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吼什么吼?”
云碧落慢吞吞地从木桶里爬出采,手脚迟钝地穿上丫鬟们早巳为两人准备好的衣服,不屑地对舒寒熙冷嘲热讽。
“我可是皇帝的女儿,是被封为千岁的解忧公主,你们家里有哪个人比我尊贵啊?让他们来参见我还差不多。”
舒寒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干脆也从木桶中出来,迅速穿上衣服,“可是有一点你要清楚,现在你已经是舒家的媳妇,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现在的你要道从舒家的规矩。”
“去你该死的舒家规矩,连天下的律政朝纲都是我家制定的,我爱怎样就怎样!。既然你敢跟我说教,那么本宫也该教训教训你,你总该知道君为臣纲吧?现在我是公主,就算出嫁了也是公主,你是贱民,就算娶了本公主,沾了点贵气也还是贱民,我为君,你为臣,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现在本宫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吧!”
舒寒熙不以为意的笑起来,“原来你的肚子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你敢瞧不起我?你这个愚蠢肮脏的贱民,竟敢瞧不起我这个冰雪聪明的公主?好,我记下了,你已经罪加十八等!”云碧落怒气冲天地说。
舒寒熙的表情开始变得严厉,“我想,你应该学会两个字。”
“天底下没有我不认识的字。”云碧落骄傲地说。
“那么,你知道何谓‘尊重’吗?”舒寒熙冷冷地说。
云碧落怔了下。
“我们可以不理那些讨厌的三网五常,但是你要清楚,皇亲国戚也好,平民百姓也罢,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如果敢对长辈不敬那就是大不孝,这是为人子女最起码的准则。现在你是我的妻,就要去好好拜见我的长辈。否则,你会知道后果是什么。”舒寒熙面容严肃地说。
此时的他,根本不见娃娃脸的稚嫩,反而充满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王者霸气,那深邃的眼眸,微抿的唇角,无不说明了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子。
“混、混帐!你敢威胁我?”云碧落虽然力图维持自己凶巴巴的样子,气势却已然矮了人家一截。
“这不是威胁,而是命令。”舒寒熙一反刚才那种温柔缓绝的模样,而且还霸道得让人吐血。
“哇!你这个贱民,凭什么命令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云碧落哇哇叫道。
舒寒熙的眉头紧皱起来,猛然伸出长臂把她拢进自己怀中,然后反手把她横放在自己的一条大腿上,让她面朝下,举起大手毫不留情的朝她那粉嫩嫩的翘臀挥下。
“啊……混帐,你这个该死的贱民,居然敢打我?”云碧落哀号起来。
“第一次打你是警告,把你那满嘴粗俗的话给我改掉。你不是堂堂公主吗?为什么老是出言不逊,毫无公主风范?我警告你,别让我动怒第二次打你,因为如果还有第三次的时候,我们……”
“我们什么?谁和你我们了?”云碧落被打得泪眼汪汪,却依然试图凶狠地瞪他。
舒寒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他抱着她大步朝外走,把她塞人已经收拾得焕然一新的新房后,命令一个小丫鬟过来替她把头发梳好。
过了昨夜,她已经从一个姑娘家变为少妇,原来的辫子必须盘成发髻。
舒寒照瞧着那小丫鬟的动作,忽然喝令道:“退下吧!”
“是。”小丫鬟有些惶恐,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但还是听话地退出了房间。
舒寒熙走到云碧落的背后,从那青铜所制的菱花镜中看着她娇嫩美丽的脸庞,眼神中的冷厉终于渐渐缓和下来,他叹了口气,伸手撩起她的长发,“如果你的性格像你的头发这样柔顺该多好。”
“妄想!”云碧落嗤之以鼻,“让我像头发那样柔顺地任你欺负吗?混蛋,你到现在还在欺负我!”
