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不早说。”她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再怎么恨他,看到这么多血,她一时也慌得不行,急急忙忙打开自己的包,去找面纸。
傅景朝脸色很差,低头看了一眼伤口绷开血流不止的腹部,淡然的开口:“不让你撒气,你肯甘休?”
什么话,说得好象她有多残忍似的。
都这个时候了,乔暮也不想跟他计较,拍着前座的椅子对开车的罗泉说:“罗助理,去医院,快去医院!”
罗泉一听乔暮这暗含关切的口吻,暗自替老板高兴,手里倒是不敢怠慢,看着前方的路道:“还有一公里的路程,马上到!”
乔暮这时按在傅景朝腹部的纸巾早就被血浸湿了,她颤抖的手又放了两张上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的她隐约知道,他的伤真的非常严重。
究竟,他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还是在致命的腹部?
这就是他不肯出来见她的原因?
不,乔暮,你不能心软,不能因为他受伤了,你们之间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
他伤口崩裂,她固然要负责任,但是他事先没告诉她,她要是知道,不会这么砸他的伤口……
乔暮胡思乱想了很多,罗泉将车开的飞快,到了私人医院,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停在门口,罗泉飞快的下车。
门口,早有医护人员推着车过来,将陷入昏迷的傅景朝推进了急诊室,对伤口做紧急处理。
乔暮抬脚要跟进去,罗泉拦在她面前:“乔小姐,你先回去。”
“我要进去看看。”乔暮企图绕开罗泉,纯粹与感情无关,傅景朝伤成这样,她要负一半责任。
罗泉摇了摇头:“不行,乔小姐,傅总有命令,你不能进去。”
乔暮走到左边,罗泉拦到左边,她走到右边,罗泉拦到右边,到最后另一辆车紧跟着他们的保镖也过来,围住了乔暮。
“好,我不进去也行。”乔暮气急败坏:“罗助理,告诉我,你老板为什么会受伤?是谁弄的?受伤多久了?”
“一点小伤,乔小姐不用担心。”罗泉嘴里说着让她不担心,瞄向医院门内的眼神却透着焦虑,随即使了个眼色,保镖瞬间将乔暮架着就走。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乔暮挣扎着大叫。
保镖放开她,退到一步远的地方,呈半圆形,乔暮见进医院无望,只能一步步往外走。
走到外面才发现这家私人医院的地势十分的偏僻,除非坐保镖的车,否则一时半会很难拦到车回市里。
今天的遭遇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乔暮一言不发的坐在车内。
她想过傅景朝有可能是装的,但是他的动机呢?
所以,他的伤不像是装是的。
那到底是怎么弄的?
谁有本事让他腹部受那么大的伤?
仇家?
他能有什么仇家?
商场上的?还是黑道上的?
他不是挺有本事的吗?纵横漓城黑白两道,只手遮天,谁会把他伤成那样?
是意外吗?
越想越迷茫,直到现在,乔暮才发现对这个男人的一切真的是知之甚少。
也是,他们曾经是肉体交易,就算后来他们在一起,他处处宠着她,却极少谈自己的事情,就算她偶尔问起,他也多是转移话题。
乔暮想到这里,舔了舔干涩的唇,蹙眉的坐在保镖车内。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乔暮也懒得管那些保镖有没有走,反正就算是她赶,他们也不会听她的。
乔暮在房间的床上坐了会儿,才猛然想起早上离开前齐霜还在的,这会儿哪里有齐霜的影子,床上被子凌乱,这说明齐霜走的时候非常匆忙。
齐霜是回去了吗?
乔暮以前倒不担心,齐霜现在怀孕了,她不得不担心这个问题,赶紧拨了齐霜的号码。
无人接听。
洗手间,水龙头哗哗淌水,葱白的双手放在水流下面,乔暮呆呆的盯着水池中被水冲淡的血迹,触目惊心的颜色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在车内傅景朝满腹血迹……
洗完澡上床,手机进来一个电话,竟然是傅司宸。
以为他是来责怪她让他哥受伤住院的,谁想到傅司宸的声音格外紧绷:“霜霜在不在你那里?”
“这么晚了,她没回去?”乔暮一愣。
“没有。”傅司宸往常优雅的声音中出现不耐烦:“她这两天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你会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乔暮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点多,难怪傅司宸会着急。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要不要把齐霜怀孕的事告诉他,再一想到齐霜今天发现怀孕后的反应,暗自心惊,齐霜该不会做傻事,去堕胎……
天!
倘若这是真的,那她更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傅司宸。
“我也不知道,早上她在我这儿睡着了,我去汉皇找你,回来她就不见了。”乔暮只好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