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课有多久了?”她问,羽毛笔做好了在写字板上记录的准备。“十四年。”斯内普的表情深不可测。
奥古斯都将调制好的中和药剂滴入浓剂之中,坩埚之中的银色药剂发出可怕的嘶嘶声,渐渐转化为淡蓝色。下一个步骤很关键,是增强药剂配置的最后一个阶段。
“你先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问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回答,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奥古斯都身上,他需要观察奥古斯都如何处理月见草。月见草作为促进药剂升华的关键,必须要均匀地被切割成大小体积相等的各簇草药,这个步骤,对于很多学生来说,实在是太过耗费时间,毕竟月见草体态比较瘦长,又过于柔软,所以处理这种草药,最需要时间以及精力。不过增强剂的最后一个步骤,却一反常态需要极短的时间,所以,如果要配置出完美的增强剂,如何快速精确地处理月见草,是最关键的一个步骤。
在这一步骤之上,奥古斯都显然胸有成竹,运用的技巧也是十分简单,压叠的方法,应用在了这一方面。先是利用工具刀的平面,将桌上的一捆月见草压平,接着迅速叠起5次,最后,利用风元素的锋利特性,将折叠点割开,成型均匀的一捆捆月见草便被放置在桌面之上。
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压平和折叠,这种方法他倒是没有疑问,关键是,如何能利用折起来的月见草精准地作用在切割点上,这倒是有些奇怪,毕竟,如果利用工具,以月见草的轻柔特性,很难完美地将其分割出来。所以,最后,月见草瞬间断裂,叠面点层层分开,只可能是用了魔法。
奥古斯都拿起桌面上均匀分割的月见草,耐心等待三十秒,待坩埚之中的淡蓝色药剂转化为深蓝色,踩在时间点上,将手中的一捆捆分割而成的短小月见草平铺在坩埚之中的药剂里。受热均匀的药剂加入药性强烈的月见草,瞬间被促进催化。一层层灰色的雾气飘在坩埚上空,这是增强剂最后阶段的标准呈象,继续顺时针搅拌二十次,最后,深蓝色的液体漫漫凝固,转化为粘稠的蓝色颗粒状。至此,增强剂彻底配置完成。
“完美。”斯内普轻微叹了一口气,“斯莱特林加二十分。”即使以他的方法和技巧,要完成一锅丝毫没有瑕疵的增强剂,最快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如此。
转过身,望向不断投到奥古斯都桌前坩埚的各色目光,斯内普面容渐渐严肃起来,“我不要求你们可以达到奥古斯都同学如此效率和精准地调配方式,不过,至少,我要求你们的每一个步骤,需要做到,不会漏掉也不会无顾增加,你们之中,有个别人,也许天生愚顿。”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哈利,“不过,按步骤来做,如此基本的方式,都不能做好,那么魔药课进阶班,也不要妄想可以加入,我本人,只需要最优秀的学生。”
哈利微微撇了撇嘴,马上就可以永远和斯内普告别,他巴之不得。谁会在意什么进阶班。
赫敏看了一眼面前还是银色液体状的坩埚之中的药剂,无奈地摇了摇头,即使是以她不断为了节省时间找寻捷径和方法的效率,仍旧无法达到哪怕与奥古斯都一半的时效。不得不说,除了死记硬背的魔法史能够稍微与奥古斯都比肩,其他任何课程,课堂上的检测和最后的考试,她与奥古斯都的差距实在是太远。
乌姆里奇望向开始清理桌面的奥古斯都,之前斯内普无暇理会她的问题,是因为奥古斯都调配到了关键阶段,如果是其他学生,她或许会强硬一些,不过既然是奥古斯都,她也不得不忍气吞声耐心等待下去。
教室之中,除了奥古斯都,其他学生还在满头大汗地不断调制着魔药,之前在斯内普观察奥古斯都之时,乌姆里奇也在注意,其从容不迫地态度与精密迅捷地调配方式,较之教室之中的其他人,实在是太过明显,这让她不得不感慨,上天对一些人,实在是太过优待,背景与天才同时眷顾在一人之身,有些人,天生就是需要别人仰视的存在。
轻咳了一声,乌姆里奇转身看向斯内普,“还是那个问题,你之前申请过黑魔法防御术的职位么?”
斯内普随意看了几眼周围的学生,除了赫敏中规中矩地调制方法尚可一看,其他学生,完全是不堪入目。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冷漠地对乌姆里奇道,“显而易见。”
乌姆里奇教授在写字板上刷刷地写着。
“你进校以来多次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
“是的。”斯内普低声说,嘴唇几乎不动。他看上去很恼火。
“你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屡次拒绝用你吗?”乌姆里奇问。
“我建议你去问他。”斯内普生硬地答道。
“我会的。”乌姆里奇教授笑容可掬地说。
奥古斯都缓慢安静地清理着桌子上的残余物品,乌姆里奇与斯内普的对话,让他感觉有几分好笑,显然福吉认为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心腹,不过,如此低俗的离间,实在是太过拙锊。巫师界,两个仅有的已知传奇法师,斯内普已经背叛了伏地魔,难道福吉认为这位前食死徒,还会离开邓布利多投向他的阵营?
“这有关系吗?”斯内普问,他的黑眼睛眯缝起来。
“有啊,”乌姆里奇教授说,“部里希望全面了解教师的——呃——背景。”她转身走开,踱到潘西帕金森身边,开始向她询问课程情况。潘西的家族,和乌姆里奇有几分关系,所以,几乎每节课,乌姆里奇都会通过潘西调查教师的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