舒寒熙温柔地用木梳梳理着她如云的秀发,小心翼翼,唯恐触痛了她的头皮,那爱惜的模样云碧落还是第一次见到。
从镜子中看着身后高大俊美的男人虽然有些笨手笨脚,但仍小心翼要地为她梳头,他那温柔呵护的眼神,让云碧落的心不知为何跳漏了几下,有种奇怪的悸动。
舒寒熙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为云碧落把头发盘起来,随后挑选了两支发簪为她插上。
然后他靠近她的耳畔,看着镜子中散发着少妇独有风情的小女人说:“以后让我来为你梳头吧,你是为了我才把头发盘起来的,这也代表你已经成为我的人了哦。”
云碧落哼了一声,这次却奇怪的没有再反驳他。
悸动的心跳告诉她:舒寒熙为她梳头的感觉,真的不坏。
在舒寒熙的强迫下,云碧落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地来到前院的正厅。
但是一到正厅门口前,云碧落却突然停住了脚。
“怎么了?”舒寒熙诧异地问。
云碧落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随从,“皮皮,宣。”
“啊?公主;这样不太合适吧?”皮皮诚惶诚恐地看了驸马爷的解开她的穴道,对她使了个眼色,只要把老太君伺候好,他们舒家自然不会跟她过不去。
“叫你宣你就宣,小心挨打。”云碧落狠狠瞪他一眼。
“这……”皮皮原本还想看看驸马爷的意思,谁知却马上挨了公主的一记飞腿,被吓了一跳的皮皮本能地扯开嗓门喊道:“解忧公主驾到——”
听皮皮宣完,云碧落随即端了端身子,咳了一声,像个尊贵的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不动。
“你还想让长辈来参见你?‘舒寒熙拧眉怒视着她,张俊颜开始扭曲起来。
云碧落哼了一声,根本不屑回答他。
这个小女人的狂妄简直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舒寒熙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云碧落站在那里等了半天,屋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接见她,别说公公婆婆和老太君了,就连丫鬟奴仆都不见一个。
“果然是乡巴佬、土包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云碧落的颜面有些挂不住,不由得大怒想拂袖而去,却被舒寒熙伸手抓住,她正想挣脱他的手,却被舒寒熙迅速的点了哑穴,嘴巴一张一合之后还是无法出声。
云碧落气得俏脸通红,想要抬脚踢他,奈何舒寒熙却将她的身子箍得紧紧的,她根本动都动不了。
舒寒熙半抱半拉着她走进大厅。
大厅里坐满了人,不过个个脸色都不太好。
大厅正中央坐的是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妇人,她看起来起码有七十多岁了,但是面容清朗,气色很好。
现在她的脸色有些发青,握着凤头拐杖的手青筋暴露,谁都看得出来老妇人正在强行压制自己的怒火。
在老妇人的下首,坐的是一对年约中旬的夫妇,男子蓄着三绺长须,看起来格外飘逸,妇人则雍容端庄,气质娴雅。
在夫妇的下首,还有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眉眼灵活,看起来是个伶俐的孩子,他的长相和舒寒熙有几分神似。
在夫妇的对面,还坐着话多的男男女女,都是些出色的人物,绝非云碧落口口声声说的什么土包子。
这些人,已经等待云碧落一个时辰了。
舒寒熙先把云碧落拽到老太君的面前,立刻有伶俐的丫鬟在太君的面前放了一个绞罗做成的软垫。
舒寒熙抬脚在云碧落的膝弯里一点,上臂稍微用力,云碧落便咚一声跪在老太君的面前。
“奶奶,熙儿和碧落来给您请安了。”舒寒熙在云碧落的旁边跪下,叩头说道。
云碧落的脸色绯红,咬着嘴唇,满脸怒色。
谁都看得出她跪得极为不甘愿,可是大伙儿全装作没看见。
对于舒家来说,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家务农就比别人矮一等,即使对方贵为公主,也没必要因此而特意去巴结她。
反倒是公主口口声声的怒骂引起他们的反感,天生傲骨的舒家人现在全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云碧落受制于舒寒熙的狼狈样。
丫鬟端上放着茶盖的托盘,舒寒熙一手因住云碧落,一手捧起茶盏呈给老太君,“奶奶,请喝茶。”
“让她自己奉茶。”老太君终于出声了。
舒寒熙看了一眼几乎浑身冒火的云碧落,苦笑一声,“奶奶,您就先放过她吧。”
“这是什么话?如果新媳妇刚进门就没有规矩,那以后还不让她踩到咱们的头顶上?这是规矩,你起来,让她奉茶。”
舒寒熙知道自己的祖母也是个个性倔强说一不二的女人,现下可好,该怎么收拾?
他小声附在云碧落的耳边说:“乖乖奉茶吧,不要闹事,否则日后受委屈的会是你。”
云碧落凶狠地瞪着他。
舒寒熙松开她的手,把茶杯交到她的手上,顺势不着痕迹云碧落接过杯子,大家都紧张地盯着她看,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凝重气氛,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云碧落微微一笑,用她那兰花指轻轻捏住杯子,玉牙一咬,杯子没有敬上,反而被她啪一声摔在地板上。
细瓷的杯子撞击到大理石的地面,立即摔了个粉碎,茶水溅了一地。
空气里有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大家的脸色都苍白一片。
老太君霍然站起来,怒喝一声:“岂有此理!”
“你才岂有此理呢!”已被解开穴道的云碧落丝毫不退让地回视着她,“本宫驾到,你们这些毫无教化的贱民居然不来接驾,还像雕像一样坐在这里装模作样,罪当处死!”
“碧落!”舒寒熙作梦也没想到云碧落会猖狂到如此地步。
老太君天生威严,即使是他那几个好朋友也会不由自主地折服在老太君的气度之下,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为什么这个小女人偏偏如此放肆?
“把她给我逐出去!”老太君气得以风头拐杖撞着地面,“这样的女子不配做我舒家的媳妇!”
“那可正好,我也不希罕当什么舒家媳妇呢!”云碧落高傲地一抬头,转身甩袖离去。
皮皮和欠欠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的主子还真是嚣张无比啊。
可是……说真的……公主那模样还真是挺有架式的。
当然这话皮皮和欠欠也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一想,根本不敢,说出来。
皮皮和欠欠见多了宫中那种什么礼节都要道从的场面,有时候也会厌烦得要死,可是他们生采就是奴才命,哪里有胆于反抗?
自从跟了云碧落之后,虽然经常会挨拳打脚踢,可是主子却从来不在他们俩面前摆架子,想来是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了吧!
所以看到主子这样不可一世地反抗传统家规,他们心里其实觉得满佩服的。
当然,后果恐怕也是极为可怕……
大厅里乱成一团,大家都急着安抚老太君o“反了!反了!”
