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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这是一家成衣店,店里有不少小姑娘,围在一起,指着那些衣服叽叽喳喳。
    “过几日可能要赴宴,来定身衣裳。”裴夙和叶谨白走进店中,整个店里挂满衣服,男士女士的都有,整个店里只有一个店员,还正趴在桌上闷头睡觉。
    裴夙上前,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下。
    店员猛然惊醒,吃惊道:“裴先生!您等等,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
    裴夙道:“不用了,她在就好,我去找她,你继续睡吧。”
    店员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叶谨白打量着这间成衣店,目光在一件件精致的衣服上划过,暗暗惊叹这些衣服的做工和设计。
    “谨白喜欢哪件?”裴夙在他身后,指了指顶上面那件梨白的长衫,“这件合适。”
    叶谨白摇头:“这件适合镜十。”
    裴夙回想起陆镜十塞满了几个房间的各式衣服,道:“他衣服最多,这么久了不见他穿过重复的。”
    这倒也是,陆镜十每次换的衣服,叶谨白都没见他以前穿过。
    二人上了楼,裴夙在一道浅色木门前停下,抬手轻敲。
    门吱呀一声开了,或华丽或素雅的宝石和布料堆积在房间里,放的到处都是,叶谨白小心踏入,却还是一脚踩到了几颗圆润的珍珠。
    叶谨白连忙退出去,为难地左右看看,实在没有空的地方下脚,地上不是奢华纤薄的布料就是滚落的珠宝。
    裴夙却没有这个顾忌,踩着满地的布料就进去了。
    “谨白?”见叶谨白不动,裴夙疑惑地唤了一声,“小心些,地上都是碎珠子,别滑倒。”
    叶谨白低头看了看,见先生全然不在意的样子,索性也直接进去了。
    屋里坐着位绣娘,正在绣着手里的织物。见裴夙进来,她放下针线,起身对裴夙和叶谨白福了福身。
    “妾身婉娘见过两位先生。”
    裴夙和叶谨白还礼。
    婉娘抚了抚耳畔的碎发,“先生,这次是想做什么衣裳?”
    裴夙道:“不是给我,是给我男朋友。他缺几件赴宴的衣裳,劳烦婉娘多做几件,不过有一件赴喜宴的急用,剩下的都不急。”
    婉娘抿着唇角微微笑了,拿了根软尺过来要给叶谨白量尺寸。她其实不必亲自量,单凭眼睛就能估得差不离,上尺子不过显得更郑重些罢了。
    裴夙拦住了,笑着报了尺寸,婉娘似乎有些吃惊,上下打量了下叶谨白,裴夙报的尺寸一点不错,比她估计的还要精准。
    不愧是枕边人,先生这份体贴实在少有了。婉娘掩着唇笑了,请叶谨白选布料。
    叶谨白一匹匹挑过,耳畔的血色还没消下去。
    婉娘借口下楼照看生意,留了两人独处。
    裴夙等门关上,上前抱住叶谨白,笑道:“叶先生,我报的尺寸……准吗?”
    叶谨白努力保持镇定:“自然……是准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肩宽腰围到底多少。
    裴夙把脸埋在他颈间,喃喃道:“君身吾抱惯。”裁衣何须问长短?
    等婉娘回来时,叶谨白坐在椅子上,睫毛微颤,裴夙则坐在扶手上,拿了画着花样的册子一页一页地翻给叶谨白看。
    满屋的金贵布料,零碎宝石散的一地都是。
    裴夙说着说着忽然笑了,俯身在叶谨白的脸上吻了一下。
    婉娘看了许久,忽然羡艳起这样的感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在b站看了好几个cut,忽然想起来第一世陆渝和先生见面,第二世叶谨白在楼下,先生在楼上。是不是都能算作一眼万年?
    另(高亮):君身吾抱惯这句化用自“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大家都知道,但我还是要讲一声嘿嘿,引用还是应该注明出处的,假如我没有,那肯定是忘了233
    第63章 诱拐
    今晚前来拜访的, 是一位远客。
    披一身霜雪寒意叩响了覆舟的门,等候已久的裴夙亲自上前打开门将他请了进来。
    “兄长, ”男子做了个长揖, 抬头时眉眼间都是笑意,“一别许久,兄长尊体康健否?”
    裴夙不躲不避受了他这个大礼, “一切都好。”
    “谨白,这是晏霜。”裴夙介绍过两人,叶谨白这才知道晏霜居然是先生的师弟,可惜先生的师父早就仙逝了,两人索性认了兄弟。
    晏霜是常年冰封的北疆中诞生的雪妖, 修炼成人后和裴夙拜同一位贤者为师,后来晏霜和裴夙妖怪身份先后暴露, 各自离去, 晏霜回到北疆后完全失去了联系,过了数百年才再次出现。
    晏霜坐定后,不好意思道:“很久没有来见兄长了,今次来……”他雪白的脸上泛起明显的红色。
    “今次来是送喜帖的, 先前有送信来说在拟定婚期,现在已经定下了, 就在下个月月初。”他捧上一张请柬。
    裴夙挑眉, “就一张?”
