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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吃饭了!“孟泽叫了一声,又对俩小孩说,“要吃饭了,你们俩把手洗干净!”
    仆从阿亮带着俩小孩去洗手,回来时,桌上已经坐满了人。
    因着严正清对土豆感兴趣,孟泽拿土豆做了两样菜,清炒土豆丝以及炸薯条。
    严炜性子跳脱,瞧见桌上的薯条,兴冲冲地指着问:“这是什么?
    “薯条!手洗干净了可以直接拿着吃!“孟泽介绍着,将小篮子往俩小孩面前推了推。
    严炜先尝,尝了以后大声叫好,又拿了一根往魏青松嘴里塞。
    严正清看着,深觉丢脸,忍不住叱道:“胡闹,你的规矩呢?”
    严炜哀怨地看了自己老爹,屁股在凳子上扭了扭,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魏青松眨巴着眼睛了看了看严正清,又看了看严炜,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抿着嘴笑起来。
    严炜看到了,又是一番得瑟,凑到魏青松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内容无非就是吐槽自己的爹如何如何。
    “教子无方,让你们见笑了!“严正清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哪里,小公子活泼知礼,我和霆均都喜欢。说起来,青松在认识小公子后,性子开朗许多,我们都很感激。
    孟泽这话说得妥帖,严正清总算感觉没那么丢脸了。
    一桌人静静地用了饭,严正清也尝了尝士豆丝和炸薯条,得知普通的油盐就能做出如此的美味,自然又是一番称赞。
    饭后,严正清带着严炜回李家庄,临头又再三致谢,并道改日下个帖子,邀请孟泽他们去县城做客。
    孟泽笑着应下,严炜一边跟青松道别,一边吐槽自己老爹不够诚意,应该派马车来接,不能让青松走路之类。
    看着严正清僵着的脸,孟泽想,这小孩儿回去肯定得挨一顿打。
    “你说这严大人,怎么会想到咱们家来?“回去的路上,孟泽转头问魏霆均。
    “严炜同青松亲近,做爹的总要把把关!”魏霆均回道。
    “不会是因为我的关系?”孟泽总有些担心孟大有儿子这层身份会给魏青松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魏霆均揉揉孟泽的头,“想哪儿去了,若是不待见你,那时在铺子里就不会帮着说话了。目前看来,这人还算正派。
    说到人品,孟泽连忙将俩人在园子里的对话大略讲了下,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魏霆均沉吟一会儿,反问道:“他看了那么多新东西,有没有问从哪儿来的?”
    “这倒没有!”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彼此心照不宣。
    魏霆均既然说不用担心,孟泽也就丢下这事不管。
    俩人回屋收拾一番,孟泽给魏青松讲了一会儿故事,将人哄睡了,这才回自己屋里去睡觉。
    半夜里,孟泽被一阵响动声弄醒了,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魏霆均已经穿好衣服到了房门边了。
    “你在房里待着,我先去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孟泽点头,披衣下床,将烛火点亮,去了魏青松的屋里。
    魏青松睡得很熟,一点儿都没有被惊动。孟泽又悄悄退了出来,关紧了门。
    孟泽举着灯烛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听出声响来自仓房那边,心想,莫不是家里进了贼。
    等了一会儿,魏霆均从后院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进了院子,魏霆均松了手,那人立刻朝孟泽扑过来,死死抱紧他的大腿不放,嘴里还哭嚷着:“大哥救我!”
    孟泽被这一声“大哥”喊蒙了,半天也没猜出对方是谁。
    魏霆均回道:“是孟春花。
    孟泽闻言,拿灯烛照了照脚下的人。得,还真是孟春花。
    几个月不见,这人模样大变,头发乱得像鸡窝,浑身脏污得不能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女孩子。
    “深更半夜跑我们家来,是要做贼么?还是你娘派你来的?“腿被人抱着,甩都甩不掉,孟泽厌烦得很。
    孟春花一边哭,一边嚷,“我不是来做贼的,我是逃出来的,求大哥救我!”
    “先松开!”孟泽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除非大哥答应救我!”孟春花抱得更紧了。
    孟泽才不受这样的威胁,他冲魏霆均说道,“去拿斧头来,若是还不放,就砍了她的手。”
    孟春花瑟缩一下,依然不松手,她知道孟泽不敢这样做。
    哪知道魏霆均把斧头拿来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举起斧头就往下一砍。
    孟春花见真要劈她,赶紧松了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嗓门儿可真不小,孟泽正想将人丢出去,却听见前院有人敲门。
    “魏家兄弟,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惊动了旁人,孟泽这会儿就是想丢也丢不成,只得开门将人迎进来。
    “我听见你们这边吵吵嚷嚷的,是屋里遭了贼么?抓到没有?”说话的汉子姓马,离孟泽家最近。
    “抓到了,还是熟人!“孟泽回道,将人引到后院。
    孟春花见人来了,哭得更狠了。
    “这……这是个女贼?“马其柱迟疑地问道。
    “是孟春花!我们也不知道她深更半夜偷偷跑这儿来干什么,还嚷着要我救命!”