老太君被气得手脚直颤抖。
自从老太爷去世之后,她就是舒家至高无上的存在,所有人见了她都是诚惶诚恐的,她已经习惯了被人膜拜,哪里容得下被云碧落这样羞辱?
“我早就说了,好好的攀什么皇家做亲戚,这下惹麻烦了吧?”
舒家的二儿媳妇说着风凉话。
“咱们这庙太小,容不下她那尊大神,这是把她送回去,给我撵出门去!”
老太君用拐杖直敲着地面。
“娘,您消消气。”
舒寒熙的母亲舒夫人帮老太君槌背顺气,边柔声细气地劝说着, “公主出身皇家,自幼被娇宠坏了,还得慢慢规劝。虽说她不懂事,可咱们舒家一门上千口人的性命可都系在她身上,骄纵事小,攸关全局事大。”
老太君终于坐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咱们舒家扬眉吐气了一辈子,何曾对别人低声下气过?就算上三晶的官员到了咱们逍遥庄也要礼让三分,她一个小丫头却趾高气扬的,我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娘,孩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让媳妇去劝劝她好吗?”
“你去教训教训她,可不能让她给欺压到头上。我知道你的脾气向来好,可也别让她欺负去了。”老太君叮咛这个温良贤淑的长媳。
“是。”
“也不知道熙儿到底是哪根筋出错,放着多少名门闺秀不娶,硬是要娶这个脾气坏出名的公主,早晚闹得全家**犬不宁。”
老太君边说边摇头。
舒寒熙是长房长孙,也是老太君最宠爱也感到骄傲的孙子,舒家这万亩良田丰厚的家产将来要由他来继承,老太君自然希望他能够得到一位贤良聪慧女子的轮佐,也只有那样的女子才有资格成为舒家的当家主母。
可她不知道这孙于是中了什么邪,多少媒婆上门提亲都被他拒于门外,一心只想要娶那个号称“解忧”,实则专门给人“添忧”的坏脾气公主。
亲事未成之前,舒寒熙还被邻里偷偷取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管舒家再如何有财有势,毕竟,是一介躬耕农田为主的平民,怎么可能攀上皇家的女儿呢?
哪里想到突然来了个太子赐婚,这公主还真的就下嫁到他们舒家来了。
当时老太君就预想到这婚姻未必美满,看吧,才新婚第一天,就闹成这样。
老太君虽然平素是说一不二的,但因为太疼爱这个孙子,最后只能顺了他的意,哪曾想过会惹下这天大的麻烦。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中用哪!最后者太君这样感慨万千的想着。
舒夫人退下之后,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忽然凑身到老太君身边,笑嘻嘻地说:“奶奶,您老人家还在生气?”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老太君好笑地看着一脸诡谲笑意的小孙子。
这个少年是舒寒熙的胞弟,足足比他小了九岁,但却生得聪明伶俐,为人又体贴周到,很得长辈们的喜爱。
舒寒熙平时忙于生意,一年之中多半时间不在家,老太君也就只有这个小孙子可以承欢膝下。
少年名为舒寒煦。
“奶奶,其实说心底话,我可是觉得嫂子那人很有趣。”
“有趣?”
老太君皱起眉头,“拿无礼当有趣?你怎么也跟着你哥哥学坏了?”
“哎呀!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那位公主嫂嫂在某些方面,尤其是那种气势凌人的气质和奶奶很相似耶。”
闻言,老太君的脸色瞬间变黑, “你、说、我、和、她、相、似?”
看祖母脸色不对,舒寒煦吓得转身就跑,可老太君的风头拐杖还是敲了他的背一下,。“你这个小混蛋,居然敢把那个无礼至极又没教养的丫头跟老身相提并论?看我不打你!”
舒寒煦一直跑到大门外,确定自己已在安全范围,才笑着说:“奶奶,您不是一直想找个有威严的少主母吗?我觉得公主嫂嫂加以调教之后一定是个好人选。您不是一直教小辈们节俭过日、变废为宝吗?与其闹得**犬不宁,甚至得冒着被满门抄斩的危险,不如把公主嫂嫂驯化成一个得力助手,您总是说母亲太温柔善良不足以服众,说不定公主嫂嫂能继承您老人家的衣钵,这是我的良心建议哦……
舒寒煦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他的话却让老太君陷入沉思。
可是想起小孙子那句“变废为宝”,老太君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东西,如果你那个公主嫂嫂知道你把她称为“废物”,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呢!
第五章
舒夫人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来到舒寒熙所住的“清风阁”。
她看到站在大门外却徘徊不定的儿子,不禁诧异道:“熙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公主把你赶出来了?”
满脸怒色的舒寒熙陡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到母亲,脸色有些尴尬,“娘,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公主,你没有欺负人家吧?”
知子莫若母,只有舒夫人最明白自己儿子的性格,虽然他生得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实则性子比谁都倔强,这样的儿子,是不可能会被公主牵着鼻子走的。
舒寒熙尴尬的一笑,“我还没有进去,怎么会欺负她?”
