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配合Serial Killer——Lana Del Rey食用更佳]
希望我在今夜得偿所爱。
奥兰多的秋天一点也不冷,可可挑了一支不太明艳的哑光口红,卡其色收腰薄风衣配上白色裙子,没化什么妆,翠绿色的猫眼却格外明亮,她不是顶级的性感美人,却生了一张浓淡相宜的脸,恰好地平衡了温柔与凌冽,冷艳与活泼。
希望伊莎贝拉能像她一样漂亮。这是卡卡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想法,随即他又想起了世界杯期间球迷截的gif,可可·怀特不摘下手表打架的时候,外表还是相当具有迷惑性的,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一个小时候就有勇气穿着利物浦球衣闯对家球员更衣室的女孩,哪里会是什么单纯无害的小天使。
她和卡卡之间的气氛很不错,没有因为失败的告白而变得尴尬和不自然。
“这感觉就像所有美梦成了真。”可可举起了红酒,“我就像是为这一刻而活的。”
“你的话很奇怪。”卡卡摇头,“难道你不应该为自己而活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正在为自己而活呢。”
神子般英俊的脸庞已然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从前他是陵劲淬砺的利剑,带鞘也压不住凛冽寒光,如今他的光华更为内敛。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不知道卡卡读不读金庸。
“我活得太久了。”她扁了扁嘴唇,做出求表扬的神情,“也许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见到你。”
“可可…”卡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笑她的天真,又难得钦佩她的执着,“天真,小姑娘,你真是,执着又天真。”
“最怕天真的人执着,最怕执着的人天真。”可可接得很快,在打嘴炮这件事上,她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看来我们相似的地方又多了两点。”
“你说得对。”他无奈地笑,“奇妙的世界…”
“总会把该遇见的人放在一起。”她叉起一块蘑菇,对他眨了眨眼睛,“如果上帝不愿让我们遇见,我们就不会相遇。”无论是今夜,还是更早之前。
“我们如何能知晓他的心意呢。”卡卡的信仰一如既往地虔诚,“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如果…”她故作轻松,“如果他要你和我在一起呢,如果这就是他的心意呢?”
她不信仰任何的世俗宗教,他是她一个人的宗教。
“这是你的心意,可可,不是上帝的、我的或者任何人的。”他注视着那双水眸,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炽热的爱恋,脱离了盲目崇拜与空洞躯体的深爱,一点心动,也许,他还是要狠下心拒绝她,“我的心不属于你,我的爱也是。”
“抱歉,我得走了。”他正欲起身,可可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不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的,一次错过,下一次单独约到他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她像一枚精准打击的导弹一样冲过去压在了卡卡身上,用比献祭神明更虔诚地力道吻住他的嘴唇。
当巴西利亚的风再一次吹进圣西罗,我就来找你。
我来找你了。
她的眼泪自卡卡的脸颊滑落,仿佛神子在为她哭泣,她的心怦怦直跳,每一滴涌流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卡卡。
可可的亲吻着实没什么技术可言,她的所有技巧在对上卡卡的时候全部失去了作用,一个技能也点不出来,他不回应,她就像傻子一样乱咬乱舔,逼迫他与她纠缠不休。
一吻便偷一个心,一吻便杀一个人。
“……”卡卡推开了她,他不厌恶她的吻,只是觉得遗憾和惋惜,遗憾她没有遇到爱她的人,惋惜她无法爱到她爱的人。
被推开的可可也没有做出什么抱着卡卡的腿不放手的举动,她不是怕丢脸,而是知道没有用处,她不是小孩子了,当他不喜欢你时,你故意漂亮地出现在他身边是没有用的,你送他的糖是不甜的,你为他写的诗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上帝不愿让我爱上你,我就不会爱上你。”可可红着眼睛,“如果爱是错误,那么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爱从来不是错误,你多年轻啊,可可,你能够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他连拒绝都是如此要人性命的温柔,“在你学会放弃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嘿,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她中二的宣告没能挽留住他的脚步,可可仰着头目送他离去,她已经输了,像头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也于事无补。
卡卡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楼上飘来了清澈的钢琴声,宛如跳动的水珠,小水滴一点一滴汇聚成江河湖泊,他面上稍有不解,一旁人精般的侍应生就解释了起来。
“怀特斯小姐包下了今夜,特别说不用搭配琴师,她打算要亲自为您演奏,在甜点结束的时候。”侍应生委婉地开口,“看起来您似乎还没用甜点?”
