微微笑起来，竟然还挺亲和，少了几分平时的冷漠刻薄，“棠棠你现在好出名啊，忙得连家都回不了。”
    ……就是说话依然阴阳怪气。
    姜棠棠坐下来，沉默地捧起眼前的白瓷饭碗，姜如晟突然夹了一块红烧鸡给她，“棠棠啊，今天知道你回家，爸很早就叮嘱阿姨准备这桌子菜了，都是你喜欢吃的，对吧？”
    姜棠棠还是硬不下心肠，态度也缓和下来：“之前几个月是真的没空回家，一回到宿舍沾到枕头就睡了，这个月开始会空一点……”
    姜河忙不迭点头：“喜欢吃就多吃点，有时间就多回来，我和你姐都想你回来。”
    姜如晟垂眸，笑眯眯地说：“棠棠，你能不能替我打听一件事？”
    姜棠棠：“什么事？”
    “听说你老同学廖晟浩其实是霍锦西的外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次捅娄子的事情让姜如晟得到消息也不奇怪。
    “……是吧，好像这么回事。”
    “那你向他打听一下，霍锦西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好家伙，她直呼好家伙。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姜棠棠心里咯噔，不动声色地说：“我听说人家已经有女伴了……”
    姜如晟突然就说：“你说那个肖茗？最近是有人见到她和霍锦西私下会面，还单独约在酒店……”
    ……酒店？？
    姜棠棠差点吃到自己的舌头。
    好吧，看来什么消息都传得快，但姜如晟并没有把肖茗放在眼里。
    哪怕这个女团偶像和霍锦西真有什么瓜葛，莺莺燕燕不过就是富家少爷一时新鲜的玩物。
    “你那时候的‘选秀’，漂亮妹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男人都挑花眼了，但我问的是霍锦西愿意对外公开承认的‘女朋友’，有没有人选了？”
    姜棠棠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根本不想去问我同学。”
    太傻了吧。
    让她去找廖晟浩问他小舅舅有没有女友。
    简直有病！
    说不定人家肖茗就是他的真爱呢？
    姜如晟用余光看了一眼姜河，才说：“上次我在酒会遇见霍锦西了，棠棠，你都不知道他公司做些什么的吧？……是啊，霍家产业大着呢，最近他在抓一个特色小镇的项目落地，我和他聊了一些我们姜家在文娱方面的成绩，看能不能有机会合作，我们聊的挺投缘……霍锦西是霍家正儿八经的太子爷之一，也是圈里数一数二的财团二代，前途无量就不用多说了。”
    姜父没说话，姜如晟继续说道：“棠棠，你年纪还小，也不关心名利场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你操心这些，不用你分担，你开开心心做自己就好，但是……我想要的和你不同，霍家是钟鸣鼎食的大家族，你根本想象不到假如有朝一日我们能和霍家攀上关系，对公司也好，对爸爸也好，那都是极大的助力。”
    姜棠棠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之前不是还对霍家另一个少爷献殷情吗？怎么一眨眼就换人了？”
    “既然霍锦西弟弟结婚了，那也没必要破坏人家家庭了吧。”姜如晟很平常地提起来，“说到这个，棠棠你也要快点振作起来，一个喻枫可不能就此把你打倒了，他是很优秀，但你以后也不是找不到好的了……”
    姜棠棠的脸色霎时灰蒙蒙的一片。
    姜如晟总是能精准的撩起她心底的火气。
    姜棠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闭嘴好吗？”
    姜父听到这里，开口打断他们：“棠棠，你姐姐只是想让你帮个忙，别生她的气了，好了都别说了，吃饭吃饭，吃完再说吧。”
    真的是又当爹又当妈。
    姜棠棠听见父亲又帮着她姐姐说话，手指微微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