他一路追着云碧落过来,本想直接进去教训她一番,可在大门口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他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在盛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万一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他才一直在大门口徘徊,试图等自己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之后再进去。
“娘,您去看看她吧,或许您能劝说得了她,我出去散散心。”
“去吧,可不许胡思乱想。”舒夫人疼爱地看着为情所困的儿子。
“嗯。”舒寒熙转身大步离开。
舒寒熙并没有走远,他还是不太放心自己那个狂妄过火的小妻子,怕她和自己的母亲吵起来。
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又重新折回来,进了隔壁的院落“揽月阁”。
这里有他的私人书房,也是他的至交好友平时来访所暂住的地方。
在阁楼上,冷辛岩正独自一人品着酒。
看到面色不快的舒寒熙走上楼采,冷辛岩微笑道:“怎么?
才刚度过洞房花烛夜,怎么新郎倌却一副被戴了绿帽的颓丧样?“
舒寒熙瞪着他,他反而笑得更开心。
舒寒熙无奈地叹口气,他这些朋友啊,尽是些嘴巴歹毒的家伙。
“拓拓和小狐狸呢?”
“啊,忘记告诉你,昨夜接到珞珞的急函,一大早他们就赶往京城了,高阳国仿佛要出大事了。”冷辛岩一副期待看好戏的样子。
“怎么?”舒寒熙有些担忧,“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公主嫁给你,四皇子那边的权臣有些慌乱,以为你要倒戈帮助太子殿下了,所以开始骚动,两边的斗争越来越明显了。”冷辛岩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
明明在谈论的是攸关朝廷的大事,他们却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菜、喝什么酒一样淡然。
舒寒熙没有说话。
“珞珞现在还好吧?”过了许久,他才闷闷地问。
“应该吧?”冷辛岩微皱了皱眉,眼底是同样深切的关怀,“那家伙,冒险的事总喜欢独来独往,明知道太子殿下这边的兵部尚书独孤凡不是个好意的家伙,他偏偏要招惹人家,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舒寒熙喃喃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试图安慰冷辛岩。
“其实我也很想进京城,不过,看起来保护公主也很重要。”冷辛岩笑道,“你怎么郁郁不快的样子?娶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不是应该很幸福吗?”
舒寒熙摇头叹道:“她太嚣张跋扈了,得罪了老太君,我怕她日后在舒家的日子不好过。”
“这么严重?,冷辛岩挑了挑眉。
舒寒熙继续叹气。沉默了一会儿,冷辛岩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舒寒熙诧异地说:“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啊。”
“呃……那个……其实拓拓和小狐狸也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非要娶她呢?根据宫中的传言,还有那些王公贵族之间的风言风语,解忧公主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除了脸蛋漂亮之外就一无可取。”
冷辛岩终于说出朋友们心中最大的困惑。
“说来话长了。”
舒寒熙的眼睛眯起来,回忆将他拉到了十年之前。
十年前公主云碧落七岁,舒寒熙十七岁。
时值初秋,刚十二岁的太子殿下云青澜和唯一的妹妹云碧落,在自己舅舅的带领下,出宫到皇陵祭奠自己的生母。
当时皇上正宠幸黄贵妃,对因病去世的皇后根本不闻不问,更别说让他离开皇宫这个安乐窝去祭奠了。
所以祭奠的队伍并不大,只有寥寥几个侍卫跟随。
因为皇后已逝,又因为皇后的娘家势力微弱,再加上太子公主还小,根本没有自己的辅佐势力,所以云青澜兄妹虽然贵为皇上的儿女,其实生活却极为冷清。
皇陵距离皇宫有两天三夜的路程,这一路兄妹二人都颇为哀伤,一想起自己亲娘曾经慈爱的模样,小公主就忍不住哀哀的哭泣。
继承了皇后善良、懦弱个性的小公主,是个娇弱可人的小女孩,平时总是躲在自己哥哥的身后,用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陌生人,平时只会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宫殿中,很少和其他兄妹一起玩耍。
云青澜一开始还能劝劝她,可后来也忍不住抱着她一起哭,连他们的舅舅也束手无策。
云青澜说:“如果我们不生在皇宫就好了。”
云碧落并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哥哥是不会欺骗她的,从那时开始,她就开始厌恶皇宫内的生活。
“那咱们就永远陪在母后身边,不要再回宫了好不好?”
云青澜苦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祭奠的事情原本进行得颇为顺利,但是在他们回宫的路上却出了大乱子。
不知道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是怎么知道了他们的路程,在夜里,他们被袭击了。
几个皇宫侍卫当然以太子为重,全部保护在他的身边,仅有两人保护的小公主则被敌人掳走,而他们的舅舅则在保护公主的时候不幸被杀。
当时在京城的天牢里囚着一个杀人越货的大恶贼,秋后即将问斩。而据走公主的就是这个恶贼的兄弟和手下。
这些人言明要以公主交换那大恶贼,京城的官员都战战竞兢,等着皇上的决定。
皇上陷入左右为难。
他是个懦弱无能的皇帝,只是继承了父辈打下的江山,再加上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大臣辅佐才得以保住江山,遇到这样的事他根本就无法自己拿主意。
云青澜决定自己去营救妹妹。
他找上了当时还只是个皇宫侍卫的独孤凡,要求他带自己去营救妹妹。
独孤凡知道这是自己升官的一个绝佳机会,在衡量自己能力的高低之后,只好向自己认识的一个奇异少年求救,那个少年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漂亮得宛如天人。
少年名为沈瑛珞。
沈瑛珞是个奇怪的人,结交的朋友也个个怪异,三教九流都有。
去救公主的时候,他只带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伙伴——舒寒熙。
舒寒熙那时才刚独身涉险江湖,认识了沈瑛珞自是兴奋不已,当然也不会考虑这件事到底有多危险,二话不说地就跟着去救人了。
但是,敌人的本事之高强,人数之多超过他们的想像,沈瑛珞为了掩护舒寒熙被敌人抓去,舒寒熙虽然勉强背负着公主逃出来,却也中了敌人的毒箭。
那毒很奇特,但是他约略知道毒性,需要以yīn性之血辅助身上携带的药草服下才能解毒,可躺倒在一个偏僻山沟里的他已无力再走动。
他只好哀求那个快吓傻了的小公主,“去帮我抓一只母兔吧,母**也行,只要是母的,什么动物都行。”
手无缚**之力的小公主怎么可能抓得住奔跑的猎物?