卡卡沉默了片刻,任谁也看不出他现在的想法,侍应生也不再多嘴,他多说了一句话,也算对得起那位小姐的小费和封口费了。
可可一口干了杯中的丹魄红酒,今天我是流泪猫猫头,不谈悲伤,只弹肖邦。
肖邦她是弹不出意境来也早就忘光了的,女神送的歌成了手头最应景的旋律。
[谁人不知,天赋异禀
你的身边是数以千计的恒星
我有一个秘密 需要一些运气
321 可不可以闭上眼睛
每个星期 召唤守护精灵
带我漫游在属于你的氪星
大英雄 你的牛仔裤破了边
眼睛笑起来弯呀弯
我和女伴们逗留在沙滩
直到风暴将海面席卷
我不害怕 我很勇敢
大声喊出Superman
我知道你从来不平凡
黑色的头发 帅气的脸
让我想狂欢
可你飞啊飞啊 一往无前
离我好遥远…]
可可回忆着曲谱按和弦,明媚如风轻盈似箭的歌词硬是被她唱出了忧伤感,她本来打算唱给他听,现在只能自娱自乐了,想到这里,手不由得重重地拍了一下钢琴,音符爆炸般响起,破坏了美好的旋律。
“很好听,为什么不弹下去呢?”
“……”可可一时无言,她当然弹不下去,应该听的人不在,她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弹下去。
“无人欣赏的歌曲…”她耸了耸肩,“…最适合戛然而止。”
“你为我准备了很多,我不该把你独自扔在这里,穿好外套,可可,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呢?”她摇头,“我不像你,里卡多,我在这里没有家。”
“如果我说我还想吻你,你会推开我吗?”她自暴自弃地倚在钢琴上,痞气挑眉,“不会的话最好,会的话就当我没说,因为要是叁秒钟内你没能走出这里,我就要这么做,我一定要…”
几声清脆的音符炸开,是她的胳膊撞到琴键发出的声音,因为过度震惊,可可差点碾碎一排琴键。
卡卡吻了她的额头。
卡卡吻了她的额头?
卡卡吻了她的额头!
“我以后都不洗脸了。”她喃喃自语,“你该不会是我酒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吧?”
“你没喝那么多。”卡卡对她伸出手,“我送你回去…”想到她说的话,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回酒店,可以去我的公寓借宿。”
“我当然不想回酒店。”可可揭棺而起,生龙活虎,“走走走,现在就走,谁后悔谁小狗。”
卡卡:?
他在奥兰多的房子大而空旷,没什么人气,也鲜少有客人上门,好在客房还是有的,俱乐部安排的签约清洁工定期整理,不用他自己动手。
可可进了门就没打算拿自己当外人,她的图谋不轨明晃晃写在脸上,他权当不见,把客房和客厅的使用权交给了客人。
啧啧啧,在自己家还锁门,看不起谁呢,我像是那种有不轨企图的人吗。居心不良可敲了两下卡卡的房门,“我端了牛奶…”
“不需要,可可,去休息吧。”
她拔下了头上的发卡。
这种羊入虎口的好事她要是放过了还能叫白可可吗?
卡卡:d(?д??)
“为什么你能…”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道德标杆。”她心安理得地将作案工具插回脑袋上,“看来这一点我们不同。”
“顺便说一句,牛奶就是个哄你开门的借口,”她打定主意要他,哪怕背上勾引的名号她也认了。
“别逼我。”卡卡用一句话就浇灭了她的热情,“如果你爱我,请不要勉强。”
“我又美又年轻。”她倒在卡卡的床上,“除了不是巴西人,葡萄牙语说得差劲,不信宗教,我差什么呢,里卡多?我差什么,以至于你连睡都不愿意睡我?”
“因为不对。”
“我不对,对的人,卡罗琳吗,你们已经不在一起了,你清醒一点。”可可无力望天,“我感觉每个球员都有一个叫卡罗琳的前任。”
“你喜欢这个房间的话就让给你好了。”卡卡明显不想多谈卡罗琳,可可只好拉住他的衣角,“我错了,哥,我错了,我知道你只想和对的人生命大和谐,我们单纯地盖着被子聊聊天怎么样?”
“不盖被子也行,诶,别走,诶,回来…”她举双手投降,可怜兮兮,“不然我们去客厅好了,你有恐怖片和玉米片吗,给个机会吧哥,行不行?”
“一年,可可。”他被她的坚持不懈挫败了,“一年的时间,假如我没能与她复合,你也没有发现真爱,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看。”
“这简单,我等你一年再见分晓。”十年八年爷都一个人过去了,还差这一年吗?
“在这期间,你必须谈一场正式的恋爱。”他预料到可可的笃定,所以提出了严苛的要求,“不能少于六个月。”
“你在为难我。”可可跳了起来,“我脑子里都是你。”
“条件就是这样。”他找到了克制可可的诀窍——他自己,“同意与否取决于你。”
他希望她找到真爱,他最纯粹、最丰饶的爱情都已经献给了卡罗琳,已经剩不下多少给面前这个女孩了。
“我同意。”她爽快点头,“干就干,没得选。”
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可可在客房里像地主家的傻闺女一样笑了一宿,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熊猫眼向卡卡告别。
“当我亲吻太阳时,太阳也在亲吻我。”她踮起脚,温和地碰触他的脸颊。“这句话够浪漫吗。”
“只有孩子才会说出这种话。”
“我可不是孩子。”她去触摸从窗棂探进的阳光,阳光也不及他的温度,滚烫的血流涌动在肌肤以下,从心脏,到达四肢百骸,正是她所渴望的。
“我一直是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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