    晏霜道:“可携带家属。”
    家属叶谨白:“……嗯。”
    因为晏霜还要送请帖到给其他大妖,不能多留,聊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
    他走后, 叶谨白拆开请帖,里面娟秀小字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子之手,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三,还有十二天婚宴就开始了。
    叶谨白翻了翻手边关于永生教的资料,只有十二天,不知道能不能让那些医馆倒闭……或许可以试一下舆论推动。
    他还从医馆带出来一些药品,早就送去化验了,一些药品的化验结果现在就摆在他面前,药品确实是用邪法加持制作的,但其中也含有一些对人体有害的成分。
    这家中医馆和其他医院不一样,所用售卖的药物都是自己配制的。这样一家中医馆,药品出了问题,绝对是致命的。
    叶谨白给那些成分标红,开始考虑如何将这些资料数据曝光出去。
    毁掉这些医馆,对永生教也算是不小的打击,毕竟有很多信徒就是从医馆发展来的,断了这条线,永生教在芳洲内的势力会得到抑制。
    裴夙处理完芳洲内的事务,懒懒将他圈进怀里,“阿白想对这些医馆下手?”
    叶谨白点点头,“永生教主要是从病患中发展信徒,摧毁这些医馆可以断了永生教的新鲜血液供给。医药教育,民之根本,这两样但凡有一样出了问题,绝对会在舆论上……”
    他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说话,眉眼还是沉静温和的,然而这个人缜密设计的却是如何掐灭一个势力。
    恍然间又是当年位高权重的陆少爷。
    面前这个人最开始让他侧目的就是这份温柔与果决,越相处越会被打动。
    裴夙看得入神,一时间没有去听叶谨白在说什么。
    叶谨白说完没有听到他的回应,疑惑地抬起头,“先生?”
    裴夙将他困在椅子中,低声道:“我与下属……任由先生差遣。”剩下的话消失在唇舌之。
    桌上的资料被扫落在地,叶谨白急促喘息着,喃喃道:“先生……回卧房……”
    裴夙将他横抱起来,匆匆进了内室。
    ……
    芳洲内颇有名气的连锁医馆居然被查出药品有问题,这个消息刚刚爆出来,引起轩然大波,当晚就上了热搜。
    爆料的账号有理有据,晒出了成分调查,医馆的事情成功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着手调查。
    协会中,汪年生看着手里的文件,吃惊道:“这家医馆居然和永生教有关系……所以这件事情是裴先生动的手?”
    新任的副会长摇摇头:“不清楚,但似乎不是裴先生管事。”
    汪年生放下手中资料,道:“不管怎么样,永生教必须铲除。你看看这都宣传的什么东西,还永生……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副会长眼角抽了抽,平静道:“买个机票,谁都能上天,这有什么好吹嘘的,哪有永生听起来玄乎。”
    汪年生瞪了他一眼,“先生都将把柄送到我们手上了,还不赶紧把这帮东西撵进去吃牢饭!”
    副会长背对着他翻了白眼,拿着证据出去了。
    经过多方势力加压以及舆论监督,医馆事件的调查情况在一个星期后就正式公布:该医馆的大夫中,百分之八十的行医资格证都是伪造的,药品存在问题,许多药物根本没有作用甚至会危害身体。
    该医馆在芳洲内二十六家分馆全部倒闭,医馆的人员酌情依据法律处置。
    省协会还顺藤摸瓜,清扫了永生教在芳洲的势力,剩下几个丧家之犬仓皇逃窜到其他省份,很快被该省的协会捉拿归案。
    由于芳洲的协会拿捏了证据给其他协会报了信,永生教在其他省份的势力也遭到了打击。
    “裴钰声这下要坐立难安了,”叶谨白合上文件,道,“各省份的协会都很团结,可谓一呼百应。”
    虽然还是没把裴钰声揪出来,但是芳洲内永生教的几个高层都落网了,撬开他们的嘴并不算难,迟早能抓住裴钰声。
    裴夙在他面颊上一吻,“先生好计谋。”
    叶谨白:“……先生别闹了,后天就要去北疆了,您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裴夙点点头,“再过半个小时婉娘送衣服过来,你先试试,要是哪里不满意那就再改,时间还来得及。”
    两人说了会话,裴夙忽然回头,叶谨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无秋正站在门口,举着手,看样子正准备敲门。
    “请进。”叶谨白起身。
    无秋的表情有点凝重:“不进了,你看见无岁了吗?”
    叶谨白摇摇头。
    无秋的脸色越发难看,“那是跑哪里去了?”
    叶谨白和裴夙对视一眼,叶谨白道:“无秋,无岁走丢了?”
    无秋一边往外走一边心烦意乱道:“他早上跟我说要来你们这儿,我正忙就同意了,这都要吃午饭了他还没回来,我觉得不对就出来找了。过街就几步路,不可能走丢,十有八九是被人抱走了。”
    无岁不是普通小孩子,说了要来覆舟,就绝对不会不打招呼跑到别的地方,如果找不到,那真的肯能被抱走了。
    裴夙道:“先别急,调监控看看。”
    无秋这才想起现在还有这么个东西,连忙回去调了监控。
    裴夙也调了覆舟门口的监控,监控范围内并没有看见无岁的身影。看样子无岁根本没到覆舟来,就已经出事了。
    那边无秋也调来了监控,画面里无岁胖墩墩的身体摇摇晃晃出了门,准备穿过街道,忽然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向右转了个弯,很快走出了监控范围。
    裴夙电话通知了右边几个店家,从他们那调来监控,发现无岁是被一个带着口罩的中年男人抱走的,中年男人脚边还放着个黑色的巨大袋子,拿出一张帕子捂在无岁脸上,无岁很快就想陷入昏迷,被中年男人连上袋子一起抗走了。
    无秋脸色发白地拿出一个铃铛,摇了摇,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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