最后,舒寒熙绝望地陷入昏迷,他想自己也许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吧,也不知道珞珞如何了…
传说中的侠客行侠仗义都是轻而易举,为什么他们就这么惨呢?
不知过了多久,舒寒熙缓缓醒了过来,当看到头顶上的太阳时,他正奇怪自己怎么捡回一条命?然后,他发现自己嘴边有一条细细嫩嫩的小胳膊,还有温热的液体缓缓落人他的口中……他霍地翻身坐起来,躺在他怀中的云碧落早已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脸色苍白如纸。
原来是云碧落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鲜血喂他和着草药服下,救了他一命。
原本挺讨厌皇宫中人的舒寒熙顿时怔愣住,整颗心纠结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狠狠地痛了起来。
他紧紧抱住小公主,情不自禁地在她苍白的额上烙下一吻。
后来,云碧落在一个农家渐渐康复,和舒寒熙成为好朋友。
在分手的时候,舒寒熙问她:“为什么救我?”
云碧落的眼睛乌溜溜的眨动着,咬着嫩嫩的唇瓣说:“因为你对我好,救了我,所以我也要对你好啊。”
“你知道那样做可能让自己丧命吗?”
她点了点头,“没关系,因为除了太子哥哥,从来没有人对我好过,所以我在母后陵前发誓,如果有人对我好,就算要我为他死掉也没关系。”
听她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舒寒熙为这样的她感到心疼。
她才七岁,本该是受尽呵护疼爱的年纪,然而她却说出这么令人辛酸的话。
“大哥哥,你能永远陪着我吗?”
舒寒熙轻轻地摇了摇头。
云碧落的眼睛立即红了起来。
舒寒熙笑道:“或许,等你长大,我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了。”
“真的吗?”她兴奋地叫起来,“为什么?”
“因为长大后,我就可以迎娶你,宠爱你一辈子啊!”
当说出这样的话时,舒寒熙自己都被惊吓住。
或许是小公主那乌黑的眼睛吸引了他,或许是小公主那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换取一分疼爱的决绝折服了他,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忘记这个小女孩。
“娶我?哇……”云碧落高兴得又蹦又跳,“真的吗?不许骗我哦,我会等你来娶我,我要快快长大。”
舒寒熙微笑地看着她。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见龙在田。”
这是珞珞给他的名字,他非常喜欢。
“见龙在田……好奇怪的名字,大哥哥,你要记得哦,等我长大了,要来娶我!我叫碧落,云碧落。”
“这么说,她小时候应该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冷辛岩十分诧异。
他没想到在公主和舒寒熙之间,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渊源,难怪舒寒熙会这么执着要迎娶她。
舒寒熙点点头。
“那为什么后来她的性格会变这么坏?”
舒寒熙皱紧了眉头,“我也想不通,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皇宫里的关系吧!”
冷辛岩沉默不语。皇宫,那华丽的宫殿里,到底埋没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和欢笑?大概没有人数得清楚吧!
“好好爱她吧,我想,等她想起那段记忆,会有所改变吧!”冷辛岩微笑着给好朋友打气。
舒寒熙站起来,“我也该回去了,不知道母亲和她谈得如何了。”
“一切小心。”冷辛岩拍拍他的肩。
舒夫人走进清风阁的时候,云碧落正坐在椅子上呕气。
“公主,是驸马爷的娘亲来了。”欠欠附在她的耳边小声提醒着。
“那又怎样?”云碧落扁了扁嘴巴,她现在一肚子火,都是被舒寒熙那个霸道土包子给气的。
“我的好公主,她好歹是驸马爷的母亲。”皮皮也忍不住哀求主子。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主子并不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虽说脾气坏了点,但对于长辈一向保持着起码的礼仪,怎么一到了逍遥庄就完全变了样?
还是说她真的这么讨厌他们的驸马爷?
云碧落扁着嘴巴站起来。
“公主干岁,妾身舒周氏,是熙儿的母亲,冒昧打扰,还请见谅。”舒夫人说着当真要给公主行礼。
云碧落心慌之下急忙伸手搀扶,见舒夫人眼中隐藏的笑意,随即又收回手,“那、那……你请坐吧!”