    马其柱瞅着邋遢的孟春花,吃了一惊。
    “他们娘三个不是回娘家去住了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孟春花哭道:“我真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从妓馆里逃出来的,他们要抓我回去,我怕!”
    孟春花这一嚷,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
    孟泽皱眉,“你怎么到那地方去了?”
    孟春花拿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我爹欠着赌场的钱,现在他在牢里,赌场的人找不到,就找我娘,要我娘把欠的钱给补。上。我娘手头没钱,就把我给抵给他们。他们就把我卖到妓馆,说等养好了出来卖身还债。我不要做这种事情,就找了个机会逃出来了。”
    马其柱听得目瞪口呆,不过脑子还没糊涂,“咋能这样,你娘不是刚卖了屋和地么,咋就没钱了?”
    孟春花闻言又哭了,“我娘只疼我弟一个,不把我当人呐!”
    马其柱也不说话了,孟氏那样的偏心人,做下这等事也不奇怪。
    不过,这人也逃出来了,进的还是自家大哥家的屋,马其柱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人家的家务事。
    于是,他胡乱安慰了几句,就回家去了。
    孟泽皱着眉,说道:“行了,既然逃出了虎狼窝,还坐在这哭什么!该干嘛去干嘛去!”
    孟春花仰起头,“哥,我不敢回家。我怕我一回去,又被我娘送到赌坊的人手里,那我就真是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
    “所以你想赖在我家!”孟泽截断她的话。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黑了心。你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赶我走。我愿意一辈子替你做牛做马!“孟春花说着,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魏霆均怕孟泽心软,悄声道:“不要信她。”
    孟泽点头,不用魏霆均提醒,他也知道孟春花留不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孟春花和孟氏以及孟小宝是一丘之貉。只不过,孟春花和孟小宝是明面上作恶,她是暗地里作恶。
    以前原身还在的时候,她没少下绊子。若是哪天受了孟春花和孟小宝的气,她奈何不了这两人,就一定会在原身上讨回来。
    如今,她可怜兮兮地磕头求饶,数落自己的过错,也不过是迫于情势,并非真心。
    这样的人,孟泽自然不会留,留着她就相当于招了个祸害进来。
    “我不要你做牛做马,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也不记恨你什么,你走吧!”孟泽赶人。
    孟春花跪着不动,魏霆均将人提起来,往门外拽。
    “不要啊,大哥,你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我不能回,回去了我命就没了,你行行好吧!“孟春花哭喊着,挣扎着想要脱身,却抵不过魏霆均的力气,被摔出了大门外。院门关上了,孟春花不甘心,又扑上来,使劲砸门。“大哥,你是我亲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样嚷嚷,明摆着是不让人睡。魏霆均不得不又出去一趟,这一回,孟春花立刻哑了声。
    “你将她打晕了么?”孟泽问。
    “没有,只是警告一番,还嚎就送她去赌坊!”
    “这招管用,打到她七寸上了!”孟泽笑道。
    折腾了这么一番,孟泽也累了,俩人重新洗漱一番,上床睡觉去了。
    孟春花站在外面,死死盯着前面的大门,内心的愤恨越积越深。
    明明只是举手之劳,就能救她出火海,可是他却选择漠然旁观。
    既然这样,她过得不好,那他们也别想过得好!
    第105章 疯狂的基因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安宁的夜。
    孟泽和魏霆均睡下不久,便被再度惊醒。只是这一回,惊醒他们的不是嘈杂的声响,而是呛人的烟雾。
    “起火了!“俩人瞬间反应过来。魏霆均拦腰将人抱起,冲出屋去。
    孟泽拍打着魏霆均,急忙嚷道:“先别管我,快,把青松抱出来!
    魏霆均赶紧将人放下,冲进隔壁屋里,把还在入睡的魏青松给抱了出来,拉着孟泽一同出了院子。
    人安全了,孟泽这才有心情观察火情。火是从厨房那边烧起来的,尚未波及到正屋。
    “我守着青松,你去叫人!”孟泽吩咐着。
    魏霆均点头,纵身往孟里正家奔去。没一会儿,铜锣声在黑夜里“铛铛”响起。
    “乡亲们,魏家走水了,大家出来帮把手!”孟固一边敲锣,一边扯着嗓子喊。
    家家户户陆续亮起’了灯,人也跟着相继出来了。看着远处燃起的火光,村民们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立刻行动起来,提着桶子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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