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打开了门,是个中年妇女,大概四十多岁,身材有些肥胖,看到我坐在床边愣了一下:“你是干什么的?”
“护工大姐,我是个义工,来看看大爷。”我笑着对护工解释了一句,护工没有怀疑我的说法,走到病床旁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纸人,现在纸人被精血拟人术幻化成了那个老年病人,护工是看不出来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思想觉悟就是高,还会做义工了,小伙子,看你人挺不错的,有女朋友了吗?”护工拿出来一个水平,然后用棉签给老人的嘴唇上擦水,这样可以滋润老人的嘴唇不干裂,还能让老人喝一点水,可她却不知道,精血拟人术幻象下面的纸人正瞪着惨绿的双眼紧紧盯着她。
我笑着摇了摇头,和护工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等她忙完离开了,我这才站起来在纸人身上压了好几个铜钱,有些心疼的拿下了纸人胸口上贴着的定魂符。
画定魂符用的元气不比五雷符少多少,刚才这纸人突然暴起,要是被护工看见弄不好纸人换病人的事情就暴露了,倒时候宝子他们就麻烦了,所以在心急之下我只能用了定魂符。
好在这只是点阴纸人,定魂符镇住它并不需要太多的灵力,这张定魂符还是可以用的。
想到这我连忙走到了其他病房,然后用隐蔽的动作在每个纸人身上都压上了铜钱,这样就能防止纸人暴起了,不光能防止纸人换病人的事情暴露,还能防止这些纸人暴起害人。
做完这件事之后,天色已经快要到傍晚了,宝子他们给我来了信息,让我去那个孤寡老人的病房聚齐,我到了之后宝子立刻走了上来,“阳哥,还真让你说着了,一个星期之前啊,这里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楼?
我轻轻点了点头,自杀跳楼是横死的,心中怨气难平很可能会变成厉鬼的,我问宝子,“知道跳楼的是什么人吗?”
宝子点头说:“听说跳楼的是人是一个病人的家属,是因为没有钱治病所以一时想不开跳楼了。”
我摇了摇头,“这信息太笼统了,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宝子摆了摆手,“事情发生的时候店里的人都在看店,他们也都是听顾客说的,所以他们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可具体的情况却没有那么细致。”
这个我也想到了,可还是有些失望,这时候丁越说道:“那个跳楼的是个女人,当时在楼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头发很长,站在楼顶很长时间,应该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跳了。”
丁越问的是出租车司机,出租车司机一般都是停在医院大门外面的,所以对于医院里发生的事情看的更加清楚,要是发生跳楼的话,他们肯定能看到具体的细节,要不然丁越也说不了这么详细。
“既然犹豫了那么长时间说明那女子并不想死,可能想解脱又放不下孩子,按理说只要有人好好劝劝,为了孩子应该能劝下来才对啊。”
“好好劝劝?”丁越冷哼了一声:“听出租车司机说,当时不知道谁传出了消息那女人要跳楼,结果从医院里跑出来很多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住院病人的家属,那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但不好好劝,反而很多人冷嘲热讽,还有人大喊着让女人快跳,结果那女人真的跳下来了。”
“真tm什么人都有,都是病人家属,难道就不能将心比心吗,”我狠狠的骂了一声,随后叹息了一口气,那女人纯粹是被那些人的话挤兑死的,真是太可恶了。
我问丁越:“你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丁越摇了摇头,“出租车司机只是在大门外面看了看,虽然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却不知道具体女人的身份。”
我点了点头,出租车司机没有在医院里面不知道也正常,我转头看向邵軍钵,“邵哥,看你的脸色应该是有收获吧?”
邵軍钵连忙重重点头,得意的说道:“我在厕所把两个医生都吓的尿裤子了,那两个医生连声喊救命,嘴里大叫着不关他们的事。”
随着邵軍钵的诉说,我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跳楼的女人叫冯郁聪,是个苦命的女人,小时候父母就没了,长大好不容易嫁人了,结果生了个孩子没多久就检查出了白血病,因为她和丈夫没有领证,所以他老公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拉走跑路了,剩下她和孩子留在了医院。
她每天除了照顾孩子还要打工赚钱,可她的工资对于白血病来说就是杯水车薪,再又一次催交押金的时候,受不了压力的她走上了楼顶,最后在一群病人家属的怂恿和嘲讽下跳了楼。
“既然是她自杀跳楼的,那医院里的医生为什么害怕?”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邵軍钵。
邵軍钵冷哼了一声:“女人跳楼之后,医院并没有报警,因为报警就很可能事情传播出去,这样对医院的名声不好,医院高层在出事的时候就下达了通知,医院所有工作人员都不能报警,”邵軍钵点了一颗烟,“出了人命还当看不见,那些医生心里能没有愧疚吗,在加上这几天我们总是在驱邪,他们也知道有鬼了,所以我一吓唬他们就一个劲的求饶,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没有报警那跳楼的事情证明解决的?”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医院就算不报警也肯定得把事情解决了才行,要不然以后被爆出来那是有人要坐牢的。
“说起这个就来气。”邵軍钵狠狠的把没抽两口的烟踩在了地上:“因为有女人孩子的家庭住址,医院派人去找到了孩子的亲人,那个人是孩子的二叔,听说孩子他爸跑了之后,女人为了给孩子治病跪着和小叔子借钱,结果被踢出了院子,可现在女人跳楼了,这小子竟然马上就来了,领了二十万的补偿款签了协议书,然后拿着钱回家了,孩子还是没有钱治病,最后死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