“谢谢。”
舒夫人坐下来,打量了一下房间,用她独特的柔和嗓音微笑问道:“公主在这儿还过得适应吧?如果有哪里不周到,你尽管跟我说。”
原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云碧落正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准备应战,岂料这位夫人个性这么温柔。
这会儿,云碧落反而乱了分寸,“啊,这……还好。”
“熙儿没有欺负你吧?”
“他……”云碧落的脸红了起来,“还好。”
看到她脸上羞涩的红云,舒夫人一直悬挂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看起来儿子和公主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坏。
这个发现让舒夫人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咱们家世代布衣,都是些在田野中长大的人,可能不太懂得宫中的规矩,如果丫鬟仆人们有冒犯得罪的地方,还请公主多多包涵,我也会教训他们的。”
“呃……还好…”
皮皮和欠欠都忍不住掩嘴偷笑,他们这位公主啊,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一遇到像舒夫人这样温柔的妇人,她就只会说“还好”两个字。
“虽然这样说有些冒犯,但公主已是舒家的媳妇,我也就不再见外了,熙儿是妾身的儿子,他还有个弟弟,但是妾身膝下无女,一直渴望能有个女儿,俗话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是最暖心的。现在公主嫁入舒家,妾身便把公主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如果公主不嫌弃,可否叫妾身一声娘呢?”
云碧落吃惊地抬头看着舒夫人。
娘?她从五岁就失去娘亲,早巳遗忘被母爱温暖的滋味。
舒夫人殷殷地望着她,渴盼着她的回答。
欠欠在后面推了云碧落一把。
云碧落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娘。”
舒夫人微笑着走上前,把她揽人自己的怀中,抚摸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娘……”云碧落顿时泪落如雨。
“乖,乖孩子。”
“寒熙欺负我……呜……”云碧落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哦?”舒夫人有些惊讶,“他怎么欺负你的?”
“他……”云碧落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欺负她?
他强行占有了她,可是有时候他又很温柔。
他温柔地为她梳头,却又霸道地要她一起参见长辈。
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只因为——她是他的妻。
云碧落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抱怨舒寒熙。
舒夫人微笑着说:“身。为一个女人什么最重要呢?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句话公主应该听说过吧?不是我夸自己的儿子,他是个痴情的好男儿,如果他有不对的地方我会教训他,但公主千万也别太为难他,好吗?”
云碧落低下头。
舒夫人笑着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只玉镯,那是一只通体翠绿的翡翠玉镯,“这是舒家媳妇的信物,老太君传给我,现在我把它传给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云碧落专心地看着镯子,碧绿鲜翠的镯子映衬着她雪白纤细的手腕,十分炫目。
皇宫中有成千上万的珍宝,却没有任何一件比这个镯子好看。
“娘,碧落。”舒寒熙走了进来。
“我该告辞了,你们小俩口慢慢聊。”舒夫人要离开的时候,把舒寒熙拉到身边,悄声在他耳边说:“公主吃软不吃硬,对她温柔点。”
舒寒熙诧异的看着母亲。
舒夫人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第六章
舒寒熙走到云碧落面前,轻声叫了一声:“碧落。”
云碧落扭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哼了一声。
“碧落。”
舒寒熙为难的样子有些滑稽,让一旁偷看的皮皮和欠欠再次掩嘴偷笑,他们的驸马爷天生一张娃娃脸,难怪公主敢这么嚣张的欺负他。
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好玩。
“你不是想用大池子洗澡吗?我带你去温泉好不好?”舒寒熙终于想起一件可以逗引云碧落开心的事。
“不要。”云碧落嘟着嘴仍然和他闹别扭,“你走开,我要睡觉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走啦,那个温泉很好哦,洗了之后肯定会让你神清气爽,而且据说那里的水可以养颜美容哦。”
“骗人。”云碧落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但显然已经有些心动。
“是真的,你去试试就知道了。”舒寒熙微笑着说,“而且那里面还有许多花瓣,会让你留恋忘返。”
“你家里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云碧落开始好奇起来。
舒寒熙挽起她的手,“我带你去。”
云碧落迅速打掉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
这个混蛋,动不动就要吃她的豆腐,以为她是傻瓜啊!
舒寒熙苦笑一声,只好认命地在前面带路。
人家的媳妇都盼着、想着、求着,渴望能得到自己夫君的宠爱,为什么他的小妻子就这么冷冰冰的?
难道她真的已经忘记他了?
