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鬼双脚被猎枪的子弹打穿,剧痛之下不得不松开钳制白若雪的手臂,向后踉跄了几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根本无法再站起来。
脱离了巫鬼的束缚之后,白若雪娇俏的脸上升起一丝怒意,转身双手连环扣动扳机,数颗子弹全都奔巫鬼的脑袋射了过去。
砰砰砰……
这么近的距离之内,就算是巫鬼有铜头铁额,也会被子弹打穿,更别说白若雪的子弹,是经过特制的,是专门对付妖魔鬼怪的。
子弹全部射进了巫鬼的头颅之内,但是看见巫鬼的状况之后,白若雪也不得不承认,这巫鬼的生命力是真的很顽强,连番受到重创,竟然还没有被摧毁,还吊着一口气躺在地上。
邪气顺着弹孔向外逐渐渗出,仿佛是血液一般。
而此刻,巫鬼心中也是万分的疑惑,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制住了白若雪,为什么她还能伤到自己。
说到这里,那就要说说白若雪手中的两把左轮手枪了。
在巫鬼生存的那个年代里,是一个冷兵器为主的世界,热武器根本就没有诞生,就连枪的前身火铳都没有生产出来,这个死了千百年的老鬼,就自然不知道这种武器了。
而白若雪的枪也是一件珍贵的法器,可合二为一,可一分为二。
平常是两把长管左轮手枪的状态,但是可以随着使用者的心意,将两把左轮手枪融合成一把长管猎枪。
巫鬼虽然刚刚制住了白若雪,不过却并没有将她手中的武器扔掉,所以这就给了白若雪一个反击的机会,趁着巫鬼不注意的时候,将长管猎枪重新变成两把左轮,在巫鬼的双脚之上开了一枪,这才挣脱了他的束缚。
如果让巫鬼知道白若雪的武器这么厉害,相比他在制服白若雪的第一时间,就将她的兵器卸掉了,但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现在,巫鬼已经失去了最后一副底牌,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巫鬼,王瑾走到他身旁,开口道:“背后主使你的人藏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我可以放你进入轮回。”
“我不会背叛主人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躺在地上的巫鬼,说话也变得流利了很多,不像刚刚那么生硬,但是语气中透露出的决然,却是无法隐藏。
“真是冥顽不化!”
巫鬼的回答本在王瑾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想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结果还是让他大失所望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那你就准备灰飞烟灭吧!”
王瑾体内的法力一提,眉心处的金色竖瞳,陡然射出了一道金雷佛光,劈向了巫鬼的脑袋。
而巫鬼的脑袋,本来就被白若雪用双枪,打得千疮百孔,如今再加上王瑾佛门天眼的攻击,当即就炸成了粉碎。
失去了头颅的尸体,也逐渐的化作一缕缕红芒,向四周飞散而起。
可是这个时候,一旁的楚人途却冷笑一声,说道:“还想逃,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茅山弟子放在眼中了吧。”
“天狱灵灵,五炁灵君,领兵百万,助我威灵,巡游八极,活捉生擒,敕金头那,铁头那唵,夜浮头住,尽入摄魂,摄赴幽狱,永劫无生,急急如律令!”
只见楚人途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符咒,如同一个漩涡一样,散发出一股莫大的吸力,将那些四处飘散的红芒,全部都吸入了符咒之中。
也是在此刻,从符咒之中传出了一个凄厉狠毒的哀嚎声,竟然是那个巫鬼。
原来刚刚王瑾用天眼将其头颅劈碎,本来应该是魂飞魄散的巫鬼,竟然用巫门传下来的秘法,抱住了一丝魂魄不散,而且还借助四散飘溢的红芒,想要逃离此地。
一旦要是让巫鬼的这一丝魂魄逃走,那么他就可以寄宿在别人身上,来温养自己的魂魄,直到彻底恢复。
不过终究还是被楚人途给发现了,他是正宗的茅山弟子,精通茅山所有的法术,而茅山又是专门针对妖魔厉鬼的门派,巫门法术虽然诡异奇绝,最终还是没有瞒过楚人途的法眼。
而楚人途呢就用茅山的敛魂咒,将巫鬼残存的一丝魂魄收到了符中,这才算是彻底将巫鬼消灭。
“还留着他干什么?直接毁了便是。”白若雪气哼哼的走过来,显然是还没有消气。
“既然如此,那我就毁了他!”楚人途点了点头,右手腕微微一抖,收敛了巫鬼残魂的那张符咒,就自动燃烧起了一层青色火焰。
楚人途撒手将符纸扔到半空中,看着它慢慢的燃烧成灰烬。
而其中的巫鬼残魂,只是发出了一声哀嚎,然后就被这青色火焰炼化了。
再也没有了复活的能力。
看着已然化为灰烬的符纸,王瑾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一个巫鬼都这么强悍,那得到了巫门所有传承的林道真,又会是何等的难缠。”
言语之间,王瑾透露出了几分心灰。
楚人途忙在一旁开口道:“林道真虽然难缠,但是现在的他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那些奇诡的巫门法术他未必能施展出来,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杀了他的机会,要不然等到他元气恢复,那才是真正的难缠。”
听了楚人途的话之后,王瑾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可是我们现在连他们躲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杀了他?”白若雪有几分为难的说道。
“这断桥村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我们来个地毯式巡查,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王瑾语气坚定的说道。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今他们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被躲在密室中的林道真和云灵子,看得清清楚楚。
还是那间封闭的密室,林道真和云灵子相对坐在蒲团之上,正抬头看着半空中。
只见半空中悬浮着一面古铜色的镜子,直径有一尺左右,镜子中的画面就是王瑾和楚人途他们几个,仿佛在看电影一般。
“我们这个师弟还真有两把刷子,连他的那几个朋友也不赖,实力都不次于前几个,有把握吗?”
