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晃晃的秀恩爱,乔暮懒得看,乔云深要去公司开会,她便借送他的机会,下楼转转。
这一转,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傅景朝的病房。
乔暮一进门就感觉不一样了,傅景朝坐在椅子里看文件,病房里清理得十分整齐清爽,空气中飘着一股烟草的味道。
“你怎么抽烟啊?”乔暮几步走过去,手刚伸过去,手腕立马被男人按住了,动弹不得。
傅景朝抬眸看着她,唇边噙着笑意:“一大早就过来了,这么想我?”
乔暮瞪着他,“谁想你了,乔元敬今天做治疗,等的时间太长,我下来转转。”
傅景朝漆黑的眸眯了眯,从桌子上摊开的文件中找到烟灰缸弹了弹说:“暮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乔元敬治不好,从此成为植物人,该怎么办?”
乔暮眨了眨眼:“你是想说乔氏集团吗?”
“嗯。”傅景朝不动声色的眼睑低垂,又弹了下烟灰。
乔暮看着纤白手腕上男人的大手传递出的炽热与强势,“你放开我,好好说话行……”
话未说完,他对着她喷了她一脸的烟。
“咳咳……你干嘛?咳咳……”乔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恶劣行径给弄得气恼起来,不停的咳嗽。
傅景朝手上轻轻一带,将她带坐到腿上,大手圈住她的肩膀,俊脸对着那娇脸耳鬓厮磨了一番,懒懒的,享受般的没说话。
乔暮没动,事实上不过才一晚没见她就有点想他了,他这么一抱她,她感觉挺舒服的,想回抱他,一时又抬不起胳膊。
终究,是顾忌到他身上贴着宋向晚男友的标签。
乔暮胡思乱想着,知道自己栽了。
爱情就是这样,没有章法,越压抑越反弹得厉害。
她抿紧唇,渐渐止住咳嗽,乖乖在他怀里坐着。
“怎么这么听话?”傅景朝从她脖颈间抬起脸,手指怜爱的抚过她的脸颊。
“你刚才提到了乔氏集团,怎么不说了?”乔暮小声提醒他。
傅景朝盯着她俏红的脸蛋,低笑了下:“乔氏集团现在是乔云深在接手,但他没有实权,乔氏那帮人都在等着乔元敬有没有可能醒过来的消息,据我所知,乔元敬早在几年前就订下了遗嘱,他手中关于乔氏集团股份的第一继承人是乔昕怡。”
第一继承人是乔昕怡?
乔暮冷笑一声,难怪乔昕怡今天一改常态,态度积极的跑到医院来,原来是无利不起早。
“那云深哥算什么?”
“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傅景朝低头温声说道:“乔元敬如果醒来还好,如果醒不过来,乔云深与乔昕怡之间必有一战,简佩为了乔昀也会加入争夺斗争,到时候你站在哪一边?”
乔暮脸色平静,摇头说:“我哪个都不帮,我对乔氏没什么兴趣,他们要就让他们自己抢好了。”
傅景朝看着她水墨般描绘的眉眼,不容置疑的声音道:“我有预感,这场家族内斗,不管你愿不愿,你终究逃不了。”
乔暮轻笑了起来:“那你就错了,乔元敬恨我入骨,他的遗嘱里肯定不会提到我半分。”
“你就这么灰心?”傅景朝一手搂着她,夹着香烟的手去翻文件,从一堆文件最下面翻出一张递给她:“看看这个。”
乔暮看着很明显是复制件的一张纸,居然是一份遗嘱,遗嘱人是乔元敬,受益人是她,遗嘱大致是留给她百分之二的乔氏集团股份。
百分之二?
以乔氏集团如今的年收益,百分之二真的很不少。
乔暮怀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嘴里呆呆的呢喃:“不可能,乔元敬那么恨我,他每次见到我就是一口一个畜生,他为什么还要留给我这些?”
傅景朝看她一眼:“这就得等他自己醒来,你自己问他。”
“你从哪里弄的这个?”乔暮盯着手中的遗嘱。
“我自有我的渠道,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傅景朝从她手中把遗嘱复制件抽走,撕成碎片扔到旁边的纸篓里。
乔暮盯着那只纸篓,久久没出声。
傅景朝掐了手中的烟,重新抱着她:“今天出院,跟我回琉璃湾,嗯?”
她下意识的想点头,然而当她抬头看到窗台上那束那天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的雏菊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要。”她摇头。
“怎么不要?”他黑眸盯着她的脸,“你好久没见睿儿了,你就不想他?”
“他好象生我的气,不理我了。”
“他不理你,你就不见他?”傅景朝的嗓音中多了几分苛责:“你就是这么当……阿姨的?”
他说到中途莫名的停顿,乔暮没在意,摇头:“还是算了。”
那孩子长大了,对她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也可能是因为发现她终究不是他的妈妈,总之,她现在害怕了付出感情得不到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生日宴会上那孩子看着她冷淡的眼神那么扎心,之后只要一想起来,她的心就特别的郁闷难受。
傅景朝深如大海的黑眸在她五官上久久停留,缓缓道:“暮暮,你会后悔的。”
乔暮淡淡一笑,她和他如果有未来,她或许会像外面的那些女人一样尽量讨好傅丞睿,可他们没有未来。
“想什么呢,嘴唇再咬就破了。”傅景朝摸摸她的头发。
乔暮吸了口气,“没什么,对了,上次你说成豪后来却讲到了三思会,是不是这两者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