舒寒熙郁卒地想着,他一定要想个办法,重新得到这个小女人的心。
事实再次证实——逍遥居实在太大了。
走过几个回廊,几条小道,几个偏僻小巷,简直是九曲连环,云碧落觉得皇宫都没有这样大!因为在皇宫的时候她都躲在自己的小宫殿里,从来不曾把皇宫走过一遍。
云碧落走得头昏眼花,她平时的爱好就是睡觉,所以身体一向虚弱,走了不消两刻钟就开始双腿发软。
“喂,温泉还有多远啊?”她娇喘吁吁地问在前面带路的舒寒熙。
“很快就到了。”舒寒熙因为一回头看她就会被踢,所以学乖地不回头。
“很快很快,你说了一百个很快了,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到,我不去了!”云碧落气得站在原地,“我要轿子,我不要走路了。”
舒寒熙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她小脸绯红娇喘吁吁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家里哪里有轿子啊?连老太君都是自己走来走去的,她说这样身体才能健朗。”
“啐!乡巴佬!”云碧落啐了一声。
舒寒熙回到她身边,伸臂把她拦腰抱起来,云碧落大吃一惊,“喂,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累了吗?就让我抱着你走吧!”舒寒熙笑眯眯地说。
“才不要!你这个大坏蛋,放我下来!”云碧落使劲挣扎,可她当然不是舒寒熙的对手,现在的她就宛如小宠物一样被他轻松地抱着,而他依然健步如飞。
来往的下人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云碧落被看得小脸直发烫,最后不好意思,干脆把头埋到那宽厚的胸膛里。
舒寒熙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温香软玉抱满怀,这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
此刻,他正拥抱着自己的幸福。
原来对云碧落坏脾气所产生韵那些苛责此刻全化为乌有,他自己也不明白早晨为什么要那么生气,或许娘亲说的对,对待这个小东西,要用软化政策。
正如舒寒熙所说,温泉很大,但不是露天的。
因为这里的民风比较保守,所以舒家就在温泉的上面建造了一栋石头房子,房子很高,有天窗疏通气流。
房子内干净整洁,地面光滑如镜,氤氲的温泉热气让整个房间仿佛笼罩在尸股朦胧神秘的雾气之中。
“哇,好大哦。”云碧落在舒寒熙的怀里,惊讶地打量着这几乎可以容纳上百人共浴的温泉。
“这里是天然温泉,对身体很好。”舒寒熙依然紧抱着她,贪婪的不想放开手,“逍遥堡是依山建造,泉水甘美纯净,饮用可以常保身体健康,所以这里的老年人大多可以活到七十来岁。”
“真的吗?”云碧落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人生七十古来稀,如果这里的人普遍能活到七十岁,那可真的很厉害呢!
趁着她不注意,他伸手想解开她的衣服。
“喂,你干嘛脱我衣裳?”察觉他的举动,云碧落又开始慌乱起来。
“不脱衣裳怎么泡温泉?”舒寒熙笑不可抑,可是云碧落的挣扎却益发厉害,他嫌麻烦,于是又点了她的穴道。
“你卑鄙!小人!坏蛋!”云碧落气得满面通红。
“在泡温泉之前,通常要在那边的大木桶里先把身子洗干净,否则把温泉水弄污浊就不好了。不过今天早晨咱们刚洗过澡,所以可以直接泡。”舒寒熙完全不理会她的凶悍,只管按照自己的意思做。
“卑鄙小人。”云碧落怒视着他。
这哪里是洗澡?这个下贱的男人根本就是乘机想戏弄她。
她娇小的躯体被搂抱得很紧,令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恣意玩弄,就像个小玩偶一样。
舒寒熙背靠着浴池的边缘坐下,把云碧落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她紧挨着他的下体,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坚挺正无耻地抵在她的双腿之间。
“小云儿,不要反抗了好吗?我爱你。”他在她的耳边说着炽热的情话,“今天早晨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强迫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云碧落嘟着嘴巴不理他。
“呵呵,对付不乖的孩子,我可有的是办法。”舒寒熙忽然发出邪气的笑声,大手开始从她的小腿向上移动,小腿、大腿……慢慢地探向她的幽处,然后稍微用力;在那敏感的花瓣上抚弄,云碧落忍不住浑身轻颤起来启“你这个该死的土包子、下流胚,该下地狱的大混蛋。”云碧落继续骂着,可声音里却多了一丝甜丝丝的媚意。
舒寒熙也不与她争辩,只是邪魅地撩拨着她的幽谷,还不时地按揉几下她的柔软。
“啊……”两腿间那股酸麻骚痒,让云碧落忍不住发出娇柔的申吟。
“泡温泉很舒服的,是不是?”舒寒熙咬着她的耳朵,边说边用另外一只手揉弄着她那娇挺的椒ru。
从尖挺的花蕾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让云碧落越来越无力无力抗拒。
她想把身子蜷缩起来,可是却动不了。
身下男人的硬硕因为两人身体的接触更加坚硬粗大,就在云碧落被那种灼热所烫着时,舒寒熙猛然撑开她的双腿,就这样毫不客气地再度将他的坚挺刺进她那悸动不已的体内深处。
“啊……唔……好热……”
随着他的律动,少许的水流也渗了进去,小腹里传采一股温热的感觉,云碧落情不自禁地申吟起来。
知道她不会再抗拒,舒寒熙顺势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揽腰抱住,让她正面对着自己,然后将她的双腿拉夹住自己的腰,开始快速律动。
“舒服吗?”舒寒熙虽然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可是满头的汗水却泄露了他的激动。
云碧落双手紧紧搂着他的颈项,承受着他的冲撞,心头竟然有一种被疼爱的感觉,虽然还是会感到疼痛,却已经不再是被撕裂的那种痛,而是一种渴望空虚被填满的疼痛。
“啊……啊啊……”
“叫我的名字,我的小云儿。”
“寒熙……寒熙……”云碧落已经无法好好思考,只能随着他的律动而上下摆动着纤细的腰肢。
“舒服吗?”
“嗯……唔唔……好热……好难受……”
云碧落急促的喘息着,嫣红的小嘴微张,让他忍不住诱惑地吻上去。
“告诉我,想不想要?”