“如果在前些天,遇见他们几个人,说不定咱们还真得栽在他们手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再等上三天,三天之后我的双面佛就可以练成了,到那个时候,就算再多几个人,也不足以畏惧。”
“双面佛一旦练成,你就有了长生不死之身,而我也可以进行生魂咒的下一步了,到那个时候,天地之大任咱们遨游,就连地府也要敬你我三分。”
“哈哈哈……,没错,到那个时候,你我就可以横行天下,就连地府也不敢招惹咱们。”
两个人猖狂得意的笑声,不停的回荡在密室之中,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
解决了巫鬼的威胁之后,王瑾他们一行人,又走进了茅草屋之中。
可是当他们的脚步迈进屋子内的时候,却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幕给惊住了。
只见围坐在火炕上的那五具腐尸,竟然全部都化为了骸骨,白森森的,身上还零丁的挂着几缕肉丝,炕上,墙壁上,天花板上都站满了肉片。
而楚人途布下的八卦法阵,也被人给破掉了,所有的符纸都失去了法力,于废纸没什么两样。
楚人途见到这一幕后,登时就傻了眼。
“这怎了可能?”楚人途难以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幕,身为施法者,如果他布下的法阵被破,那么他一定会有所感应,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其实不光是楚人途,就连王瑾,白若雪,还有梅如雪三人,也是愣在了那里。
虽然他们刚刚将大部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巫鬼的身上,但是相信也没有人,能避过他们的灵觉勘察,而偷偷的进入屋子中,还无声无息的破了楚人途的法阵,把五具腐尸也给剃成了白骨。
楚人途脸色阴沉似水,从兜中取出了一张符咒,口中喃喃念了几句咒语,可是符咒却没有丝毫反应。
“他们的魂魄也不见了。”楚人途看着炕上五具白森森的骸骨,沉声说道。
“被人给收走了?”瞧着楚人途阴沉的脸色,王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问道。
“不!”楚人途握紧了拳头,恨声道:“是被人给灭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梅如雪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注意着茅草屋,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楚人途摇头道:“对方不但修为高强,而且手段也极其诡异,他破掉了我的防护法阵,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王瑾走到火炕边上,仔细看了一下五具骸骨身上的刀痕,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高手,绝对的高手。”王瑾抚摸着骸骨之上的刀痕,缓缓开口道:“我虽然不是刀法的行家,但是也能看出来,这五具骸骨身上的刀痕延绵密集,没有丝毫中断的痕迹,说明对方是在一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劈砍出上千刀,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将骸骨身上的肌肉筋脉和内脏尽数剔去。”
梅如雪听了王瑾的话,骇然道:“你是说对方是在一瞬间,将一具尸体剃成了骸骨。”
“没错。”楚人途也走过去检查了一番,得到了与王瑾同样的结论,与王瑾不同的是,楚人途可以说是刀法的大行家,他所说出来的话,自然比王瑾有力的多。
白若雪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可怕的高手,能在瞬间将人剃干净,变成一具骸骨?”
“这种人虽然不多,但确实有!“王瑾斩钉截铁的回答了白若雪的问题,然后沉声道:“虽然在现代社会武林已经销声匿迹,但是古时候那些可怕的武功,却传下了不少,当年我做警察的时候,就遇见过一个这样的人。”
“他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修鞋匠,五十多岁,但是却身怀绝技,当初他的儿子与人发生口角,结果被对方雇人给打成了傻子,这个父亲并没有报警,而是一怒之下选择了自己的方法,他先是把自己的儿子给杀了,然后又用一把西瓜刀,将害他儿子的人活活的给凌迟了。”
说到这里,王瑾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即使他现在成为了鬼差,回想起那个如疯如魔的父亲,依旧是心有余悸。
“我永远也忘不了,一共十二个人被他围堵在一条巷子内,几乎是在一瞬间,十二个人的双腿就被剃成了白骨,然后是双手,最后是身上,那些人受尽了折磨,却还留着一口气,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鲜血和碎肉,而那个父亲最终也被我们击毙。”
“我知道,那是他自己寻死,否则凭借他那出神入化的刀法,我们有没有会开枪都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把这五具腐尸剃成骸骨的人,也是那样的高手。”楚人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询问道。
“或许比那还要可怕。”王瑾说道:“这断桥村之内,普通的人是无法生存的,只有那些妖魔鬼怪才可以,有着这么可怕的武功,还有着妖魔的法力,如果真如我们所猜测一般,他就是最可怕的对手,比那个日军少佐还要可怕。”
一直没有说话的梅如雪,突然开口道:“那你们说……他会不会还留在这里?只不过我们看不见他?”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快离开这里!”
王瑾暴吼一声,几个人转身就向外面跑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两抹耀眼的寒光突然从天而降,斩向了梅如雪的身体。
王瑾感受到这股锋芒,飞升冲过去将梅如雪身体撞开,然后运转起大梵金钟咒,试图挡住这两抹寒光。
王瑾将法力运转到了极致,乌金色的大梵金钟,几乎凝成了实质,可是在那两抹刀光之前,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