“啊……唔……想…”
“想要什么?”
“啊……你这个坏蛋……”
“不乖我就离开了哦。”舒寒熙坏心地让自己退出来,然后在那湿润的敏感处轻轻徘徊。
“哈啊……”云碧落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全身燥热难耐,“大坏蛋,我讨厌你……呜……”激昂的渴望竟让她忍不住啜泣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哦……小妖精。”舒寒熙倒抽一口冷气,胯下的欲望几乎在瞬间就要达到顶点,可是他却咬牙忍住,继续在她的耳朵边厮磨,“小云儿,乖,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最后她仍是忍受不住地说出口,这让她感到羞愤不已。
舒寒熙再也忍耐不住,用力一挺猛然进入她体内。
“啊……啊啊啊……”一股更巨大、更强烈的快感,从两人紧紧相连的地方迅速窜至全身,云碧落嘶喊地摇动着挺翘的臀,迎合舒寒熙的巨大。
舒寒熙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他满腔的爱意都集中在他的坚挺上,借着摆动身体,全部送人云碧落的体内。
云碧落娇喘申吟着,沉浸在这种让人疯狂的快感乏中,“啊……好舒服……寒熙……寒熙……快……快……还要、还要更快……”
在她的娇吟哀求中,舒寒熙宛如脱缰野马般,迅疾而猛烈地撞击着那湿润又紧窒的私密处,他的手则紧握着云碧落的浑圆,将自己深深埋进她的体内。
当那股欲望的热流释放在云碧落的体内时,舒寒熙狠狠地捏住她的蓓蕾,又痛又麻的快感让云碧落在尖叫声中达到了顶点,浑身痉挛的瘫软在他的肩膀上。 、舒寒熙爱怜地啃咬着她的耳垂、脖颈、肩膀,却依然不舍得将稍微疲软的欲望从她体内抽离,贪婪地享受着被她包围的温暖。
“小云儿,小云儿你好可爱,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舒寒熙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欢爱后的疲累感,让云碧落在舒寒熙宛如天籁的呢喃情话中悠悠地沉睡。
当云碧落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天已过午。
她觉得浑身舒爽,懒懒地伸了个腰,一翻身,手却落在一个温暖浑厚的物体上,她一惊,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这才发现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躺在她身边的人正是被她辱骂了千百遍的乡巴佬土包子,而此刻他正沉睡着,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混蛋!连作梦都这么开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下流事情?
云碧落在被子里小声嘀咕着,可是不久前那激狂的欢爱场景却不自禁地跑人她的脑海里,让她的小脸滚烫发烧起来,下体更是不争气地微微悸动,很快的,似乎又有些湿润起采。
云碧落在心里哀鸣不已,为什么她好像变成了荡妇yín娃一样?
明明刚刚被那样激烈的需索过,现在却好像又感到一阵空虚,还想要……
被自己这种疯狂的念头吓住,云碧落赶紧抓过衣裳胡乱穿上,逃难似的要从床上离开,却猛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住。
“啊!”她吓了一跳。
“要到哪里去?”
背后传来慵懒而又性感的声音。
“我……我下去走走啦……”云碧落心慌意乱的,声音也变得虚弱起来。
“小云儿,我有话要对你说。”舒寒熙把她重新揽人怀中,翻身压在身下轻柔地说。
“说、说什么啦?”云碧落开始恼怒自己总是那么容易就脸红心跳,“放开我好好说啊。”
“我爱你。”舒寒熙深邃而清澈的目光紧盯着她,用一种前所未用的认真神情诉说着目己的感情…… “爱什么爱啦,你这个讨厌鬼!”云碧落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啊,讨厌!讨厌讨厌……
她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
“小云儿,我一直爱着你,等着你长大,这份爱从来没变过,以后也永远不会变。所以,不要再流露出那种孤独寂寞的眼神。好不好?”舒寒熙温柔地吻着她的脸颊。
“谁、谁孤独寂寞啦?你少胡说八道!”云碧落的心猛然一悸,她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
舒寒熙就像在对待宝物一样爱抚着她,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喃喃诉说着。
最后,云碧落停止了抗拒,用战战兢兢的眼神看着他,“我、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那种小心翼翼、唯恐受伤害的模样让舒寒熙心疼不已,他抱紧她,“当然,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
“不会背叛我?”
“不会。”
“不会离开我?”
“不会。”
“也不会突然消失,再也不见我?”
“当然不会。”
云碧落那双清灵的眼睛凝视他许久,脸颊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绚丽动人的笑靥,“说好了哟,不许反悔。”
舒寒熙吻住她。
云碧落的心像被针扎似的抽了一下,见龙在田大哥哥,我不再等你了,你不会怨恨我吧?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宫里的妹妹们都出嫁了,我还在等你,可你却÷直不来,所以我才会被太子哥哥逼迫嫁给这个土包子。
可是……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就像大哥哥一样。
就像大哥哥一样……云碧落闭上眼,滚烫的泪水顺着粉颊滑落下来。
她本来发誓再也不相信男人的,可还是忍受不住一个人的孤独寂寞,最后臣服在舒寒熙的温柔之中。
这次,她所爱所托不会再落空了吧?
土包子,我会努力爱上你的,很努力、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